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又看了眼被他抱在怀中的那只奇怪的幼兽。
“……”
总不能是给这畜生算吧?那就是来找茬了,他这寻霞客虽隐迹江湖数十载,却也不是什么生瓜蛋子都能来找茬的。
“如此,可能算了?”
一沓钱票拍在桌子上,老叟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
“客官要算什么,老夫保管知无不言。”
“那就……”
在岁古怪的注视中,白昼揪着祂的后颈,轻声道:“给祂算一算情缘。”
……
“阿嬷?阿嬷!”
小菲林回到他的家,还未等他有所回应,便颤着声向门口唤了两声。
“阿孙……”
虚弱的掺着大量咳嗽的回应响起,一只老菲林向他伸出了手。
“阿嬷,您怎么出来了?快。我扶您回去休息。”
他匆匆奔到门口,握住老人的手,想扶她回屋休息。
“没事的。没事。”
老人却露出了笑,只是轻声安抚他。
“我这老太婆,躺了这么久,也该起来动一动了。”
“可是……”
未等他说话,老者又问道:“阿孙今日去了何处?可去上学了?”
孙儿照顾她很久了,虽然在家中自学,但哪里比得上学堂里的老师教导的详尽。
“没……”
他抿起了嘴,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不知该怎么说。
“……捡到了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老者便问了一声。
“……”
他咬着嘴唇,将手中空空的荷包拿了出来。
“这是……”
老者看着眼前的荷包,又看了看不安的孙儿,再三的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声。
“阿嬷……”
这一声叹息传入他耳中,却仿若惊雷。
“林清源。”
老者虽久病缠身,心中却仍旧存着一口正气。
她看着犯了错的孙儿,板正了面容。
“我曾告诉过你……”
老者的话还没讲完,敲门声与问候一同响起。
“此处,可是林小义士的家?”
两人一同看去,却是一位面带微笑的斐迪亚男人。
“您是?”
老者有些恍然。
“您便是林小义士的祖母吧。在下松乐章,松木之松,您唤我一声小松便好。”
“松……松先生。不知您来此所为何事?还有……为何要叫我这痴顽的孙儿义士?”
老者颤着手想站起来迎客,小菲林与松乐章一起探出手来扶。
“嘿,瞧我这记性,忘记与您讲了。”
松乐章扶住老者另一只胳膊,微笑道:“林小义士拾到了我家老爷遗失的荷包,但那时我家老爷还有要事在身,便将荷包交于小义士以作证明。本来老爷是打算处理好事情后再来向小义士道谢的,但那边的事有些急切,老爷抽不开身,又恰好得知您身体不适,便派我携补品来探望您。”
他又看了看小菲林,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
“还有向小义士道谢。”
“我……”
小菲林想说些什么,却见松乐章向他眨了眨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药有安神养血之效,以热汤冲泡一刻钟服下,对您的身体有好处。还有一些财物,是我家老爷对小义士行义举的褒奖。老爷希望小义士日后能秉持本心,努力学习知识,以报国家。”
松乐章将腰间的包裹取下递给小菲林,并细心叮嘱他冲泡的各项细节。
“请不要拒绝。老人家,小义士,这是我家老爷特意嘱咐我的,若是您二位不收下,我回去是要被老爷训斥的。”
再三推让后,松乐章微笑着看着二人收下那个包裹。
“如此一来,在下的任务便圆满完成了。”
又告诫小菲林现在便去烹药给老人服下,松乐章便同两人告别离去。
“……松先生的话,那位恩人的恩情,阿孙要谨记。我们这一生,清白是不能丢的,骨气是不能落的,情义……是必须要报答的。”
老者摸了摸他的头,教诲道。
“嗯……阿嬷,您先休息,我去给您烹药。”
小菲林点着头应着,同老人一起回了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