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思考这种问题的功夫，祂还不如好好休息一番，为了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呢。

渡鸦有些无奈。

当律者的就是不一样，感觉就好像是对别人渴求的东西失去了欲望一般。

灰蛇并不害怕任何人，哪怕是S级女武神，或者是那位天命主教，这些对手，都不值得他害怕。

因为这些人的欲望非常浓重。

任何人，只要他有欲望，就一定会有弱点。

当然，有弱点并不代表他们能够利用，但这至少表明，他们并非是无敌的。

人，被杀就会死。

能够抓住他们的弱点，自然也能杀死他们。

但芽衣不同。

祂看上去还是有两个在乎的人，但是在世界蛇的这段时间内，祂丝毫没有探寻这两个人的意思。

灰蛇自然无法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抓住了芽衣的弱点。

这么一说，灰蛇不信任祂好像也不是没有理由。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哪里会比一个有着诸多欲望的人更加让人心安呢？

灰蛇掌握着整个世界蛇，他能够满足绝大多数人的欲望。别人渴求的越多，他反而越开心，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雷电芽衣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又无欲无求，换成渡鸦，她也不会安心。

“不如你思考一下，你就真的没什么想要的？”渡鸦决定再坚持一下。

芽衣瞥了她一眼，随意地说道：“好像我们的目标就是那个凯文吧？”

洛书并没有隐瞒这些，求人办事，多少还是要有一些诚意的。

她将灰蛇邀请芽衣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祂，所以祂现在很清楚，祂的目标究竟是谁。

“既然他是一个前文明的战士，而且老师这么忌惮他，就是说他应该很强了。”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祂很清楚，现在的自己，绝对不会是洛书的对手。一个连洛书也会忌惮的对手，自然也不是他能够处理的。

“也不太对，”渡鸦并不这样觉得，“就算他很强，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南海的蚩尤异动，也牵扯了灰蛇很大一部分精力。他希望我能混进天命对抗蚩尤的部队，并且得到蚩尤的身体。这件事我也问了老大，她说如今的凯文已经是一个半废物了，必须吸收庞大的崩坏能才能够返回全盛时期。换句话说，现在的他，未必能够战胜你。”

“不管怎么说，至少他曾经很强大。”芽衣淡淡地说道，“那就告诉灰蛇，我需要变得更加强大的方法。”

“他可不会就这么交给你哦，毕竟，你是一个不能让人放心的律者啊。”渡鸦眼神微眯，说道。

“无所谓，给不给都行。只要让他知道我对他有所求，他总会放下心来。”停顿一下，芽衣继续说道，“更何况，哪怕我不能让他安心，他也未必会终止计划。长久以来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忍耐的住的。”

这段时间祂已经从世界蛇的档案中获得了不少隐秘，自然也包括奥托。

祂觉得，灰蛇和奥托有些相似。

奥托可以为了一个目标，坚持五百年，如今甚至明知道食饵有毒，还是甘之如饴。

祂不相信，灰蛇就可以在这种时候忍耐得住。

虽然说越是临近成功，行事者反而越要小心。

但当执念太深的时候，想要控制自己，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渴求这样东西太久了，哪怕是一点曙光，都足以让他们发疯，更何况，这已经是把成果递到他们眼前。

能忍住的话，那才有鬼呢。

渡鸦和芽衣的想法类似，两个人都不觉得，灰蛇会是那种能够忍耐的住的人。

不是说灰蛇没有耐心，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也不可能在天命的威势下，把一件事请藏得密不透风，甚至接近成功。

但他的为人，实在不难猜透。

一个长眠量子之海数百年的人，都可以忽悠的他为之奋斗一生。

要知道，如果不是雷电芽衣的突然出现，凯文的拯救计划还要向后再拖数年乃至数十年。

而在这之前，整个世界蛇一直都是灰蛇一个人在掌管。

他能够保持着对凯文的忠心，基本上在宗教层面上已经称得上是一个狂信徒了。

信徒是不可能放弃和神明会面的机会的，因为，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也正是因为此，渡鸦才会如此随意。

无论芽衣的反应如何，灰蛇必然是会坚持把这件事情推动下去的。

“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芽衣眼神微眯，“蚩尤的异动代表着老师在天命那边的行动已经开始了，至于逆熵，恐怕已经成为了过去式，那么我们也要快点开始了。”

“关于这个，老大那边有别的意思。她说逆熵那边的行动已经失败了，我们恐怕已经暴露，所以要尽快开始行动了。”说到这里，渡鸦也有些谨慎，“对了，这里是世界蛇的基地，灰蛇不会在这里安装了监控设备吧？”

“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反应过来？”芽衣瞥了她一眼，“放心好了，这里不会有那些东西的。”

第三律者的力量足以发现那些小玩具，灰蛇不会做这种不明智的事。

为了表露诚意，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他都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还有，为什么老师只跟你说了这件事。”少女将手中的长刀插在地上，素白的食指点了点自己，“我呢？为什么我不知道。”

渡鸦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

因为你没有通讯设备？还是说因为你一直在世界蛇基地内没有出去，实在不方便？

都可以，但都没用。

渡鸦眼神微微一动，连忙说道：“因为你最近实在太忙了。”

“在短短半年间，将实力提升到那些S级女武神的阶层，实在是太辛苦了。老大说干完这一票就带我们去度假休息，所以才没有打扰你。”

渡鸦当然没有说谎！

洛书自己都说了，等到世界蛇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就会带着渡鸦去看看她的海岛别墅。

去海岛别墅观光，怎么能不算是度假呢？

大不了到时候带上芽衣不就好了嘛！

“是吗？”芽衣意味深长地看着渡鸦，并没有揭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