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脑乱成一团乱麻的同时,也产生了严重的心虚与补偿心理。
想必这会使得他在之后的见面当中,被某人轻易玩弄在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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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仙人陪着小玄逛着集市。
袖珍的女孩借着卷轴漂浮在人群之间,她一脸满足的抱着装满了包子的油纸袋,嘴里还嚼着裹着冰糖的山楂丸,沾染上油光的唇瓣边缘还残留着食物的酱汁。
这具躯壳的高科技设计显然使得她可以成为非人的大胃王,肆意的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嗯,只要有钱。
关于这点,其实符华的资产无比清贫。
按照苍小玄的说法,她就是只会打白工的榆木脑袋。
——指斩妖除魔从来不要报酬。
假设苍玄和丹朱尚在,以这两人的性格大约直接提前弄清楚货币体系,然后蜗居在金山银矿里一阵子,按照赤鸢仙人对物质方面的渴求,大概就足够用几千年了。
实际上,符华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盘缠都是由这两人提前准备的遗泽提供。
但彼时距离轩辕时代实在过于久远,现在的赤鸢仙人大概除却拂云观里的一些老物件,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两袖清风。
——没有某只花魁财产十分之一的厚度。
所以现在小玄之所以能敞开来吃,完全都要归功于她的自力更生。
仙人斩妖除魔之后,便习惯直接离开,像那之前被姜修生毁于一旦的数个村落里将其内的钱币汇聚起来也有一定可观的数量,但她的眼里没有战利品与报酬的概念,基本都是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
即使没钱,对于符华来说风餐露宿也无所谓。
但小玄就明显完全是两种做派。
例如在姜修生在说遗言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检索附近符合要求的物质,为自己在京城有钱吃饭做长远打算。
某种意义上,苍玄之书有点像是赤鸢仙人的“战利品回收机制”。
小玄瞥了眼拿着糖葫芦发呆的少女,以及那宛若染上淡淡胭脂的肌肤,奇怪的侧了侧脑袋,问道:
“赤鸢,你不吃吗?哎,你的脸为什么还红了呀,是生病了吗?”
符华侧过首,将手中的糖葫芦送进女孩的嘴里,淡淡道:
“没什么,不必担心。”
虽然借着氛围自然的说出了那句话,但还是不可能不觉得害羞啊......
灯火阑珊间,夜色沉沉。
在同一座青龙镇内,无比接近又无比遥远的两人借着契机再度走进了心的距离。
待真当能与之见面的时候,应当去说些什么呢?
是不是澄清一下方才说的那句话比较好?
她伸出指尖戳了戳悬挂在木板上的龙头面具,面色发烫,唇瓣微翘。
只要在他恢复完所有记忆之前,将那句话真的实现......就一点也不算是在说谎了吧。
可,拜堂成亲吗?
在这个时代,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似乎既没了家人,也都不认识多少能够当做宾客的朋友了。
想必便是真当实现,到时也多少会有些冷清吧。
但没关系,这样就好。
因为......只要成为彼此之间的家人,就并不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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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
自从江溶月知晓自己的师公终究会自己出手将整座九幽化为食粮之后,她便没再继续麻烦作为当地势力的龙河帮。
一般来说在这种地带不断将妖魔的尸骸扔去气象圈,上浮至海面,在常人看来是极为恐怖的事情,并且会联系出一些不必要的流言。
这也是最初她会寻找当地势力的核心理由,否则自己将天地之炁编制成网络,一次性将妖魔尸骸卷起,拍在岸边对之来说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江溶月这样自幼吃着苦长大的孩子,本就不是畏惧劳累的人,若没有必要,她确实不太喜欢将自己的事情牵扯到无关人员。
可反之,现在只要将妖魔尸骸留在气象圈之内,等待几天后苏青安一次性解决即可,也就自然没有借助龙河帮在当地名声与资源的必要。
所以她的每日生活就极为规律。
早晨起床练剑一个时辰,修行剑心决一个时辰。
在听从师叔...师公的嘱咐后,认真吃完早饭,就直奔海岸线,抵达气象圈内的封印外侧与妖魔厮杀。
苏青安则会在中午的饭点的时候,于岸边撬动【圣痕】让整道气象圈颤出蜂鸣,江溶月听闻后便心领神会的上岸和两人一同去酒楼吃饭,中间大概只在其内待了一个时辰半左右的时间。
而在午饭后,她便再度下海与妖魔厮杀。
只不过与上午的训练不同,为了让之尽快熟悉对天地之炁的精细操作,下午的厮杀会将轩辕剑遗留在岸上,被李师师背着,顺便给她拿来当练剑的基础道具也练练体能。
直到黄昏彻底落下之前,江溶月会走出气象圈,和两人一起吃饭。
除外晚上再度修行一个时辰的剑心决后,一天的修行已经彻底结束。
江溶月从中倒是能窥见师尊和师公的不同。
前者基本趋于佛系,对修行的进度并不任何催促,整个修行过程都透着一种道家般的意境,后者虽说也是如此,但却会自然的制定一个较为苛刻的目标和要求。
她个人倒是对这种区别没什么特别的感想。
只是觉得若非意蕴的修行与轩辕剑的磨合很重要,大抵自己上午使用剑刃的权利也会被剥夺。
而对于自幼以越女剑法为战斗根基,长久和妖魔厮杀以此活命的女孩来说,手中无实体的剑刃确实是一件很不习惯的事情。
苏青安对她提出的要求并非是抛却掉以剑器为杀敌手段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