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站起身,走近,细细打量过苏清辞,一双眼睛发亮,“女娃娃,伸出手来我看看。”
苏清辞照做,老头凑的极近,几乎贴在她手上,苏时瑾欲起身阻拦,被苏清辞按下,老头看够了,直起腰,“不错,玄真那厮没骗我,果真是……”紫气环绕,帝王之相。
可是千百年来男子当权已成定律,这女娃的路怕是艰难重重。
老头看苏清辞一脸疑惑,“玄真是我师兄,是他让我来此地候着的。”
“至于那匹马,我追到顺京城外,在城外的林里遇见的。”
苏清辞起身弯腰行礼,“多谢静虚尊者相助之恩。”
静虚摆摆手,“别急着谢我,我可不是白出力的,有一个条件,你得应允。”
静虚搓搓手,像个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你拜我为师就好。”
这老头浑身打扮与玄真气质差了不知道几截,委实不像个为人师表的老者,倒像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苏清辞想了想,郑重出声,言语间没有丝毫不敬,却带着少年人的傲气,“不是在下不想拜您为师,只是在下这一身本领皆是爹娘教养而来,师者如同再造父母,在下需谨慎为之。
若您当真有通天本事,容在下见识一番,也好心服口服,省得强买强卖徒惹不快。”
言外之意,您得有能拿出手的本事。
静虚捋了捋山羊胡,眼睛眯成一条缝,目露喜悦,“有志气,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儿。那我就给你露一手。”
“拿起你的剑,集中注意力刺我,若能刺中,小老儿拜你为师!”
苏清辞二话不说拔剑刺去,招式凌厉迅捷,那老头什么也不拿,就用个酒葫芦去挡,不论苏清辞如何变换招数,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苏清辞已经累得出了身薄汗,掌心被磨红了,站在一旁,喘了两口气,扑通一声,膝盖着地。
规规矩矩三个响头之后,端了杯茶,“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苏清辞这人,虽有傲气,却也把控有度,她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承认强者的实力并不丢人。
静虚欢欢喜喜接过茶,悠哉悠哉品尝,觉得这茶比从前格外香些。
苏清辞见他接下茶,“恕徒儿方才冒犯,师父大度未嫌弃,再受徒儿一拜!”
静虚拦下她,“你这小徒弟,这些虚礼倒是学得一愣一愣的,记住了,在为师面前不必行这些个礼,怎么自在怎么来。”
苏清辞以为自己已是离经叛道,不守理法的很了,谁知这师父更甚,长此以往下去,那些俗礼只怕是要喂了狗了。
傍晚静虚又要重操旧业,大展厨艺,被苏清辞用“师父您老人家不宜过于劳累,该受徒儿孝敬”为由,被拦下了,苏时瑾临时顶上去,一顿晚饭倒是吃得犹如久旱逢甘霖。
静虚眼神发亮,拽着苏时瑾的袖子,“这位小友,我拜你为师如何?”
不得不说,此话着实骇人听闻,姐姐当徒弟,弟弟当师父,这可真是乱了套了。
苏时瑾学着苏清辞的模样跪下敬茶,“师父在上,请收下徒儿!”
静虚倒是乐意,给苏时瑾摸了摸骨,“根骨奇佳,实乃可造之材!”
苏时瑾是有预谋的,他不想一直这样瘦弱下去,他要站在跟姐姐一样的高度,护着她。
静虚收了俩徒弟,分外高兴,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扔给苏清辞,“给你弟弟上药,他身上的旧伤不宜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