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钱兴觉得匪夷所思。
火球术纷飞,哀嚎声此起彼伏,钱家弟子纷纷应声倒地。
墨画问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白问了。
“这种事,你之前做过?”
钱兴不敢看墨画的眼睛,左顾右盼,嘴上只说“没有”,哪怕墨画吓唬他,说会宰了他,他也什么都不敢说。
“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你们钱家人的修士有没有?”
转瞬之间,钱家就只剩钱兴一个人了。
“钱家人很多,我不可能都认识。”
钱兴真是不把人当人啊。
仗势欺人,色厉内荏,自己却是一个草包。
钱家这炼气九层的笨蛋,不知犯什么病,不闪不避,甚至还以胸膛接了这记特殊的火球术,这才直接重伤倒地了。
旁支基本就是家族边缘的修士了。
墨画冷冷地看了钱兴一眼,“你在问我?”
钱兴咬了咬牙,点头道:“好!”
既然问不出什么,墨画便只能放了钱兴,并威胁道:
墨画目光审慎道:“你刚才说,钱家的人,你不可能都认识,怎么这么笃定没有外人?”
虽然他本来也没想杀钱兴,只是吓唬吓唬他,顺便问些问题。
可墨画仍旧一无所获,既证明不了,邪修进过钱家,也证明不了,钱家人进过黑山寨。
他爹跟他说了。
想近身,接近不了!想逃跑,又跑不掉!
钱兴神色剧变。
墨画看着钱兴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不但没打消他的念头,反而加深了他的恨意。
钱兴咬着牙,忍着痛,额头冷汗直冒,颤声道:“你是……墨画?”
墨画内心叹了口气,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墨画留了手,没有取他性命。
甚至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他爹告诫:
“眼前的也不是墨画,而是个披着人皮的妖怪?”
等他好不容易挣扎起身,就发现不知何时,墨画已经无声无息站在了他面前。
钱兴又咬了咬牙,明显不太服气,但语气却恭敬了不少,老老实实道:
他不过疯了一两年,再醒过来,发现墨画竟完全不是他认识中的那个墨画了。
他的法术凝结得快,出手也快,不过片刻,一枚枚火球术便嗖嗖地飞了出去。
钱兴迟疑道:“没有。”
而且钱家也不是猎妖师,他们会杀人,但拿人喂妖兽,似乎也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这一棒打在钱兴的手臂上,打断了他的小臂,也将他握在手中的符箓打掉了。
钱兴微怔,“奇怪的功法?”
“就是会吸人灵力,吸人鲜血,或者是采补之类的……”
他爹越是不让他惹墨画,他便越是要杀了墨画,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钱家族规,是禁止修邪功的,违背者销去族谱,剥夺姓氏,永远逐出家族。”
墨画随后又旁敲侧击问了几个问题,钱兴都如实答了,看样子也没有撒谎。
“不是钱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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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兴道:“只要有血缘关系,或者沾亲带故就行,不过待遇不可能好,一般都都会归类到旁支。”
更有甚者,他爹,钱家家主钱弘,不但不帮他讨回这个公道,反而还告诫他,让他不要闹事。
墨画微怔。
因为他真的惹不起了…
墨画微微点头,很是满意。
他也不想闹出人命,免得给张澜添麻烦,也给自己找麻烦。
钱兴的疯病好像是好了,但又好像没完全好,偶尔还会有些臆症。梦中的恐惧还残留在脑海,偶尔会让他与现实混淆。
如今屡次三番栽在一个出身低贱的散修手里。
墨画神色故作阴沉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老实说,我便不杀你。”
“冷笑什么,注意你的态度!”
钱兴正在拼命跑着,可他跑着跑着,忽然发觉动不了了。
不过也对,钱兴虽然是个嫡系,但终究是个纨绔,钱家就算与黑山寨有勾结,也不会将事情告诉钱兴。
墨画问不出来,心思一动,便退一步道:
墨画拎着千钧棒,目光打量着钱兴,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画有些感慨,忽而内心一动,又想起钱兴当初面目狰狞对自己说的话:
“我只要把他带到山上……让妖兽一口一口地吃他的肉,让他痛苦而死……”
钱兴心底一寒,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命在墨画手里,只有他问自己的份,自己没资格问他什么。
不做坏事才奇怪。
“你在家族里,看到过陌生人么?”墨画又问。
不仅不拿外人当人看,就算是钱家的弟子,他也没把他们当人。
钱兴瞳孔剧震,陷入深度的自我怀疑之中。
这笑容天真烂漫,却又带着一丝丝邪气,天真得有些可怕。
周身有淡蓝色的锁链凝结,将他彻底锁住,墨画几个闪身,也来到了他的身前。
钱兴连忙点头,而后不顾身上的伤势,也不管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钱家弟子,自顾自地向通仙城内跑去。
钱兴心中微悸,也摇了摇头,但目光躲闪。
墨画有些意外,这有点不太像钱家做的事……
这些弟子为他做事,如今受了重伤,昏倒在地,他看也不看一眼,只顾自己逃命。
钱兴强自镇定道:“我,我没有!”
钱兴神色变换,但还是咬牙道:“是!”
墨画目光微沉,“当初你找我麻烦,是不是说过,要将我带到山上喂妖兽?”
钱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墨画缓缓道:“是不是一头,又肥又大,痴痴傻傻,满身血痕的猪……”
钱兴神色震惊,目露骇然:
“你怎么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