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六神无主，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一直以来，她都是主动的一方，都是调戏的一方……被正门强攻，好似防御是纸糊的。

总是把事情计划得万无一失，提前想好各种对策，遇上这种没有准备的突发情况，才会显得如此慌乱。

慌乱的同时，有一点很确定，心里是高兴的。

她得到了很好的回答。

夏天想要了解更多，那么便让他了解更多吧。

凝光开始继续讲述她与刻晴的事：“当你强又没有强大到绝对无法倾倒时，必然会源源不断的出现反抗者。”

“甚至是无所谓对错，为了反抗而反抗的存在。”

“我在璃月布局十余年，根本不担心明面上的挑战。”

“这些反抗者独自作战，虽然力量薄弱，却无孔不入，且大多畏惧我的权势，选择埋于暗里，只准备等我出现错漏，「病入膏肓」之时，亮出刺刀。”

凝光翻开桌上的文件，全是街上小贩闲聊的内容。

大量的无用信息，只有那么一两句值得注意，都被画上了横线。

“就说前段时间的传闻，说我购买了「杀死神明的长枪」……这算是事实，我早先察觉到了愚人众的阴谋，但又无法佐证，便四处寻求可以阻挡危机的武器，以防患于未然。”

“……但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是谁把消息告诉了愚人众？又是谁恶意造谣成「天权是为了杀死岩王帝君」才买的？”

“把一切都推给愚人众，是很简单的事……但愚人众又哪里来的本事，蛊惑璃月人？”

凝光毫不避讳的摊开一份名单，上面有不少名字。

大概是她怀疑的内鬼吧？反正夏天一个都不认识。

“这些不过是沧海一粟，暗地里对我的中伤和阴谋从未停歇……”

“我无法阻止反抗者的产生，但至少希望可以提前防备……”

“想让那些人浮出水面，最好办法就是培养一股能与我相抗衡的势力……至少明面上要能够抗衡。”

凝光从书架上取下一枚发簪，居然是刻晴的同款：“刻晴出生世家，我出生贫民，本就有天然的隔阂，本就不可能互相理解。”

“交错于政治与商业，又恰好可以代表两种完全不同的阶级。”

“当我与刻晴对立，势必会让一部分按耐不住的人选择站队。”

“态势越激烈，站队的人就越多，潜伏的人就越少。”

“那些站队的人，我就算不动手，也能有所防范。”

凝光将发簪放回，将名单收起，将文件合上，算是把她「为何故意创造与刻晴的敌对关系」说清楚了。

夏天听的头皮发麻，居然能想出那么多弯弯来，难怪一头白发。

玩权术的，比玩战术的还脏。

“如果刻晴被你逼急了，与那些人联手呢？凭借她的世家人脉，应该会造成不小的麻烦吧？”

刻晴很天真，但她也不傻。

在帝君离开后，也知道去争取权力。

最近也开始明白，权力越大，才能更好的实行她的改革。

如果有人挑拨，结合凝光处处刁难，很难保证不会出现夏天所说的一天。

对此，凝光比夏天还要相信刻晴。

“刻晴是无垢的灵魂，她有着骨子里的骄傲和绝对坚守的原则，她绝对不会与那帮宵小同流合污。”

凝光的这份信任，不光是源于她对刻晴的了解，更是源于对自身能力的肯定。

“而且，就算她真的那么做了，你觉得……”凝光停了两秒，盯着夏天看。

是疑问，是反问，也是陈述：“她能赢我吗？”

强烈的高昂感，席卷了我。

红色的眼眸，是最炙热的火，散发着最闪耀的光。

啊，这个人，还真是自信到无药可救。

第四百零七章 待我长发及腰时

有人说，自信的女人最美丽。

那眼前这位白毛红瞳、胴体婀娜的熟女，已然美丽到让人窒息。

她身上的香水味埋藏着醉人的毒，裹挟于高昂的气势，将夏天环绕。

逃脱不开，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但至少明白了一点……凝光就是凝光，哪怕跟不上她的思绪，也不用担心会背道而驰。

玉手拂过眼前。

啪啪——

被拍脸了。

凝光恍如年轻十岁的少女，俏皮的伸出手，拍打起夏天的脸颊，将发愣出神的他唤醒。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夏天立刻玩笑道：“操心这么多事，可不得年纪轻轻，便「白了少女头」吗？”

就算是年逾古稀的老人，头发也不至于白的如此整齐，更不会有这般光泽。

「白了少女头。」

隐晦的马屁逃脱不了凝光敏锐的心思。

年近三十，还被称为「少女」，心里当然高兴。

凝光卷着耳边的发梢，很淡然的说出真相：“染的。”

“染的？”夏天惊讶。

忙踮起脚尖，试图观察发根的颜色，以确定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