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不可察地轻轻吞咽,静静地看着她。
她低垂的脸庞近在咫尺,黑长发丝微微潮湿,柔软地垂在她脸颊两侧,散发出淡淡幽香,缠绕在他鼻息间。
两排长卷浓密的睫毛不时轻煽,小巧挺翘的鼻尖上蓄着透明的汗珠,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轻轻颤动着。
正如他在躺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听到她撕心裂肺地说着爱自己时的心跳,柔软又透明。
这是他的小玫瑰,他心头的花儿。
她是爱着自己的,疼惜着自己的,她还记得自己,她不是在欺骗。
宋沧渊身上的病号服松垮无支撑,只靠着胯部挂着摇摇欲坠的裤头。
沉默中的二人都看向他的小腹。
那里当然不止是小腹。
灰色四角裤勾勒出的线条一直在视线中,虽然它的存在被刻意忽视着。
然而包裹着的欲望却无法克制。
它在视线中不断膨胀,试图想要撑满某种东西,甚至整个房间。
季姝曼的心像被点燃的火炬,越烧越旺。
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危墙,墙面正在剥落,逐渐接近坍塌。
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片片朝着它指定的方向倒去,直至最后一片。
从进来这里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内心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的脸早已红透,脖颈跟耳垂一样红到快要滴血的程度。
她转过脸去,试图躲避。
心口却涌过一阵酥麻,四肢顿感酸软无力。
她将贴在他小腹上的手指收回来,指尖绞紧外套袖子。
明明是大冷天,她却浑身冒汗,内衣黏腻紧贴着,说不出的难受。
“……我……你……”
她红唇翕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微弱的声音细如蚊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心跳声似乎都大过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她只是想用话题打破他们之间,这本该是恋人间才有的旖旎暧昧氛围。
很明显,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她对他真的没有抵抗力的喜欢。
尤其当她的记忆完全打开后,身体内喜欢的因子像洪水猛兽般,不受控制地自动地跑出来。
宋沧渊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幅度,将她的窘迫全都看在眼中。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心心念念的花儿,对自己完全敞开。
她的行为取悦了他,令他有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收获感。
可她却又羞于再次开口,那句我爱你似乎只是对‘临死’前的他说的告别的话。
他想让她心甘情愿说出来,在他活着的时候。
他低下头靠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
“我什么?你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夹杂着急促的呼吸,响在她耳边。
季姝曼微微颤栗,来不及躲避。
唇齿轻启间便被他轻易地攫取。
他的动作迅速带着一丝霸道,不给她回旋的余地。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搅成一团浆糊般无法正常运转,口齿变得结巴,根本来不及回答,已然溃败不堪。
眼角的泪带着激动和幸福的小甜蜜。
不受控地往下淌,像是泪失禁体一般。
“小乖,别哭,我想听你说那句话。”
他单手托着她的后脑轻揉,或重或轻的啄吻,毫无规则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