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慢点,你别推,我且问你,你家前阵子是不是得了许多钱财?”
锦大嫂扒住门扉,死活不走。
这死丫头如今这样的嚣张,这样的目无尊长,定是有人撑腰,日子好过了
“关你屁事,快走快走,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大佛。”
锦小渔没功夫和她纠缠,云凤楼去村长家借了石臼舂糍粑,大约快回来了。
要是碰上,这女人指不定还有什么编排呢,还是快些打发她走吧。
锦大嫂见她这般,又瞧着她,身上新作的胡服,料子是郁金色麻衣,宝花立鸟纹,是锦绣坊才能织出来的。
袖口处,绣着芝兰,那样精湛的手艺,这小姑子可绣不出。
“如何与我无关?”
想到这,锦大嫂开始不依不挠,更加要从锦小渔这里咬下口肉来。
“我进你家门时,你才那么一点大,瘦得病猫样,我这嫂嫂,是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
“哦,如今你日子好过起来了,就不认你阿嫂了?”
哭天抹地的锦家大嫂,声泪俱下的控诉她是头白眼狼。
若不是锦小渔知晓过往,差点就要叫声长嫂如母了呢。
“我听你放屁。”
锦小渔翻了翻白眼,正打算将她丢出去,没成想,又冒出老阿婆。
“丢人现眼,还不快快与我回去。”
来人是原主的阿婆,八十岁高龄,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儿女操心。
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翻过山头从锦家村赶过来。
“阿婆!”
锦小渔也不管锦大嫂了,快步上前扶着阿婆。
“还死不了。”
锦家阿婆拍了拍锦小渔的手。
锦小渔低头,阿婆的手枯瘦如柴,大雪天前来,冻的整个人都是僵的。
她忙把阿婆搀扶进屋,锦家大嫂收了声,也跟在后头。
看样子,是有些惧怕这位阿婆的。
“阿婆,喝些热茶。”
锦小渔扶着阿婆坐下,亲手泡了碗姜枣茶,给这远道而来的老人家去寒气。
本朝姜和枣都不是什么稀罕物,随处可见的,锦小渔前些日子便将这两物和干的山楂泡了,做消食的饮品。
“六娘,怎不见给阿嫂一碗。”
锦大嫂有些眼热,她大老远过来,水都没给一口?
真是太过分了。她忙和锦家阿婆告状:“阿婆,您看看六娘,出嫁之后,是越发没规矩。”
“你闭嘴!”
锦家阿婆瞪着她,喘着粗气呵斥。
锦大嫂的郎君,是阿婆很看重的长孙。
因此,她是有些恃宠而骄的。
没成想,今日阿婆让她吃了挂落,怏怏窝在一旁,不敢再做声。
“让阿婆忧心,是儿的不是。”
有长者在旁,锦小渔自然是要做乖乖女的,当下伏在阿婆膝下道:“不若儿给阿婆做些肉汤饼?”
云凤楼猎回来的野猪肉,并不是全数卖掉了,也给自己留了些好肉。
锦小渔说完,就起身开始忙活,乖巧懂事那模样,就叫阿婆红了眼,指着锦大嫂劈头盖脸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