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闻:“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我们回后台之后发现,有一组玩家和部分NPC失联了。”
舒书:“嗯?”
祝闻:“我们是E组玩家这个你知道吧?失联的玩家,全是Y组的,这些玩家的数量、加上失联的NPC,总数和我们在茧房弄坏的茧型仓的数量基本一致。”
舒书:“草?”
祝闻:“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假定终局的‘本地人’就是游戏内的Y组玩家。姐姐之前抓到了几个活的,在他们口中听到了‘复活赛’这几个字。”
“同时,也能进一步确定终局场景基本就是Y组玩家的现实世界了。再加上我们这边这些天收集排查到的数据,根据其他组玩家的玩家人数占比、登陆次数,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和我们处在不同的游戏阶段,游戏进度落后于我们。”
“这样一来的话,Y组的进度在我们之上,也说得过去。”
“照这个思路往下想,我们现在处在游戏刚开始的阶段,Y组在复活赛。也就是说,第三阶段之后,就是我们的‘权杖局’了。”
“赢了就算赢,输了……参考Y组。”
“等等等等等。”舒书叫停,理了一会儿后才道:“按你的意思,Y组已经玩过了我们现在的进度,而且已经走完了整局游戏的进程。但是他们输了,所以进了复活赛,对手……是我们?”
舒书笑了一声:“不是我自大,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肯定赢不了吧。”
祝闻摇头:“这个不好说,Y组的赢面低是肯定的。但通关需要的条件又不非得是赢过Y组,Y组也经历过我们现在经历的,也就是他们很大可能也站在过我们的立场上,但他们还是输了。”
“也许他们赢下‘复活赛’的唯一标准是,我们没能通过游戏呢?”
舒书梗了一下,半晌没接上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如果输了,终局那个样子……天上那玩意儿,真是炸弹啊……”
祝闻当然知道“炸弹”只是一个浅显易懂的比喻,他摇了摇头:“这不好说,但绝对不能进复活赛。”
他想起满目疮痍的终局场景、皮肤病变的“本地人”,以及只余本能的“入侵者”,这场游戏如果输了,代价可不是一点半点。
“现在不知道的是,那些‘本地人’,也就是Y组玩家。是怎么做到在游戏结束之后,参与进游戏的规则修改里面的。”
祝闻继续道:“考虑到游戏在终局也能禁言玩家,大概率这就是他们的‘复活赛’所拥有的权利。”
舒书“草”了一声:“这福气我们可不敢要。”
祝闻:“确实。”
说都说了,还有点问题也一起说了算了。
不指望现在就解决,但确实有疑问。
“至于剩下的,就是终局场景里的‘本地人’到底是游戏结束后,Y组现实世界剩下来的人、还是最后剩下的玩家了。”
舒书:“……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我们没必要去追究这些。中途知道也就算了,如果是事到临头真相大白,那真的完蛋了。”
祝闻颔首,“现在还不到消极的时候,去盯着翻译吧叔叔。如果Y组真的是我们的例子,天上那东西就算要干什么大事,也得是我们大败的时候了。”
舒书叹了口气,应了声是。
随后,他才道:“也只能这样了,随时联系吧就。”
祝闻看了眼早就站在门口,一直没插话的季霜,点头:“嗯,有进展就给我打电话,不用管时间。”
舒书:“知道。就先这样,挂了。”
祝闻:“OK。”
他等舒书挂断了电话,才放下手机起身:“回去?”
季霜:“那两本日记有进展了?”
她在门口听了有一会儿了,祝闻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这些天的成果、大概率再加上舒书那边的新进展推测出来的。
其实整体上来说,和他们零散猜测的出入不大。只是用肯定大于猜测的口吻说出来,到底冲击力不同。
祝闻颔首:“有点进展了。”
他把大概的情况转述了一遍,才继续道:“最难的是开头的部分,既然能翻译出部分意思了,估计剩下的也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季霜“嗯”了一声,“姐姐从终局带回来的人……就那几个从茧型仓里拖出来,傻了的人,盯了几天后情况好像比之前好了一些。”
“安全维护部门那边陆续又找到了几个人,估计能再问点什么出来。”
她按了按额角,有些头疼:“不知道第三阶段会给我们多少时间。”
祝闻耸肩:“记得你同事说的吗?终局里那个执行官,她让我们在第三阶段不要‘求全’。第三阶段,恐怕会紧迫不少。”
季霜颔首:“会这么说应该就代表到第三阶段为止了。”
祝闻:“确实。”
“回去吧。”季霜握住祝闻的手,往前走:“大部分的事情都清楚了,等吧。”
祝闻觉得也是,换了个话题:“有空去找找以前匹配进过终局的玩家,看看他们手上还有没有什么照片之类的东西,有的话最好,拿给叔叔他们当参考了。”
季霜颔首:“这个容易。不过不是每个玩家都有拍照存证的习惯的。”
祝闻:“没事,有最好,没有也不强求。”
季霜:“好。”
两人往宿舍走,倒是不担心错过什么突发的重要事件。毕竟游戏面板也能联系到他们,没必要一直在办公室傻坐着。
…
…
游戏后.台/生活区
阮东旭算是高级场玩家中完完全全的新面孔了,这倒是方便。
他看了眼自己的游戏面板,看到自己玩家编号上的前缀从“E”变成了“Y”,心说游戏确实爱看乐子,连这种信息覆盖都允许。
他关上游戏面板,撇了眼房间里的其他人,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没说话。
阮东旭是和这一屋子的人一起进来的,满屋子都是老傻子了。据祝闻所说,这群人是祝闻他们强开了茧型仓,被搞傻的人。
不过连续几天相处下来,这群人谈话之间的逻辑已经较之最初清楚多了。
说是谈话也不精确,这些人其实不交流。
但毕竟没事干,偶尔会自言自语,身旁自然偶尔会有人接上话。
“诶……”过了一会儿,有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