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霍腾也没预料到,一年多之前他接受任务,要控制住波西米亚的时候,会在东方三藩国之间不断的奔波,先后搞定波兰、匈牙利,结果到现在还没弄摆平波西米亚。
临走之前,还是要和被自己暴打、抢劫,又拿走粮食的伊什特万国王道别。
见霍腾?
伊什特万现在气的肝疼,每天和老婆在郊外的庄园里啪啪啪解气。每次只有和老婆恩爱的时候,才会感觉自己骑在了奥托家族的头上,否则一想到霍腾,就感觉自己被奥托好几代子孙霸凌。从奥托二世、到三世,到霍腾,一个个打的他屁股发红。
见个屁。
伊什特万直接带着老婆孩子跑到赛克什白堡去躲起来了。
因此国王没见到。
但在临走之前,还有一个人要见,那就是匈牙利大主教,匈牙利副王多蒙科斯。
多蒙科斯,与德意志、波西米亚系这样的北方传教派系,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正统传教派系不同,他是意大利的本笃隐修会成员,属于很少见的意大利本土派。
他在匈牙利深耕了许多年,若非他在,帝国根本没办法实现匈牙利的基督教化。
因此无论是奥托三世,还是霍腾自己,对多蒙科斯都得以礼相待。
这天,霍腾抽调一批珍贵药物,来到多蒙科斯的住处,作为见礼。
身体一直不好的老多蒙科斯这时,还在以副国王的身份处理埃斯泰尔戈姆城的匪患问题,看到霍腾后,他搁下笔起身行礼:“哥廷根的伟男子,我听说过你的伟大事迹。人们都说你的查理曼与奥托大帝的再世,可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回馈你,因此,我和你谈谈罗马城、罗马市民与罗马皇帝吧。”
谈罗马?
这是个很学术,但也很社会科学研究的问题。
大概多蒙科斯看到霍腾的相貌近似罗马人,因此才好感度比较高,乐意分享这些问题吧。
其实从相貌上看,就能分辨出分别。
多蒙科斯这个标准的意大利人,有着与罗马人近似的相貌,黑头发、较尖的耳朵。
霍腾的相貌也很奇怪的类似,大概是东方灵魂带来的东方化相貌。
所谓意大利人,就是当年的拉丁罗马人。虽然有不少蛮族入侵,但从来不能从根本上上替换掉本土族群。
但自从7世纪罗马帝国从意大利战略收缩到沿海都市以后,当地的拉丁人就逐渐失去了罗马人认同,也就是说他们知道自己血缘上是罗马人,但文化上已经分离。威尼斯就是这么分裂走的。
“请讲。”霍腾坐下来。
多蒙科斯提起了一个不可不提的重要人物:“我想和你分享奥托三世的故事。他曾志在重建罗马帝国,作为东西皇帝的共同后裔,他妄图在罗马城建立罗马式宫廷,可他却被市民联合推翻,驱赶出去。这是为何?”
这...还真难到了霍腾。
他沉思起来分析。
意大利人主观意识上,很反抗山北的日耳曼穷王八不断南下。尤其是皇帝的讨饭宫廷。
从理论上讲,意大利经贸发达,非常富裕。可是由于政治势力纠缠,战斗力又往往拉胯,所以意大利总是像个肉便器一样,天天被人玩来玩去。
“大概是因为,重建罗马,只会夺走他们的权力?”霍腾用自己的分析来交答案。
“全西欧的教士都知道一件事,罗马城是世界上脾气最怪的地方,罗马城市民是最难打交道的混蛋。”多蒙科斯用一个教士的笑话开头,谈的却是很深刻的利益划分:“您说的对。”
多蒙科斯说:“罗马教廷之所以存在,理由是查士丁尼大帝将罗马城赠予给了教皇。但说实话,懂得人都懂,那是一份假文件,几十年前才伪造出来的垃圾货。”
这是真的,罗马教廷总是自称罗马,靠的就是这份伪造的地契。
他又说:“罗马城之所以存在,主要是城里的教会贵族们共同维持了一个可以遥控法兰克诸国的教廷。因此权贵和市民们都希望维持自己的独立地位。他们总是常常引用罗马共和国时代的元老院来自称罗马继承人。”
这是霍腾从没了解过的奇妙内容。
其实罗马城的市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但为了维持罗马城在意大利与欧洲的特殊地位,他们就把自己比作共和国时期的罗马城元老院和市民,夸耀自己的牛逼,排挤所有想从外部控制罗马城的敌人。
不管是山北的日耳曼罗马皇帝,还是东地中海的君士坦丁堡罗马皇帝,全都不可以。
克雷森修斯三世,能发动市民一起驱逐皇帝,就是借助这一共识。
多蒙科斯最后说:
“如何打破这种怪圈?如何真正的建立起伟大罗马的荣光?等你进入罗马城的时候,千万不要误以为自己已经荣光加身,上帝庇护。我想只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霍腾很想知道。
他迟早要进入罗马城称帝加冕,可不想和奥托三世一样丢人的被驱逐。
以宽仁著称的多蒙科斯,却杀气四溢的道:“将罗马城里的权贵、市民迁移,放逐到伊比利亚的巴塞罗那、纳瓦拉,或者匈牙利、波西米亚、波兰等基督世界的边境。只有杀伐果断,重新塑造出一张白纸,才能在罗马城真正的统治下去。”
哦,牛逼。
霍腾感慨万分,看来连意大利人都受不了罗马城市民那股怪脾气,恨不得把罗马城市民这个牛皮癣一起铲掉了。
“受教了。”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感谢heraclius。
罗马城市民和罗马教皇的罗马人意识,是个很复杂的论文,大家看看我写的这部分就ok了。
罗马城市民的脾气很怪很倔,被人讨厌是当时的共识。
第四百六十五章 阉了吧
【完成匈牙利臣服】
【军事科技:快马疾风,优化马蹄铁的构造,战马损耗-15%】
与如何进军罗马相比,像优化马蹄铁这种细枝末节的科技,都快要失去激动的兴趣了。
况且,给劳拉小姐钉马掌是真的难,每次检修和更换都要几十个人一起帮忙,才能让灌醉酒的劳拉小姐把卸掉马蹄铁,再换上新的。还不如普通战马好安抚呢。霍腾觉得养劳拉小姐比养闺女还难,家里几个小女儿多好收拾啊。
“终于撤兵了。一年打两仗、平两国,我想奥托大帝也没有这般英烈的功绩吧。”霍腾抱着劳拉小姐,絮絮叨叨的自夸着。
劳拉小姐则咬着手指,看着白皑皑的大雪地,真的很想跳进去撒一波野,但霍腾明显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这时候把霍腾甩开,似乎有些不妥。
霍腾的确在患得患失。
他完成了奥托大帝都没做到的一年定两国的大功绩,可是他确实没有奥托大帝当时的政治环境。奥托出世前,他爹就已经是东法兰克国王,著名的捕鸟者亨利了。有亨利为他铺陈好的基础,扭转国情,从部落分权封建制一转中央集权封建帝国,铁拳打边西欧,不能说水到渠成,也的确是仰赖先人恩德。
而霍腾这时,却连选上国王都要纠结一半一半的概率。
更重要的是,要不要弄死国王康拉德?
怎么弄死康拉德?
这样一路患得患失的回到维也纳,霍腾是茶饭不思,一直在纠结怎么在保全自己伟男子名声,与完成半年内光速登基之间怎么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