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经受了一番精神挣扎，若不是我知道你们之中有许多人大展神通，在有限的时间里四处搜集关于我的信息，我还以为你们为花神诞祭的筹备工作耗尽心神了。”

“！”

听到这位掌握着能够颠覆整个须弥的权势，并且已然取得了草神眷顾的可怕大人物随口点破自己暗地里的作为，不少胡子花白的学者皆是浑身一颤，差点瘫倒。

“这、这……”

“好了，不必紧张，真正罪孽深重的家伙早就采取行动，想方设法逃出须弥城。当然，他们逃不了，三十人团在必经之路守株待兔，便能把逃跑的家伙尽皆抓捕，倒也省的一个个拿人。”

华奕环顾教令院内部，按照他的要求，注定无法涉足阿扎尔的真正计划，还处在学习阶段的学生都得到了假期，趁着花神诞祭劳逸结合，走出教令院去体会节日人文风景了，剩下的都是学者、教令官。

“没人比自己更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所以我特意给你们留下了考虑时间，自知犯下大错的人畏罪潜逃，留下相对清白，或是不知实情者，人数倒是比我想象的多。”

所以，这位并不是把心思全放在了花神诞祭上，有所疏忽，给了一些人反应时间，而是有意为之？

利用人性达成目标，让罪孽深重，以为能趁着花神诞祭的热闹悄悄逃离须弥城的那部分高层自投罗网？

“那些试图借着庆典的机会离开须弥城的人里，肯定包括一些碍于前途未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学者，他们与阿扎尔没有太大牵扯，重点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危。”

“华奕大人明鉴。”

“但那些人也不必回来了。教令院是须弥的中枢，一个国家的决策机关，作为掌管国家命运的一员，若是没有足够的担当，本身的才能也没达到多么优秀的地步，何必留在教令院任职。”

闻言，不知有多少人瞳孔地震，哪里还听不出此刻未曾现身教令院的同僚已经被剥夺了职务。

“亦或者说，你们觉得在阿扎尔担当大贤者作威作福，肆意进行他那愚蠢的造神计划的教令院内，因为前途未知就选择逃跑的那群人中有才能格外出众的，理应获得优待？”

“不……我们听从华奕大人的安排。”

“敢问，这也是小吉祥草王大人的命令吗？”

有胡子花白的学者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勇气，向已然能一言决定他们命运的华奕发问。

“不是。以纳西妲的善良，由她处理后续，教令院根本不会有多少变动。”。

第3203章 论罪降罚

“在长达五百年的时间里怠慢神明的教令院，等到自己朝着错误方向狂奔许久，昂着脑袋撞上高墙，又开始渴望神明垂怜了么？”

华奕用言语粗暴撕开学者引以为豪的光鲜外表，倘若由纳西妲处理教令院，凡人将利用神明的善良逃离惩罚，不敬神明者到头来还是要期盼神明的慈悲，但凡留有自知之明，都应该感到羞愧。

先前颇具勇气发声的那名学者顿时低下头，他体现的便是教令院成员当前的心态，比起蒙德、璃月和稻妻民众的信仰心，足足五百年处于忽略小吉祥草王而缅怀大慈树王状态中的须弥高层，在短时间内重新树立的信仰，始终缺了点什么。

其实阿扎尔的行径已经证明，就连大慈树王也成为一个符号，在前任草神逝去的五百年后，追忆她的信徒其实根本没见过大慈树王的端丽神姿，对那位的崇拜夹杂着强烈个人色彩，变成一些愚蠢家伙犯下罪行的理由。

既然纳西妲做不到神威如狱，华奕准备亲自压服教令院，如此也能相互对比，更好体现小吉祥草王的仁慈。

凡人，至少是教令院的人不该因为草神的善良而变本加厉，他们理应心怀感激，称颂智慧之神的恩德。

“那些临阵脱逃的教令院学者与官员中，一部分是四贤者的心腹，直接参与到造神计划，明知道高功率运行虚空吞没全城人的梦境，有极大可能导致无数人精神崩溃，依旧为了所谓的造神伟业助纣为虐，不敬神明且不行奉献之事，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之事，有根源之罪参考，风纪官应该知道怎么审判吧？”

“是！”

“剩余的逃避者尽数解除职务，不得再次录用。考虑到学者同时承担着教导学生的责任，那部分失去导师的学生可以选择同学院的其他学者，准许进行合作教学，项目资金依旧能得到保证，阿扎尔此前暗中动用教令院的资产完成自己的野心，如今事情告一段落，教令院的资金链变~得更加健康。”

在场众人没想到华奕在论罪降罚期间，还能设身处地为那些学生考虑，并且明确给-出善后方案。

做学问需要摩拉支持，在教令院经历风波后，如果失去导师的项目能够继续获得资金，那些倒霉的学生便能够免于论文失去研究内容，无法顺利毕业的结果。

教令院学者并非把学生们摆在绝对的第一位，而是从中感受到了华奕的态度，他不是要暴力清理整个教令院，后续依旧会以这座学府兼中枢管理机构能够稳定健康的运转为主。

“我已经查看过你们所有人的过往履历，包括项目是否违规，行为是否有损一位学者，一位教令官的操守，以及研究内容具备一定价值，但被阿扎尔随意否定的学术论文等等，后续我会给出具体名单，进行人员职级升降。”

比起一厢情愿的幻想自己过去做出了什么杰出贡献，此次会得到华奕大人的赏识和提拔，大多数人还是害怕降职，辛辛苦苦在须弥权力金字塔攀爬多年的成果，一朝化为乌有。

但早在圣树秘境里便被草神眷顾，亲自选中的新任大贤者并非在无差别散播恐惧，他刚刚就给出了一个能积累功绩的方式——接收那些失去导师的学生，继续推进有潜力的项目。

“花神诞祭的节日氛围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而后便公开宣布阿扎尔和其余三名贤者的死讯，适当透露真相，让整个须弥引以为戒。”

“明白。您之前说过，一旦民众得知阿扎尔通过虚空利用他们的精神达成目的，便会对虚空终端产生恐慌，届时我们应该如何补救？”

“做好停止虚空运行的准备。”

“！”

华奕语出惊人。

要知道虚空的存在早已深入须弥城居民的生活，上到教令院学者，下到街头巷尾的商贩，都是依靠虚空获取信息，深奥的专业知识也罢，种植蔬菜瓜果，或是制作陶罐的技术也好，均由虚空根据用户权限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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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城拥有一套在虚空影响下的独特运行模式，该模式持续了五百年，连智慧宫这样的超大型图书馆也因为虚空的存在而无人问津，现在突然要放弃虚空，实在是……

学者们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忽然想起六贤者中足有四人身死，而小吉祥草王大人走出净善宫，与民众一同欢度花神诞祭也是五百年来的头一遭，须弥早就天翻地覆了，在这五百年未有之变局中，属于虚空的时代就此终结，好像也没那么难以置信。

“阿扎尔。”

有人咬牙切齿的念叨着前任大贤者的名字，满是愤懑。

“混账，真是混账啊，给须弥带来如此之大的负面影响。”

“虚空停运并不单纯是对造神计划的后续补救，主要原因是须弥不具备相应的科技水平与物质条件。”

华奕从口袋里拿出进入须弥城时，由教令官颁发的虚空终端，放在手心端详。

“五百年来，你们往虚空里投入过元素结晶进行充能吗？”

“这……虚空应该不需要依靠元素结晶来维持运转。”

“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上是小吉祥草王长期消耗神力维系虚空，包括虚空终端，也是神明不吝力量损耗制造的东西，由人类的精神控制的终端，从囊括无数信息的数据库中检索对应信息，你们以为很简单吗？”

虚空是什么？

包罗万象的知识宝库，大慈树王大人的伟大遗产。

但抛开各种赞美与称颂，以写论文的方式描述虚空，学者们对此一无所知，唯有生论派和因论派的两位贤者若有所思。

“我们一直通过大慈树王大人留下的装置控制虚空，因为关系到神明，所以从未尝试解析其本质又。”。

第3204章 议论

六贤者中的四人妄图使用神明遗产创造新神，剩下的两人则心存敬畏，将之视为存世的圣物。

他们都没有表现出研究者的素养，换成崩坏世界的梅比乌斯、爱茵、长光等人来了，怕是早就想方设法的对虚空进行拆解和重组，里里外外的解析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