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 / 2)

五等分的欧洲亲王 6069 字 2023-03-13

但就算是支持老伯纳德,总要面对鲁默河突击战惨败的现实。

这个黑锅到底谁来背?

大家现在还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但普遍有两个观点,第一,小伯纳德必须为之负全责;第二,老伯纳德身边有些人太混蛋,就比如挖掉伯爵瓦尔眼珠子的几个希腊人。

几个骑士的话语冲突,就是目前萨克森军营里的观念冲突的缩影。

老伯纳德戎马一生,不适合直接为战败负责。

但总得给战死的骑士们一个交代,给他们背后的家族一个交代,急于甩锅的老伯纳德又假装仁厚,迟迟定不下来谁背黑锅。于是现在的主要议题并不是如何阻止霍腾过河,而是先找自己人的不是。

倒不是没人说起霍腾。

得知鲁默河如此惨败的战绩后,戈斯拉尔子爵汉姆斯特终于坐不住了。他毕竟是一位忠诚的下属。

汉姆斯特急忙转头跑回城里,挖掘自己的粮仓,又紧急组织了一批人手,送到前线为老伯纳德舒难。至少没有让这个万圣节过的饿肚子。

他还顺带提醒所有萨克森骑士:

“霍腾要是渡河怎么办?”

真的?

大多数骑士的反应是不值一提。

霍腾在防御战里的确证明了自己,他有着精湛的防御安排布置,指挥艺术与创新思维,但是他凭什么渡河?

桥都被他拆了,不适合大规模士兵行动。

更何况,霍腾并未在进攻战里证明自己!

萨克森骑士赖以为傲的集群冲锋,仍然是令人胆寒的北国锋芒,不可抵挡。

汉姆斯特被一众质疑后,只能后退几步,有些多疑的猜测,会不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

但是在河对岸,霍腾却根本没有迟疑片刻。

“给老丈人送饭,可能不只是表达孝顺,也可以是葬礼上送祭品嘛。都给我行动起来,研究如何渡河才能给萨克森人致命一击。我不允许一场完全的胜利,就这样从我的口袋里溜走。”

坦白来讲,霍腾手下的一批骑士与佣兵都不太想过河。

对方毕竟是老伯纳德,北国一霸,威名远扬。

打赢鲁默河防御战也相当吃力,大家更希望即刻凭借优势议和,获得一份体面的和平条约。

但霍腾是什么人?

一看到这些家伙小富即安,他立即将所有人都关进营帐里,每个人都必须提供一个可靠的渡河计划才能吃上饭。

经过这群臭皮匠的商议,他们认为当面渡河是送死。

必须迂回走。

迂回该怎么迂回呢?

这群蠢货竟然认为霍腾应该带着军队向东,穿越哈茨山袭击戈斯拉尔要塞,掌握这座生产铜铁的战略要地。

傻。

霍腾拿着地图左看右看,都不觉得自己能穿越萨克森人的监视,跑到东北方向的戈斯拉尔。

但他突然对地图上的另一个城市感起兴趣。

那就是位于戈斯拉尔、韦尼格罗德两座要塞背后的哈尔伯施塔特。

这座城市的历史非常悠久,早在两百年前,这里就是萨克森公国的传教中心,这里有哈尔伯施塔特主教,同时也是本教区的主教座堂所在地。这座城市更是有开办集市的权力。

包括韦尼格罗德、哈尔伯施塔特,附近的布兰肯堡和奎德林堡修道院,这些组成了哈茨高(高就是伯国或郡)。

现任的哈茨伯爵叫提特玛尔二世,是萨克森公国的宫廷伯爵,家族在这里定居已经有半个世纪。所谓宫廷伯爵(也就是帕拉丁),原本指罗马人留下的特殊等级,但是在目前主要指那些没有在公爵的宫廷中,而是在地方上代表公爵行使部分权力的伯爵。他们比一般伯爵多掌握一些行政和司法上的权力。

“让杰弗里带着他的人,试着穿越哈茨山,到哈尔伯施塔特骚扰一下,骚扰完不要停留,韦尼格罗德、布兰肯堡,还有背后的平原都要关顾一下。要打出让敌人芒刺在背的紧张,打的他们草木皆兵,看什么都像是哥廷根军。”

霍腾开始考虑,击穿萨克森人的南部防线,会不会可以逼迫老伯纳德赶紧从鲁默河滚蛋。

一旦老家伙选择带着军队撤走,那么撤退变成崩溃,也只是操作上的细节问题。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东西间的变动

从地图上看,萨克森公国与法兰克公国的分界线,主要就是东侧的哈茨山。西侧则是绵延的黑森林与少部分平原。

在其中间的哥廷根、卡塞尔等伯国,如同一个刺入物般,让这段分界线产生了曲折。然而帕德博恩就在哥廷根的西侧偏北,那里是平原,哥廷根这里是丘陵,可见当年将哥廷根作为嫁妆赠送的时候,是充分考虑过的。

先把穷山沟送掉。

但无论是黑森林还是哈茨山,又关在更北方的哈尔伯施塔特什么关系呢?

这个古老的城市如今还沉醉在区域性贸易中心的迷梦中,如同一位生活考究的体面人,俯瞰着每次在固定时期向这里聚集,乖乖缴纳摊位费与税金,买卖些可怜的农村用品的穷人。

贸易集镇,这是哈尔伯施塔特的定义。

不同于村庄和城市,哈尔伯施塔特就是一个富裕的城镇,虽然有着自己的主教座堂与曾经的辉煌历史,但政治地位明显不太行,各方面总是慢人一步。在十年前,奥托三世还在世的时候,获得了开办定期集市的授权。这一授权让这座大城镇,瞬间坐上了向上发展的火箭。

在欧洲,集市是要缴纳税赋的。并且也并非每个城市都有资格开集市。这是一种由君主来授权的特殊权利。类似于后来的帝国城邦,是地方向皇帝、权贵交钱赎买到的资格。像霍腾那样,自己给自己开集市的,属于天上地下头一个。一般封建领主都会将其委派给某个村镇,换取一笔赎金。

哈尔伯施塔特定期举办的集市,为这座城镇插上了飞翔的翅膀。不出十年,这里的居民已经可以穿上鞋,向外地来的光脚农民发表地域歧视的看法了。

这自然也要得益于哈尔伯施塔特所依附的主教统治。

就在城镇里,那座高达数层的圆顶长方形主体,明显是模仿罗马式教堂,却生生仿得好像村口的基督邪教堂似的地方,就是哈尔伯施塔特副主教座堂。神父向副主教阿努尔夫送来美因茨教廷的最新消息。

“放下吧。”

阿努尔夫还在生闷气。就在刚刚,可耻的封建暴徒老伯纳德,又派来使者,向他索要一笔救命的粮食,以挽救军队还是缺少粮食的窘境。

这是来自可耻的封建领主的压迫。

但是在手旁边的美因茨教廷那位大主教的信件,却更是来自上级的无耻压迫,是本就极其不合理的教区分割的可悲产物。

之所以这样说,就要解释阿努尔夫副主教的来源。

副主教,并不是指主教的副手,或许称之为大主教副手更合适。他是指一个大主教所管辖教区的若干个,分管地方主要教区的强势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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