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心里突然又有了些不满,什么嘛,明明是你要听我学猫叫,结果又不当回事!
讨厌!
于是隔天早上,林水天就看到深海俾斯麦用一脸幽怨的表情看着自己。
“怎么了?”林水天毫无自知地问。
“没什么。”深海俾斯麦扭过头去,抿起红润的唇瓣,一副我生气了你快点来哄我不然我就不理你了的小模样。
林水天完全摸不着头脑,昨晚我们两个不是还一起躺在床上聊得好好的吗?怎么起床以后就不认人了?
“我来帮你洗碗吧。”林水天试图好好表现。
“不用了。”深海俾斯麦并不领情。
“我来帮你扫地吧。”
“我自己来,你扫不干净。”
“午饭我来做吧。”
“随你。”
林水天坐在饭桌前,一边小心挑鱼刺,一边愁眉苦脸,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她生气了。
“俾斯麦。”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昨晚没有再做梦了吧?”
“没有。”深海俾斯麦板着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种事还用问我?你自己干没干心里没点数?
“那就好。”林水天弱弱地缩了下脖子,低头吃鱼。
这种奇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
林水天在床上打滚,心里哀叹,女人这种生物好奇怪啊,心思真是怎么也猜不透。
深海俾斯麦听着从他那边传过来的清晰的滚动声,偷偷撇了撇嘴。
笨蛋。
纠结了一会,林水天还是主动敲了敲墙,总感觉敲墙已经成为两个人之间某种独特的交流方式了。
“干嘛?”深海俾斯麦轻哼道。“别吵我,我要睡觉。”
林水天忍不住眼角抽抽,还我吵你,前几天晚上你天天在我耳边敲的时候,怎么就不说了?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不要。”深海俾斯麦干脆地拒绝。
“哎哎!”林水天对着墙壁控诉。“怎么这样,昨晚你睡不着,我还不是陪你聊了那么长时间。”
“我又没有强逼你陪我聊。”深海俾斯麦哼哼了两句。“再说了,后面你要我表示,我不是照做了吗?又不欠你什么!”
“照做?”林水天怔了一下,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睡意朦胧时候跟她说的玩笑话。他诧异地问道:“你真的照做了?”
“你没听到?”深海俾斯麦问道。
“我,我没有听到啊。”林水天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自己虽然记得好像在迷迷糊糊地时候听到了一句软软的猫叫声,但那怎么能作数呢!“你不会在骗我吧?”
“我至于骗你吗?”深海俾斯麦微恼。“我是那种人?”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水天连忙辩解。
“别烦我,我要睡觉。”深海俾斯麦再一次强调。
“好好。”林水天没辙,只好又躺下,也不敢再乱滚了,怕声音吵到女孩。
深海俾斯麦见他这么老实,真的不再说话,莫名地又有些不满。但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安静地发呆。
隔了一会,她突然听见一声低沉奇怪的叫声从隔壁传过来——“喵。”
好像是猫叫?
林水天特意多叫了两声,就好像深夜里发春的野猫在围墙上叫唤一样,然后停住了,奇怪地说道:“哪里来的死猫!半夜不睡觉瞎叫什么呢!”
深海俾斯麦捂着小嘴,微缩着身子,无声地笑起来。
有这样的提督陪在身边,她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觉得无趣了。
等到翌日,林水天发现女孩对他的态度又好起来了。女孩挽着小袖子,坐在外面洗衣服,还很温柔地对他说道:“床都睡了好几天了,快把你的床单拿过来,今天我帮你一起洗了,等晒干晚上再铺上,睡得舒服些。”
林水天受宠若惊,赶紧去房里把床单收拾了拿来,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女孩旁边看她洗衣服。
“洗衣服有什么好看的?”深海俾斯麦低头搓洗着。
“我就觉得洗衣服的女孩子很有魅力。”林水天笑眯眯地盯着看。“最好是那种小桥流水的地方,身姿窈窕的女孩端着木盆,蹲在水边的大青花石板上,手持着木杵用力敲打着衣物,水滴飞扬,秀发带着一点湿润贴在鬓角,遇到路边经过的熟人打招呼,就抬起头来浅笑盈盈,这样的画面真是美不胜收。”
“就你想得多!”深海俾斯麦轻嗔道。“脑子里全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这怎么能叫不正经呢?”林水天义正言辞。“这叫对美的向往。人家戴诗人还一老憧憬着什么时候在小石雨巷子里遇到一个撑着油纸伞的旗袍姑娘呢!”
深海俾斯麦懒得理他这些胡言乱语。
“俾斯麦。”林水天继续看她洗衣服:“今晚我们一起学猫叫吧,一起喵喵喵……”
女孩的动作顿住了,接着羞恼地扬起手,泼他一脸水。
“走开!”
第五百零二章 花田错
晚上,林水天趴在白天才洗干净的床单上,鼻尖闻着的是那种独特的阳光味道,感觉既清新又温暖。
他张嘴咬着床单,啊呜了一下:“平淡的一天又过去了啊……”
深海俾斯麦正坐在自己的床上脱衣服,轻轻地把自己胸上缠着的小衣解开,半抹颤颤巍巍的雪白和精致美丽的锁骨便露了出来。她伸手撩了撩微湿的头发,接着换上一件素色的棉布睡裙。
“俾斯麦。”林水天在墙那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深海机场呀?”
“提督等不及了吗?”深海俾斯麦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小心叠好,轻轻说道。
“问一下嘛。”林水天趴在床上像条毛毛虫一样爬动。“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了,先做一下打算嘛。”
“再过两天吧。”深海俾斯麦低垂眼帘,眸子里有种奇怪的色彩。
“嗯。”林水天答应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