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爷子可以说是相当的随性，又格外的厌恶麻烦。

而随着祁门先生再次转过身来，脸上的不耐烦也正好验证了这点。

“你们这些学生啊，求知精神能不能用到别的地方？”

祁门先生满脸不耐的开口说道，看着白延居的眼神之中多少带着点嫌弃。

而后他随手一挥，直接喊来吴岩生。

吴岩生瞬间领悟，将郑旭的答卷递给祁门先生。

祁门先生更为直接，直接将手中的答卷扔给了白延居。

“这是？”

白延居一脸懵逼地接住答卷，不禁愣了愣神。

他认出了末尾留的名字是郑旭的笔迹，但祁门先生这是何意？

难道郑旭所给出的，真的是标准答案不成？

“念”。

听到祁门先生的命令，白延居只好一头雾水地念出了上面的答案。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短短的十六个字，格外的简洁明了。

可不论是念出来的白延居，还是在场的众多学子、学士，对此都是一头雾水。

他们再次体会到当年第一次听学时那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每个字都听得清楚，但是组合到一起，却又根本不明其中涵义，和天书无二区别。

以至于不少人看着郑旭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心中尽是对自己的反思。

同为读书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人家随手一写，就是如此深奥的句子，但自己等人却是连看都看不明白。

“先生，容晚辈斗胆再问一句。”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郑旭答卷上的这番话，孟啸云愈发摸不到头脑。

知道郑旭此人深藏不露是一回事，但是真要面对郑旭显露出来的部分，别说是孟啸云，就连白延居也是一点都没有准备。

孟啸云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答卷，恨不得能够多看出几个字，好歹也不用在这里站着当一个无所事事的白痴。

周围学子们听到他这样问，一个两个面面相觑，也都纷纷卡壳，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他们大多年轻气盛，当得知自己的才学在他人之上时，往往会表现得自己格外厉害的模样。

但是今天不一样，几乎所有人都如同那发问的孟啸云一般懵懂无知。

要说没有感悟是假，但是谁都不认为自己真的有什么见解。

就算说出来，也只不过是废话。

以至于，即便祁门先生扫视现场一圈之后，却依旧没有任何人敢开口抢答。

甚至所有人都在望着他，希望无所不知的祁门先生能够解答一二。

“咳！”

“这是个好问题！”

祁门先生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子，他十分清楚，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抽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