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阴差阳错,虞妃虽与镇南王青梅竹马,可她的家族却在夺嫡之争中站错了队,也就是说,虞妃若想保住他们,只能进宫给皇上做妃子。
而那时镇南王得胜归来,是大周最为耀眼的少年郎,虞妃不忍心耽搁他,便联合皇上演了一出戏,没成想却被镇南王误会并恨了这么多年,也毁了他的一生。
情爱是毒药,不仅让人欲罢不能,也能叫人欲生欲死,在得知镇南王离开京城前往秉阳城后,虞妃便郁郁寡欢,没几年便去了。
皇上一直想找镇南王解释,可后者却不听不闻,自虐似的将自己关在秉阳城,无法,这个误会便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我知王爷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真相,可你如今这样做,真的是虞妃娘娘想要见到的吗?”
这可是他保命的底牌,如今却被他提前拿了出来,若是镇南王出尔反尔想要杀了他,严济帆也只能自食恶果了。
略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严济帆耳尖突然一动,感受到了外面传来的一阵脚步声,随即响起的还有宋昱的声音。
“父亲,府中溜进了几只小贼,儿子想亲眼看看你。”宋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镇南王微微一顿,将书信藏于袖中,随即来到多宝阁前,扭动了其上的一个花瓶。
“你们离开吧,事后本王会找到你们。”
总归他们一时半会儿也逃不出去,看在崔监正的面上,便暂且放他们一马吧。
深深的看了镇南王一眼,严济帆拉着东张西望的墨白,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密道。
崔监正说的没错,虞妃果然是制约镇南王的唯一束缚,希望这一次她能够唤醒他的良知,解决这一次的祸乱。
“父亲?”里面迟迟没有传来响动,宋昱危险的眯了眯眸子,直接推门闯了进去,入目的却是镇南王意味不明的眼神。
男人负着手站在桌前,缓缓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他眉眼间透着一丝冷意,淡漠的掀起了眼皮,“何事?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语气中略带着些许责备,宋昱恍若未闻,不动声色的在房间中扫试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样后,立刻堆着笑脸,向镇南王拱了拱手,“是儿子错了,儿子只想尽快确定父亲的安全。”
“现在看到了?下去吧,我累了。”
“是。”面上的笑意在转身的刹那悄然退去,宋昱紧绷着唇角,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写满了阴毒,镇南王在骗他,为什么?他究竟见到了谁?
桌上还好端端的放着一个食盒,根据藏在暗中的人所说,那两人在进入房间后便一直没有出来,镇南王为何要护着他们?
府中众人皆知镇南王多了一个义子,可只有他们知道,二人之间只有利益,从未有过什么父子之情,一个义子的名头,不过是为了帮助宋昱方便行事罢了。
“倾国,去查。”离开院子后,宋昱折断了一只梅花,语气漠然的掀了掀唇。
“是。”
这条密道直通城内的一处枯井,严济帆二人从井中探出头时,险些被路过的庄稼汉当做小贼一锄头嘎了,多亏严济帆眼疾手快敲晕了他,否则他们没被镇南王杀死,倒是要先交代在这里了。
“此时不准告诉阿绯。”拍了拍衣袖上沾染到的灰尘,严济帆抽了抽嘴角,很是不愿想起方才的一幕。
丢人,简直没脸见人了。
墨白接受能力良好,甚至还有闲心拿起锄头比划了几下,“放心吧,没有什么黑历史是一百两解决不了的。”
他脸皮厚,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小意思。
“好,成交。”给他等着的,墨白这一辈子最好莫要成亲。
“黄金。”
“……”
扭头就走,严济帆带着墨白偷偷溜回了小院,甫一落地,便看到了狗狗祟祟正准备拔剑的流风。
“流风儿,你这是做什么?谋杀你家主子?”怕怕的捂住了胸口,墨白眨巴着眼睛,一脸害怕的躲在了严济帆身后。
甚是无语的抿了抿唇,流风挠了挠脑袋,在严济帆愈发黒沉的面色下,缓缓道:
“主母说了,今晚定有小贼到访,让我一个不落的全部抓回来。”话音落下,侧身一步,露出了墙角的几个倒霉蛋。
好么,这是又被当做小贼了,今晚已然是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