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为了名气?不需要啊…以他的才能就算不去教书,单纯搞魔术研究也能声名远扬。
“你是想说我是个夺走肯尼斯老师遗产的强盗吗?”
“怎么会,你可是位深受好评的教师呢。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去做这件事,我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力,没错吧?”
莱妮丝仿佛被逗乐了一般拍起手,但下一秒她的声音却突然冷了下来,危险地眯起眼睛询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情就把自己抓起来,韦伯无奈地叹气道。
“你知道吗?人一旦被倒吊着,是撑不了多久的,虽然确切时间有各种说法,不过嘛…最多不超过三个钟,心脏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血液逆流的负担而停止跳动。”
小女孩用着最天真无邪的笑容对魔术师说着最残忍的话语,似乎死亡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司空见惯的事情,至少他人的死亡是如此。
“我…我知道啦!”
韦伯不忿地叫喊道,他没想到堂堂时钟塔讲师的自己竟然被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吃得死死的,这种憋屈的感觉,只有在某个同样满脸带着愉悦笑容的家伙那里碰到过。
“因为征服王…Rider的战败,我提前从圣杯战争中出局,开始了沿着伊斯坎达尔东征路线的旅行,在途径巴比伦时我偶遇了曾经的同学梅尔文·威因兹,并从他口中得知了老师战死的消息。”
“原来你当时不知道我的义兄已经死了啊。”
莱妮丝好奇地看着魔术师,他那几个月中是完全与世隔绝了吗?埃尔梅罗君主的死亡可是在整个魔术协会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大新闻,只要有和外界联络过就一定会得知这个消息。
“既然圣杯战争没有出现胜者就宣告结束,我就预料到他不可能还活着。”
那时的韦伯还一直沉浸在征服王逝去的伤感中无法自拔,自然对外界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不过以他对圣杯战争的认知,自己老师的存活率几乎为零。
“那可不一定哦,据我所知,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中只有两名死亡,只是其中包括了我那倒霉的义兄罢了。真是搞笑…竟然是明面上最强的两位魔道世家家主战死,看来决定圣杯战争胜负的因素在Servant那边。”
回想起从索拉·娜泽莱口中得知的情报,莱妮丝很是嘲讽地笑出了声。
“不…明面上最强的应该是嫉妒恶魔利维坦,我和Rider在全盛状态时完全不敌于他。”
韦伯现在仔细回忆起来,那头奇异的无形怪物怎么看也配不上Caster的职阶,恐怕只是利维坦的使魔罢了,一支曲子便直接摧毁整条英灵军队,那个场面简直是他这些年来的噩梦。
“哦?这倒是索拉没有提到过的情报。”
莱妮丝点了点头,示意魔术师继续叙述下去。
“根据梅尔文的说法,肯尼斯老师是被Saber和她的Master所杀,如果当初我没有做出盗窃圣遗物的莽撞举动,他也不至于因为Servant的战力差距而落败。我需要为老师的死负责,所以…我后来向梅尔文借款买下了埃尔梅罗教室。”
说到这里韦伯不禁扁了扁嘴,那笔债款简直是天文数字,按照时钟塔正常的工资发放,自己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完。
“原来如此,然后你就让教室在家族动荡之际存续…不,保留了三年之久。”
“别再讽刺我了,就是想尽一切办法糊弄过去而已。”
微微叹了口气,韦伯至今都不认为自己有任何优秀的地方,无能、弱小且卑微,总之就是属于那种最底层魔术师。
“但不管实情如何,你都从那个魑魅魍魉蠢蠢欲动的时钟塔里维持住了埃尔梅罗教室三年之久,这都可以算得上是奇迹了。但作为我个人,就要回归最初的疑问了。”
莱妮丝肯定了魔术师的功迹,并用魔眼烧却了倒吊起对方双脚的铁链。第一次认真地坐正了身体,用她那晶莹剔透直穿人心的天青色瞳孔注视着对方问道:
“呐,韦伯·维尔维特,你不惜做到如此,也要坚持运营那间教室,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境?”
“我和你的义兄,肯尼斯老师的关系不算很融洽,他也并没有十分赏识我,但我是那间教室的学生,这也是事实。所以我不能从那些跟我一样的学生手中,夺走学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