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天摇了摇头，转身走开，沿着楼梯往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浴室的门敞开了通着风，水桶里面他昨天晚上洗澡换下来的衣服，全都已经被反击给洗干净了，整整齐齐地晾在阳台上。
桌子上的青花瓷瓶里插着一大捧新鲜的花朵，有桔梗，有野百合，整个房间飘着一股淡雅素净的香味。
林水天走近桌子，手指拨弄着桔梗的花瓣，轻轻呼吸了一口，花香顺着空气漫进肺腑，浸染开了，让人心旷神怡。
再过几天，花田里的茉莉也要开了。
林水天拉过一张椅子，在桌子前坐下，拿出一张粉色的纸，开始熟练地折起来。
不一会儿，一只精致的千纸鹤就出现在了林水天的手里。
“第一千只。”
林水天拿出之前让莫娜刻印过空间魔法阵的粉色的小盒子，盒子表面有着玉石一般温润的质感，摸在手里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他打开小盒子，把刚刚折好的千纸鹤放进去，然后在身边张开一小片领域，把这些天自己在第三层梦境里折好的千纸鹤全给具现出来。
九百九十九只粉色千纸鹤安顺地萦绕林水天的周围，轻轻拍动着翅膀，这样的情景显得梦幻而浪漫。
林水天伸出一根手指，一只离得最近的千纸鹤慢慢落了下来，它低下尖尖的纸头，有些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领域操控的技巧我现在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林水天看着自己手指上活灵活现的千纸鹤，微微一笑。这些天他有莫娜的倾心教授，每天又在第三层梦境里努力练习，在领域的方面总算是勉强入门了。
只是剩下的路该怎么走，莫娜也不知道，只能靠他自己一个人去摸索。
“进去吧。”
林水天收回自己的手指，千纸鹤飞了起来，一只接一只乖巧地飞进了桌子上的粉色小盒中。
“一念灭万物倒是容易，但一念生万物……”
林水天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头，他在梦境中试着创造过生命，可不管是小猫还是小狗，被创造出来的它们虽然会动也会叫，但眼眸里却永远少了一份勃勃的生气。
它们称不上是真正的生命，只是一个个被他的精神力支配的机偶。
千纸鹤们已经全都进入了盒子里，林水天趴在桌子上，望着花瓶有些怔怔地发呆。
创造生命并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但一般也只会出现在世界各地的神系故事里，比如东方的女娲造人，又比如西方的上帝造人。童话故事里也常有出现，比如蓝仙女和匹诺曹。
但神话和童话往往都是虚构的，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对于林水天而言，他不相信那些由前人所杜撰出来的东西，他只相信自己亲眼见过的。
而他也确实见过，并且还接触过，一个由人类所能创造出来的，最接近人类的东西。
一个人工智能。
“深蓝……”
林水天抚摸了一下光滑的花瓶，低声念出一个名字。
距离自己从地球穿越过来，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深蓝呆在那个研究所里，没人陪着，应该无聊得要死吧。
林水天想着深蓝话唠的样子又有些想笑。
“那个家伙，算是生命吗？应该……算吧？这样想来，那个创造出深蓝的人，还真是厉害呢……”
林水天又拿出了一张粉色的纸，熟练地折出一只千纸鹤，然后把它放进粉色小盒子里。
“完成了……看看时间，该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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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所及，全是深渊般不见底的黑色深海气息。
突然，有两道窈窕的身影从远方显现，那是两个白发红眸的漂亮女孩，她们似乎在赶路，飞速地从这片黑雾中穿越过去。
“小汐，到现在为止，先知大人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吗？”其中一个女孩问道。
“没有。”小汐微低着头，语气平淡。“希拉，先知大人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会有事了……”希拉的眼神中浮着一抹忧虑。“但这样大的事，她应该提前跟我们商量一下的……”
“你们当时都在沉睡，先知大人可能是怕时间来不及。”小汐沉默了一下说道。“先知大人估计也没有想到她离开时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那种力量……太强大了。”希拉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旧心有余悸。“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见过。”小汐摇了摇头。“不过既然是先知大人看中的人，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愿如此。”希拉叹了一口气。
“其实……”小汐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希拉偏头看她。
“先知大人离开之前曾经预知过一次未来……”小汐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希拉脸色大变，猛地停下脚步，拉住了小汐的手臂，质问道。“你怎么不阻止她！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体……”
“我怎么敢阻止……”小汐苦笑。“你冷静一下，先知大人当时虽然确实被诅咒反噬了，但她的状态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差……”
“真的？”希拉死死地盯住她。
“当然。”小汐和她对视。
许久，希拉松开了手，又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不告诉大家？”
小汐低下头：“先知大人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你们。”
“那你现在为什么跟我说？”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你们比较好。”小汐小声说道。“先知大人说……她看到了……光……”
“光？”希拉愣住了。
“是的，光。”小汐抬起头，望着四周连绵不绝的黑暗，继续朝前走。
希拉皱眉想了一会没想明白，看到小汐走了，连忙追上去。
“你，你等等我，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小汐摇摇头。
“哎？”希拉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