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外惨绝人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城墙内则气氛紧张,所有人均死死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屠戮,严济帆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握了起来,随即拿起身旁的弓箭,手指一松,立刻将刻写着范字的大旗射了下来。
“范吕乃乱臣贼子,企图颠覆我大周,挟天子以令诸侯,若你们还有一丝良知,便放下手中的武器,弃暗投明!”
男人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震慑了所有人,不远处的范吕看到这一情况,立刻冷笑着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你这大周第一奸臣,把持皇上、扰乱朝纲,如今还要颠倒黑白、污蔑本相,大周有你实乃祸端,如今本相便代表天下人诛杀于你!”
危险的眯起了眸子,严济帆只恨范吕身边保护的人太多,叫他无法在万人中取他首级,“是非黑白轮不到你来定论,若你想见到皇上,便先踏过我的尸体!”
唇边泛着一丝冷笑,范吕看着严济帆的目光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自从知道严济帆是太子的人后,范吕便不止一次的后悔没有尽早杀了他,此人是他宏图伟业上的绊脚石,只有除了他,范吕才会安心。
“投降吧,凭你们是守不住皇城的,只要你乖乖交出皇上,本相可给你个痛快的死法。”眼下整个京城都在他的掌控中,周边亦有源源不断的军队赶来,严济帆拿什么和他斗。
更何况太子下落不明,凭一个行将朽木的老皇帝,严济帆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手掌一翻挽了一个剑花,严济帆剑指范吕,冷然道:“即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本官也定不会如你所愿!”
“冥顽不灵。”眸中划过了一抹阴翳,范吕振臂一呼,高声道:“谁若捉到严济帆,本大人便赏他千两黄金,若是杀了他,便赏黄金百两,都给我冲!”
大战再一次爆发,严济帆这边的人早已眼露疲态,行动间不免迟钝了几分,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范吕的人便爬上了城楼与众人激战在一起。
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严济帆早已杀红了眼,可力气终有用尽的时候,他剑尖朝下用力抵在地面,随即单膝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鼻尖到处都是血腥气,严济帆双手之间满是血迹,原本整齐的发丝也凌乱的飘散在风中,几次试图站起来,却都以失败告终。
“主子,小心!”苍术正与范吕的三名暗卫缠斗,他拼尽全力想要将偷袭严济帆的人斩于剑下,然而那三人却发了疯似的缠住他,拼着一死一伤的结局,也要将他拦在原地。
身后传来了一阵劲风,严济帆咬着牙想要站起来,然而脱力的躯体却根本无法灵动动用,只能徒劳地跪在原地等待被杀的命运。
眼看严济帆避无可避,那人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随即上扬下劈,对着严济帆的脖颈狠狠划了下去。
“该死的!”他还要活着去见叶绯色,绝不能死在这里,或许是面临死亡的危险,严济帆原本平复的心脏在此刻砰砰跳了起来,他重重咬了一口舌尖,猛然向旁边一滚,随即用尽所有力气掷出了长剑,直插进了那人的胸口。
不甘的瞪大眼睛,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百两黄金不翼而飞,随之赔上的还有自己的性命。
宛如抽风箱似的剧烈喘息,严济帆呈大字形倒在地上,背脊处也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浑身上下更是布满了伤口。
“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逼成这般模样,若是阿绯见了,定要嘲笑我。”胸膛上下起伏的厉害,看着不远处的夕阳,严济帆眸中划过了一丝怀念以及沉痛。
他可能要食言了,阿绯,莫要怪我……
疲惫的眨着眼睛,严济帆耳边似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在他即将完全陷入黑暗时,却陡然听到了一声厉喝。
“严济帆,你若敢死我便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与别的男人携手一生,生儿育女!”
“不。”艰难地动了动唇角,严济帆想要保持清醒,可最后还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阿绯,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