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大量起慕斯，“你……”

他想说，你不在那家蛋糕店工作了？但想想，也许那家蛋糕店早在那一晚就被他毁掉了，于是改口道，“你是罗德岛的干员？”

“嗯。”慕斯抓了抓小帽子，“我来罗德岛治疗矿石病。余烬先生呢？”

“我来罗德岛做笔交易……罗德岛有治疗矿石病的方法？”余烬问道，他纯属好奇，因为他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

“现在还没有，但，大家都相信凯尔希医生。”慕斯说道，她抿嘴，眼睛看着余烬，有退缩回去，最终是鼓起了勇气，扭扭捏捏地说道，“那个……好久没看到余烬先生了呢……”

“嗯。”余烬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那个……余烬先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轮蒂姆尼？”

“差不多，在那一晚就离开了。”余烬说道。

“那，余烬先生有看到鱼红店长和珊瑚小姐吗？”慕斯终于道出了她的目的。

“……没，”些许沉默过后，余烬说，“我们……走散了。”

“是……是吗。”慕斯讪讪笑道，双手不安地相互握住。

“慕斯，”天火在远处喊道，“快点了，不是说今天要去温室帮忙吗？”

“马上就来！”慕斯急急忙忙跑到天火身旁，她回过头对着行礼余烬表示歉意，“抱歉，余烬先生，下次再谈吧。”

“那么，再见。”余烬轻轻挥手。

“余烬先生！”慕斯突然提高了声调，“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余烬先生……也请照顾好自己！”

“谢谢。”余烬收下慕斯的担心，对着天火颔首。

天火点头，没有说话，自然地和慕斯一起离开了。

他和天火其实没有什么矛盾，双方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就只是认识的程度。

唯一顾虑的是，她那晚在场……余烬承认自己在罗德岛看到天火的第一时间就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但时间过去这么久，该说的基本都说了。如果维多利亚从天火那里得知了余烬的身份，早应该展开了行动，可余烬至今没有收到来自维多利亚的威胁。

并且……天火看他的表情实在太轻松了。

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暂时观察一下好了。

“慕斯，那个女孩子，”拉普兰德说道，“她听得懂你的意思。”

“嗯。”余烬说，“只是，有些事没法说出来……我把她杀了……之类的。”

“发生了很多事呢。”拉普兰德眨眼。

“发生了很多事。”

走廊的脚步声渐渐密集了起来，那阵逐渐靠过来的脚步声很杂，也不太像人类行走的频率，在一众声音中只有一式较轻的脚步是人类的。

是一群黑羊。

“咩。”

“咩呀。”

羊群将美丽的让人忘记呼吸的少女簇拥在中心，羊群像一个行走的暖炉，随着羊群和少女的靠近，阵阵暖意也随之而来。

冬季的少女换上了保暖袜，红色丝带从鞋口一直延伸进了少女的裙底，蓬松的裙子抖落阳光，黑色羊毛围巾包裹起了她细长的脖子，少女戴着黑色羊毛织成的露指手套，就连小靴子缝上了一层软绵绵的黑色羊毛。

她一身服饰都是由自己缝制。

少女和羊群直直向着余烬和拉普兰德走来，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对余烬的呼声毫无察觉。

“艾雅法拉。”

“艾雅法拉。”

“艾雅法拉？”

余烬叫她迟迟未果，甚至她停下也不是因为听到了余烬的声音。是羊群停下，少女发觉前方有人。

“……余烬先生？”少女试探着问道。

“是我。”

“稍等，余烬先生。”艾雅法拉从耳中摘下了一个黑色的小玩意，去翻找黑羊背着的包，“我的助听器又坏了，我找找新的在哪。”

“好了。”少女戴好新的助听器，跃跃欲试。

“你的耳朵？”

“这个啊……”艾雅法拉摸摸耳垂，“因为矿石病所以不大能听见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

“那个……”说道这，少女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因为……经常去火山地带，所以……晒微，严重了点。”

“……我给你的药用了吗？”

“……那个……”少女脸色微红，结结巴巴的。

“说实话，我不介意的。”余烬放弃式地叹气。

“一次……火山爆发的时候，我给来不及撤离的村民们了……”艾雅法拉湿润的眼睛观察着余烬的反应，“那个……余烬先生？”

见余烬低头，她露出讨好的笑容，“你生气了吗？”

余烬觉得自己大概是有权利发发脾气的，斥责她多余的善良，但少女讨好的表情让他作了了声。

想想又不会觉得意外，艾雅法拉有过前科，就发生在余烬身上。

“……只是……”

“怎么说呢？”

“就感觉，”余烬哑然失笑，他怜惜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

第八十四章 他在笑着

余烬对艾雅法拉只有怜惜，这份怜惜余烬不动声色地将它藏匿于心中，因为艾雅法拉并不是需要去博取他人同情的女孩子——她不想，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