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说完后纪先生好以整暇的坐在原地,一副不着急的样子,鸣人则是坐在对面冥思苦想。

时间慢慢流淌,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鸣人还是不得其解。

“弟子不知。”鸣人苦恼的拱起手:“望先生解惑。”

“我先为鸣人将两个故事。”

纪先生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一个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另一个则是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讲完故事后,纪先生问道:“鸣人觉得,故事中的两个主人公,你更喜欢哪一个?”

“自然是大禹。”鸣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大禹心系天下百姓,实乃圣贤;周幽王为一己之私劳民伤财,昏君也。”

“很好,这也是后世对此二人的看法。”

纪先生满意的点点头:“这二人后来的结局也证明了小鸣人的判断,一个成了三皇五帝之一,一个成了亡国之君,圣贤和昏君也是史书上也对此二人的盖棺定论,”

“大禹是伟大的圣贤,周幽王是昏聩的亡国之君,这是明明白白的道理,是不容否定的。”

纪先生抚着衣袖上的褶皱:

“不过我想让小鸣人思考一个问题,换一个角度。

如果你是褒姒,那么你眼中的周幽王是一个怎样的形象?又或者你是大禹的家人,那么心中对大禹是否全无怨言?”

鸣人先是一愣,刚要脱口而出,随即思考到深处,又皱起眉头。

“如果我是褒姒,那么心中对周幽王可能没有那么鄙夷。”

鸣人斟酌着回答:“如果我是大禹的家人,心中会理解大禹的所作所为,也会发自肺腑的为他感到骄傲,但是...应该做不到没有任何怨言。”

“没错。”纪先生点点头:“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身份和立场的区别。”

“当我们思考一个问题时,尤其是判断一件事的对错时,切记不可非黑即白。”

纪先生在地上虚画了一个圆圈:“更不可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或者以绝对的理性去要求他人。”

“先说立场。”

纪先生画了一条竖线将圆圈分为两半,指着左边那半说:

“从诸侯的立场来看,周幽王是不折不扣的昏君,但从褒姒的立场来看,周幽王何尝不是一位深情的男子。

从天下百姓的立场来看,大禹是尊敬爱戴的圣贤君主,但从大禹家人尤其是妻子的立场来看,大禹有没有可能是一位不太顾家的丈夫?”

“说完立场,咱们再说身份。”

纪先生接着指着圆圈的右半边说:

“周幽王从君主的身份来考虑,是极其不负责任的,但是从爱人的身份考虑,也许还是一位女子理想的丈夫?

大禹从君主的身份来考虑,是一位与黄帝比肩的贤圣帝王,如果从家人的身份考虑,也许是一位不那么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说完这些,纪先生看着若有所思的鸣人说:

“我和你讲这些,不是为了帮周幽王推脱,也绝不是为了污蔑大禹,

如果世界上能多几个大禹这样的君主,我恨不得高兴的跑到门外放几十挂一万响的鞭炮以示庆贺。

如果遇到周幽王这样的君主,我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然后一脚从王位上踹下去才怪。

我是想告诉你,评判一个人,从来都不是绝对的非黑既白,就好像太极图的中阴阳一般,一定要考虑到身份和立场的影响。

从不同的立场和身份考虑,也许就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人性是复杂的,是有七情六欲的,是理性和感性并存的。

当然,理解不代表着原谅.”

纪先生呵呵一笑:“不是说我理解你周幽王对爱人的一腔热忱,就可以原谅你劳民伤财的举动,该打还是要打,该杀还是要杀,这点绝对不能含糊。”

鸣人点点头表示知道。

“说回到宇智波鼬的事情。”

纪先生看着鸣人说:“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无从说起立场,那么从佐助的角度考虑,鸣人以为如何?”

鸣人静静的看着纪先生,思考过后,口中缓缓吐出四个字:“不共戴天。”

“没错,不共戴天。”

纪先生点点头:“无论宇智波鼬有何等高尚的目标,除非他根本不是凶手,否则对于佐助来说,他都是杀父杀母的仇人,这一点不容辩驳。”

“所以,无论谁对宇智波鼬的评价如何,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唯独一件事是不可以做的。”

纪先生神色认真的说:“那就是替佐助原谅对方。”

“原谅也好,仇恨也罢,那都是佐助的事情。”

纪先生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佐助恨宇智波鼬是理所应当的,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切记万万不可说什么劝佐助大度之类的混账话。”

“先生放心,这些弟子心中晓得。”鸣人也认真的拱手说:“如果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我也妄为先生弟子。”

“很好,我辈读书人自当恩怨分明,对是对,错是错。

别人的对,我们不否定,但是别人的错,我们也绝不去遮掩,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可因为他做了对的事,便对他的错视而不见,也不可因为他犯了错,便对他其它的对全盘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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