在哥廷根的中央部门,则更加复杂。
于霍腾自己的宫廷,需要有衣服、车马等私人官吏系统。
而于公,霍腾旗下需要设置‘农业’‘人口’‘官吏’‘征税’‘建设’‘法官’六个中央部门,分管农业、户口、官僚选拔与监督、收税、工程建设、判案。
在军事上,将军负责战时统帅军队,是指挥者。
于贵族方面,在各公国设置马厩总管,统管军事上的贵族训练与紧急时刻集合贵族军队。
独立的‘治安’部门,平时负责保卫与训练平民,战时负责集合平民军队。
这是一套划时代的行政体系,由霍腾与六百名新锐官僚统合而创造。
日后还要独立出监督官员的特殊部门,与不可公开的暗杀公会等等新部门。
这些人和制度合起来,统称为‘西里西亚600哲人会议’,被追认为西欧教会、学者、官僚开始分化,各自演进的源头。
他们完全以哲学探讨的方式,就像柏拉图与学生那样,与霍腾在西里西亚的农田上商讨出一个国家制度的构建和运行。尽管这套制度的落实还需要很长时间,然而至少已经探索出清晰的框架。
在东罗马与伊斯兰各国,这股分化与演进几百年前就已经出现了。西欧想要追上那两个大哥,还需要无数次进化。
作者的话:今天为了猫费尽心力,总算送走了。快刀斩乱麻,不再心烦。今日一更,明天会恢复两更。感谢大家的体谅。
第四百二十四章 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这套中央六部的制度,目前仅仅计划到每个公国有一套。
最高负责人为宫相。
因为哪怕霍腾带着六百个年轻官僚跑遍了西里西亚,详细研究了德意志、波西米亚、波兰、犹太人的生活与村落,他们还是没有跳脱出公国为国家根基的框架。
换言之,即便是现在,人们也保留着地域分野的固有认知。萨克森人就是萨克森人,施瓦本人就是施瓦本人。咱俩可以是远亲,但不能住一家。在此之上,没有东法兰克王国人这种说法。有且只有罗马尼亚帝国这样超广域的文化概念。
说拉丁语,做罗马人。
正是文明帝国的广域概念,才会产生德意志想将波兰、波西米亚与匈牙利都纳入自己文明范围的计划。
因此,在中央这个理念上,六百人的认知是霍腾既然统治了哥廷根、迈森与西里西亚,那就是三个国,就要建立三套中央机构,来维持三个公国的运转。
而霍腾本人只要带着家属和亲戚,轮流在三个公国里巡回检查即可。
等霍腾成为国王,或者皇帝时,就可以把这套制度推广到各个公国,以及意大利与西法兰克等地方。
然后他就可以带着全家人,每年都到处旅行,逛吃逛吃了。
所以,其实霍腾拉着一群人折腾一个多月,研究出的制度在霍腾看来更类似于省级行政框架,而非中央组织框架,非常的搞怪。
后人自然会将其升华,赋予各种意义,然而现实就是,它就是个省级架构。而且一个省只有几十万人,比县还小。无论后人怎么升华,这场会议真正的现实结果,就是厘清了一个公国内部需要多少层级、多少人数、多少种类的岗位,然后就可以先填充上岗位,再按照现实需求增补和删减。
这探讨好了行政规划的六百人,在后来颇具传奇色彩,而在此时却非常苦逼。
因为霍腾直接按照乡一级别的基层官僚,给他们每个人都分派了岗位。聊农业聊的天花乱坠的负责去沤肥、喜欢谈马的去畜牧场、善于辨别
矿石的就去管矿石税、喜欢谈家长里短、如何判案的就当法官...总之,做到物尽其用。
六百多人,把西里西亚的基层官僚系统一下子扩充起来。
高层?
别开玩笑。高级官僚霍腾怎么可能派年轻人去干。
因为在此之前,这样的职位已经有近似的人在负责,只是没有系统规划。每个宫相都有几到几十个神父作为助手,一般俗称为枢机团,从教皇到主教都会有。
这些人中分管某一方向的,就会被正式任命官职,进入行政系统,脱离私人幕僚的范畴。他们要向霍腾效忠,而非为宫相单独服务。
虽然财政预算一下子分出去一大截,但相应的,治理水平也有相当高水准的提升。
因为在此之前,税收、政务全都由地方主教,也就是宫相眉毛鼻子一把抓,其中有太多的事务是私人打理,公私不分。既没有账目,也没有人证,留下的腐败烂疮大的惊人。
制度化提升后,想再腐败贪污,就得考虑一下自己经手的账目经不经得起每个季度的审查了。政务从私人勾兑,到被摆开摊平在阳光下,消解了其中巨大的腐败成本。
虽然还是会有,可绝不会像以前那样频繁而混乱。
在哥廷根与迈森,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在哥廷根是一城独大,城市官僚充当着国家官僚的角色,有被刺客们监督,方便霍腾随抓随杀。
迈森则是不得不腐败,因为许多地方荒无人烟,撑不起一个制度,只好全包给私人打理。
因此霍腾才急不可耐的先在西里西亚铺设开一个好的框架,再填充进去骨肉,以避免这个白纸上生长的国度长歪了。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过几年后,如果哥廷根无法再扩展更大的地盘,那么西里西亚的弗罗茨瓦夫,就是霍腾座下最繁华的大都会。
把西里西亚当做大本营来建设,将是霍腾近两年来的任务。
“税收...税收...税收...”
霍腾正在审查西里西亚的土地田产。
根据最新统计,西里西亚加上新移民,共有三十余万人,聚集在十个大城市、数十个乡镇、数千个村落中。其中大部分耕田,部分在使用比较先进的重梨牛耕技术,部分则还在手刨田。小部分以手工业、采掘业、商业维生。
因此西里西亚的田产虽然产出比较多,可也是本地种本地吃,不种地的非农业人口消耗掉大量粮食。
就比如哥廷根、图林根与迈森,经过简单测算,今年霍腾能从这庞大地域里征收到的粮食已经达到了千万斤级别。可那又如何?大部分还是要支付给各种公共工程、脱产军队、教会等非农部门。
霍腾最后能剩下的,也就是够支撑军队脱产出去打一年的几百万斤粮食。换算成通用的一罐26斤,还不到一百万罐。
粮食,真是人的命根。
但在贸易、矿产与铸币上,霍腾又收入颇丰,光是哥廷根、埃尔福特与迈森的关税,就抽到了数以万计的货币,财政盈余直冲十万级别而去。
有这些钱,就得有对应的粮,否则钱多粮少,市场就会紊乱。
所以霍腾感慨着农业艰难,还是要大力且不遗余力的发展农业。西里西亚已经耽误了春夏之交的夏耕,只好补种些苜蓿之类的作物,作为牲畜的口粮。秋天的收成也要受影响。
霍腾又在弗罗茨瓦夫蹲了一个月,专心调整和普及铁犁牛耕、沤肥等提升农业产出的办法,顺带让教士们编写西里西亚的判案条例,辅助社会运行。
手里有粮,心才不慌。
所以从波西米亚来的求援信,自然就被霍腾不在意的忽视了。
“给奥尔德里奇一批旧粮吧。波西米亚也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让他拿粮食去收买人心。如果连这一招都不会,就不必扶持了。”
霍腾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让拉迪姆?戈登主教结婚,以正统王子的身份生个男孩,担任波西米亚公国的大公。
效仿恩尼尔达和以利亚的旧例。
由此霍腾可以再控制波西米亚二十年,二十年后想再改什么,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