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董仲书那个“独一馆”,张三丰见儒家所设的这些论道场已经没啥值得挑战了,便对胡鸾仙说:“不如我们还是去我们紫徽仙界道家所设论道场吧!兴许熟人些都在那儿了呢!”胡鸾仙应和道:“就是!这儒家些也太没意思了,在你面前简直瓜得很!你啥子都比他们高得多,也没啥耍事了!不如回自己阵地去守擂!”
二人达成默契,便不再在儒家论道场中停留了,直接步入通往紫徽仙界论道场的通道。
来到紫徽仙界所设论道场,张三丰与胡鸾仙简直傻了眼!但见紫徽仙界的这论道场,就一个广场而已!各位仙家所设论道点,完全如摆地摊一般,杂七杂八不成个样儿!不过场面还挺热闹,除了一些有点儿招牌的摊位有些桌椅茶具外,绝大多数都放些莆团席地而坐。还有不少卖狗皮膏药及大力跌打丸之类的。当然,最热闹之处便是耍杂的和跳广场舞的地方了!如果说与儒家那些会馆书院之类的比起来,他们那点儿是销金窟,这儿简直就是贫民窟一般。诚然,道士不重吃穿用度,随便惯了也是不难理解的!但这天壤之别的情形,也的确让张三丰与胡鸾仙很是不解!
于是,张三丰就找了一个地摊问了下情况。对方不屑地回答道:“道友是来论道的?还是来旅游观光的?我们道家,只讲求真!物尽其用可以!若觉口干舌燥,无味之极,粗茶还是有的!若不论道,你来此又何必?若要论道,席地而坐何妨!亭台楼阁、燕楼楚馆,豪车骏马,华纹缛服,仪仗车撵,果以为你翩翩然于世间乎?徒外物尔!于汝何干?吾视汝冠服,也当是同道中人,何来此问?”
张三丰受如此一番训责,才知了道家之人,果然尽是不拘一格之傲士也!于是连忙赔着小心地说道:“我是初次参加论道大会,方才才从儒家那论道场中过来,故有此问!望勿见笑!”
那人却挺认真地说道:“如此可见,道友你道心不坚啊!一历凡尘世俗,便慕虚荣,也不知你是如何得道成仙的?莫不成如那些借吾道之名,行骗于江湖而中饱私囊之人,也可成仙了乎?”
这话直接把张三丰说得满头黑线!胡鸾仙也听不下去了,便斥道:“休得胡说!此乃武当山张三丰张真人是也!他以武入道,且道行高深,岂如尔等因循守旧之辈?”彡彡訁凊
那人闻言,看了一眼胡鸾仙,然后闭目朝天,一副不屑地说道:“以武入道的么?适合那边去耍杂!倒是仙子,你可以去跳那坝坝舞!他莫非是你带携成仙的哟?”
张三丰倒不是个受不得奚落的人,反倒觉得此道人有趣起来,正欲以言相试,看他有何高论。但胡鸾仙哪按捺得住?便抢先问道:“哪你又是以何成道的?莫非天生道体?”
那人一听,顿然笑道:“仙子也知天生道体?诚然也,吾即是之!”
胡鸾仙说道:“汝凭天生道体而成道,终非自我所成,亦好意思说别人来的?”
那人淡然一笑道:“仙子也是天生道体,莫非也不经修炼便成了仙了?”
胡鸾仙一时无语!她知道遇着高手了,但她哪会服输,便说道:“我自然是历经辛苦修炼而成!但我岂如你这般瞧不起人过?”
那人却哈哈大笑道:“仙子固然是瞧得起人的!不然如我这般邋遢之人,何以竟入了法眼?”
胡鸾仙更有些恼怒了,以为对方在洗涮她没有眼光,居然看得起张三丰那邋遢样子之人,气得杏眼也有此瞪圆了,说道:“人不可相貌!岂如你这般鼠目视之?”
那人又是一笑:“仙子违心矣!你自是修的情道,岂因他相貌与本身如何来哉?”
胡鸾仙闻言,顿然大惊!因为她从黎山老母处知道,她修这情道,世间罕有人知。对方既一眼而识,绝对是如同黎山老母般的存在!如此高人面前,她哪还敢犯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便闭口不言了。
张三丰忙向那人施了一礼,说道:“前辈所言甚是!我辈道行薄浅,尚需多多聆听前辈们的教诲!”
岂料那人大袖一挥,又哈哈大笑道:“张真人莫当真!我乃邋遢道人是也!张真人之名早已响彻宇内,我岂有不知的?今番只是故意出言相试以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