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嗡嗡作响里夹杂着几道关心慌乱的声音。
赵漫语醒来的时候,腹部还有些微微的疼,她摸了摸隆起的腹部,慢慢转着脑袋,就瞧见坐在一旁的晏扶卿。
她实在不想见着他,但晏扶卿已经发现她醒了,关怀道:“阿宁,你醒了?把药喝了吧?”
赵漫语闭上眸子,不想理会他,晏扶卿大抵也看出来了,只温声道:“那我先出去,你记得把药喝了。”
身后脚步声走远,赵漫语才睁开眸子,便见春梢进来,端起桌上的药碗,柔声道:“郡主,喝药吧?”
赵漫语抚着腹部,有些迟疑,“我腹中的孩子……”
春梢抿唇笑了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道:“郡主放心,孩子还好好的,只是御医交代了,郡主万万不可再动了胎气。”
说完,她把药递给赵漫语,腹中的孩子还安好,赵漫语的心才算落了地。
“她一口将碗饮完。”而后看向春梢,“我要回赵家。”
在这里她一刻也呆不下,更不愿面对间接性将赵国先害得生死不明的晏扶卿。
“可是郡主……”春梢有些犹豫,“御医说您现在不可颠簸,不若还是先在此休息几日,等身子好些再回赵家吧?”
“阿宁,春梢说得对,我保证绝不打扰你,你就在这儿好好养几日吧!”
春梢话音才落,外面就传来晏扶卿的声音,赵漫语转过头,眼底涌起怒气,“让他走!”
春梢忙点头应声,出去与晏扶卿说了什么,外面安静下来,她才进来同赵漫语禀报,“王爷已经走了,郡主再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春梢,我想睡会儿。”赵漫语低低道。
春梢点了点头,赵漫语是想自个儿待会儿,便悄悄退了出去,赵漫语看着帐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赵国先还生死不明,她如今又必须得卧床休息才能保住腹中的孩子,不知母亲知不知晓这个消息……
想到赵家,赵漫语眸色暗了暗,她如今又还有什么脸面去赵家?又有什么颜面对面爹娘和兄长们?
前世还是今生,赵家都被她所累。
赵漫语浑浑噩噩的沉浸在这胡思乱想里,想累了便睡一觉,醒来窝在被褥里又继续胡思乱想。
有时春梢喊她赵久,她才迷茫的应一声,端来的膳食吃一两口就吐得昏天黑地。
赵漫语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晏扶卿只得放手,送了她回赵家,怕赵漫语不想见自己,全程都不曾露面。
“郡主,赵家到了。”春梢小心翼翼的提醒,与乐儿扶着她下来。
沈玉也赶了过来,一见她直皱眉头,“怎么这两日就瘦了这样多?”
赵漫语抬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强行打起了几分精神,“三嫂嫂,母亲呢?”
沈玉愣了愣,“母亲在院子里呢!怎么了?”
“我要见母亲。”说着,赵漫语便往昭阳公主的院子里去,沈玉看她这样也不好阻拦,又怕赵漫语摔着,忙紧紧跟着。
赵漫语的步子虚浮,每走一步都似踩在春梢几人的心上,生怕她摔了,不过好在,她算是顺利到了。
“母亲?囡囡回来了。”赵漫语扬声喊了句。
屋内却并未有任何回应,赵漫语鼻子酸了酸,扑通跪了下来,沈玉等了吓了一跳,“阿宁?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