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节(1 / 2)

若是万万道崩坏能裂变单如雨般落在全世界人类的居所与那一片片土壤,届时究竟会有多少食物和同胞将出现于世呢?

想必,彼时她便能从中汲取着大量的养料,成长至使徒的级别。

从此不用在这般对文明的追杀畏畏缩缩,东奔西藏。

那时的世间也将逝去复仇的对象,内心涌动不息的愤怒与仇恨兴许也能就此止息。

或许在那个时候,内核依旧由人类的灵魂组织而成的怪物便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怀抱着纯粹愿景的修女会于无尽的荒土间眺望着那漫天永不垂落的尸骸,她会用余下的岁月渡步在仅存崩坏的净土,好似真正无欲无求的圣女。

那想来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话虽如此,传教士却并不觉得很是急切,某种程度上她一直都未曾为人类的努力感到困扰。

弗洛拉从未真切的遭遇过什么威胁与危险,一直以来只需要利用权能便能达到目的,用顺风顺水来形容都显得有些谦虚。

作为出道便将Mei的圣门计划雏形破坏殆尽、导致试验场地更换、雅拉达自此半废弃的存在,传教士很难不产生出那种将整个世界玩弄于掌间的愉快。

而一旦诞生了近似的情绪,她就更不会为现阶段文明知晓了自己的存在而诞生出所谓的恐惧心理。

哪怕明白这世界上依旧有着自己无法应对,无法直面的敌人,可这对于本身不在乎自身死活的传教士来说,依旧不存在意义。

修女选择离开的理由是谨慎。

可也仅仅是为了遵从崩坏旨意,所必须拥有的谨慎。

【这里的人类很少。】

传教士眺望着之下穹顶五颜六色的房屋,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格陵兰岛上的国家。

丹麦。

就一如神明所言,这里的人很稀少。

她同时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拥有着蛊惑权能的自己,在人口越是密集的地方,安全指数就越是高。

在关键时刻,若藏身于数百万人口的大城,直接以纯粹这等数量的人命作为威胁和逃亡的筹码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在这种平均人口密度基极低,数量本身也并不繁多的冰雪王国,很显然就难以让敌人感到真正的投鼠忌器。

毕竟目前传教士所表达出的威胁,哪怕是以整个格陵兰岛作为赌注和代价,上层恐怕都将不吝啬于继续进行这场追杀,将一切的危机扼杀在萌芽之中才是关键。

所以在这样的地方,对于弗洛拉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并不具备这样的必要,她想。

在不知不觉间,这份傲慢便已然在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中在内心里生根发芽。

传教士自负的认为越是这样,敌人就越是不会认为自己会前来这种地方。

实际上也是如此,哪怕是以种种案件的线索考虑,针对此事建立起的专案组都认为她绝不会来到丹麦。

理由则在于对传教士杀死人类的多起案件进行分析,可以得出结论,大部分作案场所都是在艺术气息和人文意味浓重的场所进行,他们认为这种行为很可能是由于这样做本身更能给予对方情绪上的满足和愉快。

可丹麦已经不像原先那样具备这样的条件,它并没有冰岛上的国家来得幸运,在大崩坏的爆发时期,崩坏能裹挟着寒流与大雪,破碎了大片的冰层,并为之席卷起了数场范围极广的暴风雪。

这般不断交织的崩坏能现象前前后后发生了数次。

而在数次崩坏洗礼之下,已然沉沦至摇摇欲坠的丹麦早就失去了那些符合标准的建筑和场所。

从各种细节上可以看出传教士对自己前往的城市都有着一定程度对其的了解,所以她会选择置身于丹麦的可能性并不高。

但本质上来说,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是否会有人看破,依旧不在弗洛拉的考虑范围之内。

比起潜伏和逃亡,她更喜欢玩弄人心和亲手制造出连绵不断的道道惨剧。

作为一个存在形式天生便扭曲无比的生物,其中的风险至多会在之后用理智操控着能力进行最大化的抹除,却不会为此轻易放弃接触危机的源头。

这份诡异的逻辑在偶尔会使得揣测与针对落于空处,却也......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修女笑盈盈的回应道:

“无碍,有您的祝福加身,前路无忧。”

...

...

这里是世界上最靠北的首都。

苏青安呼吸着凛冽的大风,漆黑的发丝随之紊乱,他骑着租借而来的摩托,听闻着引擎的轰鸣,胸腔间的情绪逐渐归于深处。

这种冰冷的纯工业机械产物所激发出的动能已然无法带来任何荷尔蒙的变化,躯壳的日益打磨和数次仿佛与天地共舞的战争,都使得曾经心脏随着载具的压弯和提速如擂鼓般跳跃加速的生理反应不再出现。

曾几何时,那个需要依靠着川崎H2R跨越生死的他已经不需要这座载具本身。

可不知为何在承坐驾驭着这具机车之际,少年却好似借此拥抱住了自由与宁静。

那仿佛是在灵魂在荒野间风驰电掣,无限的世界都就这样变得拉长拉远,归于视角边缘的一道弧线,将万般琐碎都抛之脑后。

很久以前,为长空市的崩坏爆发做逃亡准备的自己为了挑选出合格的载具,逛了一阵子论坛。

在那段时间里,他曾看到过一句话。

四轮承载着肉体,而两轮承载着灵魂。

所以在恍惚间忆起的须臾内,苏青安鬼使神差的在这个分明需要争分夺秒的时候,去路边租了一辆摩托。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状况,希儿的死没能在这段时间的流逝下淡掉半分,那些因此产生的苦痛与后遗症也并未发生多少改变。

剑心依旧是在那份约束下才能拼凑出完成的姿态,对弗洛拉产生杀意的须臾,手掌的黏滑与熟悉的触感便随之涌现感官。

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究竟如何才能抵达成功救赎自我的道路?

就和很久以前一样,苏青安总是找不到正确答案。

因此在内心产生触动之际,他认为照着这份触动行动即可。

少年沐浴着阳光和风,乘坐着这台老旧的复古摩托,沿着一号环岛公路向东进发,若是以前他的脑袋上应该会有着调皮的羽毛晃晃悠悠。

可自从小羽毛的存在距离有着黑渊白花能作为维系之后,两者之间也就变得不再那样无时不刻的密切依偎。

苏青安并不厌恶这份分离,他只是偶然间才察觉到,原来自己其实已经有些习惯那枚羽毛的存在。

以致于在小羽毛破壳而出的结果,至今自己都有些不知该如何进行对待。

所以他才会顺势以符华的想法将关系定位至如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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