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累了就躺在大槐树下休息。
白子胜也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墨画感慨了一句。
另一半身子却直接消失,化为了黑色的齑粉,这齑粉漆黑无味,没有一点血气或灵力的气息,像是身死道消后,一无所用的死寂的残骸。
墨画忽然又想起了丹炉的事。
宁杀错不放过,从根本上,杜绝钱家老祖炼制邪丹的可能。
阵法崩解能不能杀他,墨画没有太大把握,就算能杀,也未必能算计得到他。
他不仅衍算出了阵法崩解之力,也衍算出了阵法崩解的生门。
雪白的槐花落下,在两人之间飞舞。
思绪浮沉间,忽然一句话,骤然浮现在墨画的脑海中:
墨画很珍惜这段时间。
这也要提前布置,而且不能被察觉。
就算他们想待在这里,雪姨也是不会同意的。
有时的确是阵法上有疑惑,需要请庄先生指点;
有时是娘亲做了好吃的,他带去给庄先生尝尝;
白子曦什么都没说,只是尝了几口糕点,也觉得没那么甜了。
阵法崩解的痕迹要抹去,黑熊罴要剥皮剔骨,拿去卖了换灵石,虽然皮毛残缺了,血气少了大半,卖不出多少灵石,但蚊子腿也是肉,不能浪费。
因为时常拜访庄先生,墨画和白家兄妹待的时间也久了些。
虽说能赢,但的确胜之不武。
用来对付修士,对方不能太聪明,或者对自己太过提防,最好也不知道自己是阵师,这样才能出其不意。
就是道廷司未必会同意。
阵法的崩解之力可灭解万物,但灭解之中,也存有一线生机,这丝生机,便是神识衍算中留下的“生门”。
“要不,就牺牲下三当家?”
斩首是依据道律惩处,拿来试阵法,就算是动私刑了,应该是不合规矩的。
“还好我就是阵师!”
这就证明,墨画算得没错。
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栽在钱家老祖手里。
反正他大概率也是被道廷问斩,死前拿来试阵法,也算废物利用。
看来自己也还要再努力,不能被墨画比下去,不然这辈子都做不了他大哥了!
白子胜燃起了斗志。
崩解需要事先衍算,而衍算需要消耗大量神识,还要花费大量时间。
不过哪怕限制再多,有强大的力量,也总比没有要好。
这就是阵师对阵法的理解,对天道之力的运用。
他还以为,他全力以赴,轻轻松松就能赢过墨画。
而这个生门的位置,墨画留给了这株小草。
白子胜看似倨傲,但侠义心肠,对自己也是不错的,白子曦更是帮过他很多忙,告诉了他很多修道知识和见闻。
墨画心里有些可惜。
大大咧咧的白子胜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他问墨画:“庄先生要走了么?”
他的确忘记了一件事。
结果根本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就像黑山的大雾,看得见,摸不着,但又确确实实存在着。
只是心中还是有着若有若无的疑虑。
黑熊罴一小半身子完好无损,一根汗毛都没伤到。
现在黑山寨唯一剩下的筑基,就是钱家老祖了。
墨画点了点头,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转身时又看了一眼那一株小草。
相逢是缘,相聚是缘,离别也是一种缘分。
墨画问道。
大抵是以血肉为阵媒……
墨画的逝水步,滑不溜秋,根本抓不住破绽;火球术威力也是极大,出手又快又准,根本不容小觑。
墨画摸了摸下巴,寻思着:
目前这个生门,对自己还是没用的。
墨画看得出神,忽而心生明悟。
墨画正思考得出神,忽然发现白子曦在默默看他。
自己要是早点学会就行了。
“嗯。”
张澜也对墨画道:
“明面上一切可疑的丹炉都销毁了,钱家老祖就算是炼,也无丹炉可炼。”
之后他在黑色的齑粉中,找到了一株小草。
清理完后,墨画总结了一下阵法崩解的用法,又觉得可惜。
但现在墨画神识筑基,以神识为根基的逝水步、隐匿术和火球术更加强大,已经可以正面与白子胜切磋,不需他再让着了。
庄先生说得没错,这天地万物,天道万理,果然有生就有死,有死也有生。
——
之后的时间,墨画每天都会去向庄先生请教问题。
两人躺在树下休息,看着蓝天白云,思绪放空。
“先生走的话,你们也要走么?”
阵法崩解虽强,但其实也不是特别好用。
这么一想,阵法崩解的使用条件还真是苛刻。
他的道法,依靠强大的神识,其实胜过白子胜一筹的。
相逢之后是离别,离别之后,才能相聚。
否则的话,对方未必会中计。
墨画放开神识,确认四周安全,而且黑熊罴也确实死了,便跑上前去,看看详细状况。
墨画心里有些小小的庆幸。
唯有这一株小草,柔弱,但又坚韧,在风中摇曳着,似乎蕴含着无穷的生机。
邪阵刻于丹炉之上。
这意味着,那头猪,才是真正的丹炉!
它的体内,炼制着可助钱家老祖突破修为的……转寿化元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