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说的什么胡话,我的玉人多么珍贵,哪能说放就放。当然是等到机会再放。”沐岭咧咧嘴,打量着他说道:“你看你,还说自己是四象世家的传人,实则愚蠢得很。安阳骁和阮陵在乌恒部做局,以金藏为饵引你我过去,结果你又葬送了多少人在那儿?我对金藏真没兴趣,我只想喂狗。他们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我夺金藏,那是因为金藏本就属于我西魏,我要为西魏取回金藏。”浔墨白怒声说道,没说完胸口又是一阵剧痛,翻涌的血腥直往喉头涌来。
“你还是自己挖个坑,好好躺进去吧。油尽灯枯了,废物。”沐岭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往前走。
“沐岭,你是西魏的皇子,你不能毁掉西魏。”浔墨白用力摁着胸口,脸色惨白的看着沐岭,近乎哀求道:“你让西魏百姓如何容身?”
“我为了西魏去做质子,半死不活的时候,也没有一个西魏人想起我啊。你别在这里逗我笑了,大义凛然好像你有多高尚。”沐岭斜睥他一眼,无情地嘲笑道:“你真可笑。”
浔墨白也觉得自己可笑,他一步一步地引着沐岭这个恶魔走到了现在,他被玩弄在股掌之间,还以为自己在做一件多么伟大的事。他惨笑了几声,突然拔出剑来,狠狠地刺向了沐岭。
“你去死吧。”他呵斥道。
沐岭面色一寒,转身挥袖,一瞬间无数细如牛毛的暗器击向了浔墨白。
浔墨白身体内损严重,竟未能完全避开这些暗器,身上中了好几枚,顿时浑身经脉如同被利爪撕裂地剧痛起来。
“找死。”沐岭冷着脸,又用力挥了一下手。
龙袍从他身上滑落,露出里面一袭白色纱衣,轻薄飘飘,被风吹得高高扬起。他双瞳里闪动着红光,一张唇却红得像刚饮了血,嘴角咧开,笑得果真如同恶鬼一样。
“我实话告诉你,我才是最早的玉人。我不会死,但你们统统都会死掉。”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浔墨白,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夺过了长剑,对着浔墨白的心口就刺了过去:“我还告诉你,你总是深情款款看着阮陵,让我真是恶心。我讨厌你们道貌岸然,满眼深情的样子,更讨厌你们转过身就只有欺骗和背叛。”
剑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雪寒的剑慢慢地淌下。
“主人!”四象世家的门徒从暗处冲了过来。
但他们无法靠近,四周都是已经臣服于沐岭的西魏侍卫。在强大的权利面前,他们同样背叛了皇帝,跪倒在了沐岭这样的恶魔面前。
“你看看,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满嘴地要为他们平定天下,他们在帮谁?”沐岭咧着嘴,残忍地笑了起来:“你真可悲。”
沐岭用力拔出剑,漫天的鲜血飞溅,像血雨一般落下。
浔墨白捂着心口,嘴角也开始淌出血来。他慢慢地抬头看向沐岭,嘴角也弯了弯:“是,他们在帮你,毕竟是个人都想活着……”
“你笑什么?笑你自己?”沐岭笑容浅了浅,盯着浔墨白的眼睛质问道。
“我在笑你。”浔墨白踉跄着走向沐岭,哑声道:“也是在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