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一轮的问题委实打得她猝不及防。
她又不曾真正和男生玩过,哪知道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
到头来,她只能尽量含糊其辞地解释,试图蒙混过关。
“那个……他偶尔也会休息一下,但确实有四十分钟,而且……嗯,技术很好,一点儿都不痛。”
“也就是说——”
由诗音带头,另外四名女孩子仿佛心有默契般,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开口跟随。
““““也就是说——””””
“还没玩过几次,花乃就学会主动了,相当有天赋耶,好棒~”
““““真是不妙呢~””””
虽然不明白她们为什么笑得那么狡黠且微妙,但好在看样子已经成功熬过了这个问题。
只不过让人伤脑筋的是,这轮问答似乎彻底激发了大家的热情与好奇心,以至于乱七八糟的疑问接二连三袭来——
“他那儿有多厉害呀?”
对此,菊池屋花乃子回忆着朋友们往常的交谈东拼西凑。
“感觉很充实、能碰到最里面……”她顿了顿,旋即为增加可信度,还添了点自己想象的“厉害之处”,一本正经地表示:“——像凉掉的法棍一样硬。”
“猛过头啦!”
紧接着又有女孩子打听询问:
“那排出来的怎么样?很多吗?很浓稠吗?”
按照大家原先描述的情况,她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平日里会掺苏打气泡水喝的饮料,因此——
“感觉和可尔必思原浆差不多……”
“啊~啊,听起来超赞,好想尝一尝~”
应付完一堆难以形容的问题,见所有人都在为春泷的事情争执不休、以至于忘记了这边的她,菊池屋花乃子不自觉长长松了口气。
如今看来,牵强附会实在是既危险又举步维艰,可不管怎样,最起码这回她的确有成功参与大家的交流,还十分顺利地让气氛变得更加热闹。
——往常不是冷场就总要受朋友们的关照,而现在她自己也能够独立成为其中的一员。
硬要说有什么担忧的话……
不经意间,春泷的形象在他们这儿似乎越来越奇怪了。
?
会下意识避免跟女孩子接触、发现女孩子靠近时反应不小、总喜欢自以为是的展示什么东西……
回过神来,菊池屋花乃子继续用眼睛的余光观察正在吃章鱼烧的男生。
根据从朋友们的日常闲聊中总结出的条件,她的心情不免有些微妙——
最初说是用同一双筷子分享小吃料理的“祭典约会”,结果他死活不肯碰章鱼烧的木签。
得知间接接吻时,那既抗拒又稍显期待的反应教人忍不住想要恶作剧捉弄。
而且……不知为何,他好像觉得自己开的玩笑特别有趣,自离开校舍到现在,已经见缝插针地讲了四段笑话——这一表现也完美符合她归纳的条件。
倘若换作原先的菊池屋花乃子,她相信自己绝对会毫不迟疑、直接向春泷本人索取答案,奈何如今的她并非全无长进,多少也希望照顾一下“朋友”的心情。
虽说他不肯轻易交往,却也曾认下“朋友”这一身份。
平时跟幸还有诗音他们相处时,听大家的讨论,“童贞”估计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甚至称别人为“童贞”可能带点取笑蔑视的性质……
鉴于心存顾虑,她终是决定把疑惑深深埋藏在心底。
但与此同时,脑海内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糟糕的念头——
如果可以收下春泷的童贞就好了。
?
一面拿餐巾纸将沾有酱料的嘴角擦拭干净,一面四处张望、寻找妹妹们的身影。
显而易见,他——星川春泷正在假装毫无察觉的模样,避免让自以为很隐蔽地注视着他的女孩子感到羞耻。
总觉得花乃子那眼神微妙过头了,他心想。
难不成是因为先前拒绝做出对不起野上同学的事情,以至于令她心生不满或是觉得被看轻了?
女孩子——特别是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大都拥有着极强的自信与自尊,即使小心翼翼地相处,也容易在不经意间踏入雷区。
不过话说回来,看那无意中抿起的唇角和轻快的步伐,想必这场短暂的“文化祭约会体验”有满足她的些许期待。
出于同情怜爱也好,出于好色爱美之心也罢……尽管想要多陪花乃子玩一会儿,好让她能够排解郁积在内心深处、仿佛本人都未曾发觉的孤独寂寥,可春泷终究无法在一名女孩子身畔驻足停留太久。
受不了,明明是希望努力照顾到每个人的心情以及感受,怎么给他形容得恍若“渣男”一样?真过分。
他暗自腹诽着,没一会儿就在操场出入口那边瞧见了妹妹们的踪迹。
双方甫一汇合,正准备向四人介绍身旁的花乃子时——
“又……又是新的学姐!?”
冬乃久违地喊出了熟悉的台词。
说完,她便犹如时隔一天终于吃到布丁般长吁了口气,叉着腰昂首挺胸、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咦?这种成瘾性真的还能叫作布丁吗?
托小妹这一惊一乍的反应的福,原本就不怎么擅长与人沟通的花乃子瞬间陷入了难以启齿的境地。
别说后者了,春泷忖度换他自己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此情形,他干脆代为介绍——当然,这是他从一开始便打算做的事情。
“她是我在六月多认识好朋友,菊池屋花乃子。”
“……好朋友?”
许久不曾吭声的千秋忽然抬眼望向这边。
哼,冬乃颇为不屑地嗤之以鼻。
“冬乃信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