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觉得洛书会是这种人，什么“度假休息”，这怎么会是一个律者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呢？

不同于原时空中，律者有一次跑偏了。

除了第二律者以外，第一律者和第三律者全员叛变，第四律者成了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而且志向同样不在毁灭世界上。

在洛书的带领下，所有的律者回归了自己的本职。

第一律者倒是另类，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律者核心】，已经不能再算是律者了。

所以说，志在毁灭世界的洛书，又怎么会度假呢？

这应该是渡鸦一个人的假期吧。

“有件事情，我稍微有些好奇。”芽衣稍作犹豫，还是没忍住，“老师是律者，她的使命是毁灭人类文明。我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我会选择老师并不奇怪，但你呢？你明明是一个人类，又为什么会选择帮助老师呢？”

律者的使命是毁灭人类文明，虽然不知道毁灭之后，律者会怎样。

但可以想象的是，人类一定是完蛋了。

芽衣是律者，祂选择洛书还说得过去，可是渡鸦明明是人类，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问这种问题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这种凡人在她的面前，有得选择吗？”渡鸦翻了个白眼。

洛书虽然身份未知，但大体可以确定她是个律者。

芽衣好歹也是一个律者，祂自己当然有得选，但是渡鸦不一样啊，她自己哪里有的选。

在听话和死亡之间选择嘛？

渡鸦才不想考虑这种事情呢。

芽衣没有说话。

这么说来，祂确实没考虑到自家老师的本性。

虽然从外貌上来看，无疑是个温婉的东方美人，但是漂亮和善良又不相关。

洛书才不是那种善良的好人，又怎么会给渡鸦选择的余地呢？

“咕。”

渡鸦的通讯装置中，提前设置好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挑了挑眉尖：“灰蛇又来通讯了，要不要猜一猜，他现在来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表情，如果是洛书在这里，她大概会扯一下渡鸦的脸颊，但芽衣不会。

她只是淡淡地说道：“看起来他已经忍耐不住了，他对那个凯文，真的就这么忠诚吗？”

渡鸦耸耸肩，然后转身离开训练室。

训练室中，芽衣的目光轻轻地看着渡鸦的背影，直到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然后祂才低下头，继续闭目凝神。

祂在犹豫，是否要杀掉渡鸦。

祂和渡鸦的关系，只能面前算是朋友，不好也不坏。相比较渡鸦，祂自然更在乎洛书一点。

渡鸦的回答并不能让祂满意，无论洛书是通过怎样的方法让她听话的，这种方法总不会是无解的。

强迫一个人向自己效忠，芽衣觉得，多少有些隐患。

洛书是用了某种方法，强行让渡鸦想自己效忠。很显然，她非常信任渡鸦，或者说，她对自己的手段非常自信。

但是这种自信不是没有隐患的。

她这么信任渡鸦，如果渡鸦挣脱了枷锁，这份信任就足以让她吃个大亏。

相比较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还是一个死掉的人类更值得信任。

而且反正现在任务已经快要结束了，洛书也说了，渡鸦很快就可以去度假了，这说明她的利用价值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

换句话说，哪怕是把她杀掉，基本上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但是思虑良久，芽衣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样做不好。

祂所猜测的隐患，毕竟只是一种可能而已。如果因为一种可能，就要贸然杀死渡鸦，祂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

而且，渡鸦毕竟是世界蛇的干部，在这个时候把她杀死，自己也无法说服灰蛇。这样做，反而会干涉到老师接下来的计划，为了一个存在性微乎其微的可能，把整个计划全部打乱，芽衣觉得，这样做应该是不太好的。

所以最终，祂还是放弃了这个并不友善的选择。

房门外的渡鸦长出一口气。

现在，她是真的明白，为什么灰蛇一点都不信任雷电芽衣了。

明明一开始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感觉对方好像对自己升起了恶意。

虽然看起来是个还算友善的人，但是律者毕竟是律者，和人类是两个物种啊。

以后，还是离这个家伙远一点好了。

“问清楚了吗？雷电芽衣究竟相要些什么东西。”灰蛇嘶哑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问清楚了，祂希望能够变得更加强大。”渡鸦将刚刚商量好的台词说了出来。

“变强？”灰蛇沉吟。

变强确实是算得上一个强烈的愿望，但是一位律者想要变强，他觉得这件事，还是需要斟酌一下。

方法总是有的，毕竟前文明对于律者的研究已经足够深入了。

这些资料既可以用来对付律者，同样也可以帮助律者提升。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还真的没有说错。

灰蛇如今就掌握这些知识，自然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如果提升了雷之律者的力量，到时候尊主归来时，是否能够镇压这个律者，灰蛇自己也没有信心。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凯文，灰蛇自然没有这种担心。

但是如今的凯文，因为量子之海的漫长生存，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强大力量。

灰蛇如今也在寻找帮助他恢复力量的方法，最靠谱的方法，无疑是那只在南海中肆虐的蚩尤。

它的体内崩坏能含量非常浓郁，哪怕是凯文，也足以把他推上全盛时期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