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他的每一次都是成功的,是毋庸置疑的正确的,但在成功,在正确的那一瞬间,却又不知怎么回事地进入到,滑落至全新的阶段。
一次,两次,三次,百次,千次……,千百万次,无数次皆是如此,就宛如永无止境的莫比乌斯环,给困在了名为‘成功’,困在了其名‘正确’的监牢之中!
……
远超凌驾于现实不知几何的高维空间中,如以上帝视角旁观,目睹一切的银发血瞳少女,那张三无扑克的精致面庞上略有丝丝缕缕的变化。
而在是这样的情况下,她朝向拥有色彩要更淡些许银色长发,脑袋长有一根超长呆毛,碧绿色眼睛似翡翠玛瑙的美少女,冷冷地向其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切交给你就好?”
面对来自于三无少女的质问,银发的美少女,或者说是匍匐蠕动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应道:“我说你就放一百颗心好了,我所设计的剧本计划,又怎么可能会发生错误,出现偏差呢?”
“别看他陷入了那所谓悖论的,永无止境的监牢里,可相信我,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就将给破除解决,并且归属成为令其变得更强,迈向更高领域的阶梯。”
“话我都懂,但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这不靠谱,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寻常人等若是如此,那基本可以说是空穴来风,但换做是你我这等存在,这种感觉比之那些预言还要更为精确!”
原初三柱神之一,所有时空支配者的犹格·索托斯如是出声,“所以,为了避免发生出什么预料之外的状况,出于稳妥起见的话,还是加以干预为妙。”
“不!”
她的话音才刚落,眯起眼睛如一只狐狸般的奈亚子,就笑吟吟地说道:“没有这个必要,只要操作得当的话,那么就算是不好的预感也是能将其变为好的。”
“况且我有这个信心,也有森帕森头(百分之一千)的把握,保证这不会出现问题的。”
不服人形,而是回归本想,变作亿万光辉集合体的犹格·索托斯缓缓旋转着,像是一大坨的大风车般道:“希望真能如你说的吧。”
“呵呵,我奈亚做事,你就放心好了,要真出了啥状况,保证统统都搞定,要是没办到的话,我的名字就倒过来……”
挺了挺那虽不能说是一马平川,毫无起伏,却也绝对与‘封满’这一词占不到边的某个部位,奈亚子信心满满的说着。
然而她的话都还未说完,似发现到了什么惊讶的,让之不可置信的事宜景象,突然脸色就是一变,并脱口而出道:“我靠,这特么的是啥情况!”
“看样子,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要倒过来了。”
犹格·索托斯幽幽出声。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对此,奈亚子浑然不做在意,义正言辞的喝道:“有时间在这嘲讽我,说些无用的风凉话,不如快点来……”
……
“该死的,如果再这样一直继续下去,‘我’将不再是‘我’!”
感受体内的状况,即便不去主动理会,仍是不断进行着冲关,然后又开新关,再是冲过,重新再开,如此不断反复循环着的轮回,罗辑深切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可即便是如此,这又能是如何呢?
纵然是现如今的他,仍旧是想不明白,搞不懂这较于己身来说,只能算得上是只稍微强壮点,能力特殊点,已然给消灭吞噬掉的家伙,到底是如何造成导致这一切的。
那绝非是单纯依靠宇宙自诞生以来,每一分,每一秒的既可以说是同一个,又不能算作同一个的生灵。
正如刚才所说的,垃圾再多还是垃圾,单纯积累数量在一定层次前,或许是能做到质变,从而影响整体,但这换做现如今罗辑所处的领域,可以说是基本没可能的。
除非是像面对,遭受1X10^70吨左右力量,超过宇宙本身质量一拳时,吸收众多平行世界而超过单体级的凉冰,那方才能大幅度提高增加胜率,左右战局的发展。
至于像凯莎,基兰,鹤熙那样的,说现实难听点就和割草无双里最低难度的小兵差不多,真打起来就是一拳一个小朋友,不,是一击一片死光光!
然而即便是如此,仍然改变不了时下的困境。
“无法理解,实在是无法理解啊。”
全力运转计算力,配合着‘全知全视’的拉普拉斯之眼,在尝试了所有方法后,依旧不曾摆脱,找出发现哪怕一丁点破局方法,可能的罗辑,那张冰冷苍白的英俊面庞上,露出本不应出现的难看之色。
“明明是‘正确’的,本应是‘成功’的,可为何会持续不断的进行下去,产生出全新截然不同的‘监牢’?”
“难道说,真如那只蝼蚁所说的一样,无瑕的完美便是最大的错误,绝对理智将会造就绝对的弱点,进化的终点便是毁灭么?”
“或者可以理解成,我所做的这些全是无意义的……”
一想到这里,萌生出如此的想法,在极为清脆响亮的破裂声中,罗辑的身躯上浮现出一条又一条,一道又一道的裂痕,从中迸射发出纯白的,富有勃勃生命气息波动的光芒。
对此,就像不曾发现到似的,当事人不仅全然没在意,去加以进行任何举动,反倒低头自言自语着。
“未来……就只能深陷于此……吗?”
身体崩裂的愈发严重,即使在下一秒解体都丝毫不会让人意外,思维无限接近停滞,意识变得无比沉重,眼前的视界缓缓暗了起来,灵魂之火如风中残烛般。
可就是这样,那些自他体内传出的生命之光却越来越闪耀。
“抱歉了,吾爱,就让我暂时的休息一会吧……”
深深地眺望向虚空的某个方向,那深爱之人的影像,似于此再次于眼前闪现,罗辑缓缓闭合上双眸,意识进入无声的沉寂,璀璨闪耀到了极致的辉光绽放,犹如宇宙最初大爆炸后的光亮。
但接着在顷刻间,那才刚刚合上的双眼猛地睁开,内里诸色流转,火光耀眼炽盛,不可名状的混沌起伏,某种自灵魂最深处焕发而出的色彩,或者说是执念。
“不!不对!根本不应该,不会是这样的!”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在重新拥入她,在做到之前……我怎能驻足停下,又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此刻不复先前时分,声音不再冰冷无情,不带分毫人的气息,而是有种似刚刚睡醒,还未清醒换过来时的迷茫,以及某种难言的意味。
“没意义的,就算做到了又能如何,有什么意义呢?”
“还是睡吧,还是休息吧,你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你已经很累很累了,你……”
轻柔如妇人母亲,又若天边和熙云彩,再像无数男女老少,宇宙万物一起发出的轻语低喃,在罗辑的心灵脑海之中,跟复读机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聆听着这个声音,让罗辑觉得身体仿佛回到最为初始,不可过多描述的诞生之处,那种温暖的挤压按摩感,使他想要就这么沉沦睡下。
如果说是刚才,这十之八九会起到作用,但换做现在那就注定无济于事,甚至借此让他发现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还有最为关键的破局之机!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是这样……”
看着自己如一件破碎,再给重新粘合起来瓷器般的双手,及其身躯,意识,心灵,乃至灵魂与存在本身,罗辑笑了,自进入到此方世界以来第一次笑了。
他已经搞懂这一切,想明白了这所有,知晓了为何会是这样。
“无物为真,万物皆虚,诸行皆可,万事皆允,主动融入成为‘我’的一部分,从而让‘我’变成桎梏囚禁我的牢笼,真是不错的算计,但很可惜,我已经搞懂了,那么……”
挂着属于‘人’的笑容,既是完美,又不完全完美,既是理智,又不彻底理智的神祗,置身立于虚空之上,诉说着只有他一人才能听见的话语。
“接下来,就让我来亲手锻造‘最强’之剑,斩断这桎梏的‘枷锁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