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节(2 / 2)

爱因斯坦一只手抵住下巴,思考了一下后说到:“恐怕,可可利亚是想要借助催化崩坏的发生,连带追杀齐格飞先生的沙尼仕亚特家猎犬一起葬送,毕竟,只要沙尼亚特家把注意力都放在齐格飞先生的身上,他们或许就会无力注意她的图谋。”

“伊瓦尔·沙尼亚特……至少这一次过来的这只猎犬,并不至于因为我而丧失理智。”齐格飞说到,“他确实想要置我于死地,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使用了人为崩落,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以大局为重……”

“人为崩落?”特斯拉皱了皱眉,“沙尼亚特家的猎犬……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毕竟再怎么说沙尼亚特家的先祖可是那位路西法,虽然路西法的传说太魔幻了就跟假的一样,但沙尼亚特家在历史上一直都是天命三大家族之首。”爱因斯坦叹了口气说到,“即便现在逆熵已经主动或被动和沙尼亚特家交手了那么多次,对于沙尼亚特家这个神秘的家族,我们也始终没能看清对方的底细。”

“说到这个,塞西莉亚不是你老婆吗?她再怎么说也是沙尼亚特家的圣女,那些猎犬是怎么来的,从哪里来的连你也不知道吗?”特斯拉疑惑地问到。

“天命一直都有流传沙尼亚特家存在着一个暗面的组织,我跟伊瓦尔的战斗里也确认了确实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想到自己的妻子,齐格飞的神色变得有些颓然,“塞西莉亚……她应该是知道有这么回事的,但她不希望我过于探究这些。沙尼亚特家在有些地方……实在有些过于排外了。”

“或许这也是沙尼亚特家时至今日仍旧在这个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原因吧。”爱因斯坦思考到,“他们的排外导致他们或许有些秘密是连奥托都未必知晓,同样的,即使奥托身为天命主教,面对沙尼亚特家的家主时也不能做到随意指使。”

“但现在我们跟沙尼亚特家彻底结仇了,我们在这边在想办法缓和两边关系,可可利亚还在那边嫌火不够大一个劲地添柴加火!跟沙尼亚特家那群疯子彻底对立很好玩吗?!”特斯拉咬牙说到,“这些年里逆熵跟沙尼亚特家发生的冲突还让她意识不到这一点,觉得自己可以同时对抗沙尼亚特跟天命两方吗?”

在爱因斯坦跟特斯拉的眼里,沙尼亚特虽然属于天命三大家族之一,但他们本身是可以脱离天命独立存在的,他们跟现在的天命的关系与其说是一体,不如说是合作更为恰当,因为天命是对抗崩坏的组织,沙尼亚特是以消灭崩坏为使命的家族,合作可以使双方都达成共赢。

但是因为8年前的那件事,沙尼亚特家跟逆熵彻底结仇。

爱因斯坦跟特斯拉又不傻,在齐格飞因为空之律者再次觉醒而失去了一条手臂,不得不再次答应跟她们合作的时候跟齐格飞对过了信息,她们可不认为如果奥托要对那个真正的琪亚娜做实验的话齐格飞能有机会发现。

能解释的理由就只有奥托是故意让齐格飞发现的。

那么一切就可以连得起来了。

奥托一直都把逆熵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第二次大崩坏里还直接几次暗算瓦尔特·杨,第一次如果不是齐格飞及时赶到,差点就杀掉了他,后面还逼瓦尔特前往月球送命,虽然这些谋划最终都没能成功,但瓦尔特的身体也直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

沙尼亚特家对逆熵的态度始终都是中立的,对于天命和逆熵的争斗他们不会过度干涉,在第二次大崩坏里塞西莉亚也一样代表了沙尼亚特家和逆熵达成了短暂的合作。

但八年前的齐格飞叛逃事件,彻底让沙尼亚特家走向了跟逆熵对立的立场。

这里面说没奥托搞的鬼,爱因斯坦跟特斯拉是一点都不相信的,多年来跟奥托对抗的经验告诉她们真相就是这样的。

但是这其中又出现了更多的问题,难道沙尼亚特家就没一个人看出奥托的阴谋吗?此外,为什么同意奥托对琪亚娜进行实验的沙尼亚特家,却又会因为琪亚娜发生意外而陷入疯狂呢?

齐格飞是认为沙尼亚特家要对琪亚娜进行改造,将其变为对抗崩坏的机器,虽然结合沙尼亚特家的历史,那群疯子确实有可能为了对抗崩坏做得出这种事情,但是爱因斯坦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或者说,有信息是他们不知道的。

直觉告诉爱因斯坦,沙尼亚特家现在的那些疯狂,对琪亚娜的那种诡异态度,极其有可能是因为琪亚娜涉及了他们的一项核心机密。

就像当初塞西莉亚那样。

但是直觉终究也只是直觉,爱因斯坦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自己所想的这些,只能说这是一个可以合理解释那些疑问的情况之一。

“真是的,现在逆熵的一些人看到沙尼亚特家的家徽都还有阴影,这些年里沙尼亚特家真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在没有彻底对立之前,谁想得到那个疯子家族可以疯成这个样子啊!”特斯拉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地说到,“就连我直到现在都很难把塞西莉亚跟那个疯子家族联系到一起去。”

“沙尼亚特家的家徽……”齐格飞听到了这个词,忽然想起了某个关键的东西,“家徽……对,就是家徽!”

“啊?什么家徽?沙尼亚特家的家徽还能有什么玄机吗?”特斯拉看向齐格飞问到。

“我记得塞西莉亚跟我说过,沙尼亚特家的家徽象征着黑渊白花中洁白无瑕的白花,抵御崩坏,治愈伤痕,就是白花的寓意。”齐格飞说到,“当时我没有多想,但是……如果沙尼亚特家的暗面真实存在,那他们的徽章,是不是象征死亡的【黑渊】?”

“【黑渊】……的确,照你这么一说,确实有这样一种可能,不,应该说或许就是这样的。”爱因斯坦点了点头说到。

“但是现在知道这个对我们有什么用吗?除了告诉我们我们惹到的除了【白花】还有【黑渊】以外,对我们有什么用吗?”特斯拉撇了撇嘴说到。

“这倒确实……【黑渊】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件事根本无关紧要,毕竟沙尼亚特家的暗面确实存在,那个暗面叫什么的确无所谓……”齐格飞苦笑到。

“【黑渊】和【白花】……”爱因斯坦紧紧地皱着眉头,“我记得逆熵也有人研究过沙尼亚特家的信仰,对于沙尼亚特家的人来说,爱莉希雅是主掌生的一方,他们来到这个世界都是源于爱莉希雅的赐福,是一切的起源,而路西法则是主掌死的一方,他们死后灵魂都会回归于路西法的圣殿,是一切的终末。最后,完成一个轮回……”

“路西法的故事那都是神话故事的范畴了吧?”特斯拉有些无语地说到,“鸡窝头,你要知道就算是卡斯兰娜的先祖凯文·卡斯兰娜对于我们来说都接近于传说,如果不是我们发现了前文明的遗迹里记载了凯文的存在,谁信他真的存在啊?路西法就更别说了,我们到现在对前文明的遗迹的搜索里,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路西法的记载。”

“没找到,不等于没有,不是吗?”爱因斯坦说到,“沙尼亚特家绵延数千年的信仰,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

“那么那位神话里全知全能的路西法到底在哪儿呢?”特斯拉摊手,“倒转时间,更改因果,全知全能……你相信这家伙是跟凯文他们一个时代的?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鸡窝头,就算是乱猜你也至少讲点科学吧?”

“的确,路西法现在的传说确实有些太过夸张,或许存在言过其实的因素,但若路西法真的存在……”爱因斯坦感觉自己快要把一些东西给连成线了,“特斯拉博士,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美索不达米亚文明里发掘出的残缺石板里所记载的东西吗?晨曦之子终将归来……”

“然后呢?我记得那块石板最后是被现在正在圣芙蕾雅就职的伊甸小姐的家族买下了没错,但是……等等,你的意思是……”

“路西法在传说中是带来黎明的神祇,称呼祂为晨曦之子也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那块石板上,所记载的详细内容,也跟沙尼亚特家的传说存在类似的情况。”爱因斯坦说到,“虽然历史学界都将那块石板上的内容归为先民们的颂歌,里面所记载的故事,是他们对于爱情的幻想与追求,但是,如果把那上面的内容结合沙尼亚特家的传说跟历史会怎么样呢?”

“‘他们的血裔铺就连接现世与黄泉的桥梁,坠入其中的晨曦之子终将踏上这血染的桥梁,与那坠于大地的神的女儿再会’……不是,虽然你说的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但在怎么说也太疯狂了一点吧?”特斯拉瞪大了眼睛说到,“路西法是传说里唯一被记载其死亡了的啊,就算是凯文也只是最后没有交代他的去向,但路西法在文明诞生那会儿就已经被记载成死亡了,再怎么说把死人复活这件事也太……太……”

“天命的那位主教不也在做一样的事情吗?”爱因斯坦摊手说到,“沙尼亚特家不过就是把这个时间延长了十倍以上而已。以他们对路西法的信仰来说,如此狂热的信仰,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意外不是吗?”

跨度长达五千多年的夙愿……

“这能一样吗?路西法这都死无全尸了吧?”特斯拉还是难以置信,“在被沙尼亚特家针对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没少看他们先祖的传说故事,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故事里,路西法最后都是在光中消散,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而且,五千年的时间,身体的保存也是一个问……等等,身体……难道说,沙尼亚特家……”

“他们想要琪亚娜作为路西法复活的容器?!”齐格飞比特斯拉更早一步说出来,他也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感到震惊。

“是的,这样一来,或许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沙尼亚特家对琪亚娜有着那么诡异的态度,在叛逃事件发生后会接近于疯狂。”爱因斯坦沉声说到,“齐格飞先生,不要忘了,躯体是意识的容器,你曾经在第二次崩坏里差点被凯文接管身体控制权就是一个例子,奥托舍弃人类的躯体使用魂钢身体也是一个例子,如果路西法只是躯体消亡,而意识被封存于某个地方——我们可以暂时将这个地方比喻为黄泉,祂没办法用凯文或者奥托的方式‘复活’,所以……”

“他们选择了琪亚娜作为路西法复活的容器吗?”齐格飞咬牙。

“那也不对啊,就当年那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还觉得沙尼亚特家对逆熵还不够疯呢。”特斯拉提出了质疑,“那对于他们来说不是数千年夙愿毁于一旦的大事?别说逆熵了,奥托也跑不掉的吧?”

“没错,所以,我怀疑,那位真正的琪亚娜,或许真的还活着。”爱因斯坦垂眸,“尽管这也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就是了……算了,今天说的这些,就当是我毫无根据的妄想吧,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沙尼亚特家很大可能在试图通过琪亚娜去达成什么重要的目的。”

“那月光王座……那个计划还要不要搞了?”

“继续按原计划执行吧,这也算是我们跟德丽莎合作的第一步……至于可可利亚那边,之后的执行者会议上再要她给出个交代来吧。”

第十五章 梦中尘封的过往

比安卡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地方。

在这里她动弹不得,想要发出声音,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她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一层看不见的束缚,却又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在经历了最初的尝试之后,比安卡镇定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景象,面无表情。

出现在她面前的似乎是一个三口之家,有着温柔的母亲,粗心的父亲,还有一个活泼的女儿,但是他们的面容都模糊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也听不清。

她只知道,眼前的一家人很快乐。

可是这些快乐都与她毫不相干,因为她没有过去……

顷刻间,眼前的景象支离破碎,一家三口中的母亲不知去向,父亲在一片大火中,抱起了另一个女孩离开,徒留下最初的那个女儿倒在废墟之下,女儿努力地向远去的父亲伸出手,可父亲却始终没有回头。

比安卡始终沉默着。

终于,她发现她能够开口了,于是她说到:“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眼前的景象在一瞬间消失,变化成了一道被缠上了无数锁链的大门,似乎没有确切形象的女孩翘着二郎腿坐在大门之上,虽然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却可以很明显地察觉她在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着比安卡。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比安卡皱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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