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选择

“哎呀，琪亚娜看样子是决定断后，芽衣是想要趁这个机会去接触荒诞主义夺取雷之律者的权柄吗？”爱莉希雅站在一栋建筑的高处看着不远处的战斗说到，“而且看起来，荒诞主义也更加注重对琪亚娜的防御呢？”

虚树使骸对于琪亚娜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但芽衣的弱小又恰好在此刻成为了她的助力，荒诞主义似乎是将琪亚娜判定为了主要的目标，流转的电光基本上是追着琪亚娜去的，同时，除了那些普通的虚树使骸以外，还出现了带有部分雷之律者权柄的虚树使骸。

而它们的目标也都是琪亚娜。

“荒诞主义……大概是从琪亚娜身上感受到了那个气息吧。”枫的语气平淡，“毕竟……它是由我的记忆废料构成的，即便是我的伌记忆废料，其中也难免会夹杂一些对她的‘特殊待遇’。”

爱莉希雅：“……”

五万年前，终焉和枫之间掐个你死我活，终焉的使徒一再想要置枫于死地，五万年后，即便荒诞主义只是枫舍弃的记忆废料，也始终记得要掐死终焉，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轮回吗……

沉默了一下之后，爱莉希雅才又说到：“那么，这样一来，命运是否又按照原本的轨迹发生了转动，芽衣会在这里取得雷之律者的权柄，成为真正的雷之律者？”

“呵……”枫的嘴角轻轻地掀起了一抹弧度，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玩味起来，“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琪亚娜吸引了荒诞主义的大部分火力，这的确为雷电芽衣争取了时间，她能否通过考验成功从荒诞主义那里夺取权柄是一个问题，另一方面就是……爱莉，你觉得，琪亚娜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爱莉希雅一愣，思考了一下之后，她看向枫说到：“枫，你的意思是，琪亚娜她准备……”

“即便雷电芽衣成功将雷之律者的权柄吸收，可这也不代表着雷之律者的权柄就没办法被再一次夺取。论对雷电权柄的掌控，现阶段的琪亚娜搞不好比她还强。”枫说到，“律者的权柄争夺本质上就是谁强归谁，雷电芽衣是雷之律者的素体，更曾经是尚未完全觉醒的雷之律者，可琪亚娜呢？她体内有着第二律者从‘茧’那里分割来的雷之权柄化身的征服宝石。”

这就跟之后会出现的第十律者能够掠夺比她们弱小的律者的权柄一样，这个“弱小”可以指精神状态也可以指身体状态，布洛妮娅的身体素质不合格，识之律者处于迷茫不知前路的状态，还被亲妈诈骗，这都让她们变得“弱小”从而被千人律者夺取权柄。

而那个时候的芽衣，无论是身体状态还是精神状态都处于巅峰，那么这样一来，千人律者在芽衣的面前就只有被揍被破防的份了。

正如现在，如果此时的琪亚娜身体状态虚弱并且几乎没怎么使用过征服宝石的力量也就算了，那确实争不过芽衣，可现在的琪亚娜早就不是原本时空中那个身体濒临崩溃还一味坚持战斗的女孩了，在权柄的争夺战上，芽衣占据不了任何的优势。

无非就是如果芽衣比她更先一步从荒诞主义那里夺取权柄的话，会削弱她体内的征服宝石的力量，却不足以让征服宝石彻底消失——如果琪亚娜没有主动放弃争夺权柄的话。

直白一点来说就是，就算芽衣成功取得了权柄，琪亚娜也可以从她的手中再一次把雷之律者的权柄夺走。

只要琪亚娜愿意，那么琪亚娜就能做到。

这就是枫对自己带出来的孩子的绝对自信，他相信现在的琪亚娜无论是意志还是身体状态甚至都不会输给原本时空里千人律者时期的芽衣，但现在的芽衣，追得上在那个时期的她吗？

论意志，芽衣可能还处于迷茫期，论身体状态，她已经失去了征服宝石相当一段时间，而琪亚娜在自己这边训练的时候，关于体内征服与疾疫宝石力量的训练也没少过。

除非琪亚娜最后放海或者她尊重芽衣选择主动放弃她体内的征服宝石，不然枫反正是想不到芽衣还能怎么赢。

说起来，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琪亚娜现在好像对芽衣没什么感觉了的样子呢？

琪亚娜这边。

“只是虚树使骸的话，即便有了一点雷之律者的权柄，那也只是厉害一点的杂兵而已。”琪亚娜看向面前两尊浑身上下冒着电光的异化“虚无主义”，这俩才是大头。

之所以得加一个引号，是因为它们并非真正的虚无主义，六大虚树神骸彼此独立，即便实力存在差距，也不存在哪个可以直接创造或者控制另一个的情况，眼前的异化的虚无主义，应当是荒诞主义侵入现实的“触手”拟化出的模样。

毕竟荒诞主义的本质是思维的杂质，也就导致了它拟态成的虚无主义也就只有外形上相似，一些地方甚至还出现了扭曲。

比如手中的大剑的剑刃变成了锯齿状，未持有剑刃的手上则是长出了利爪和另一只手，而原本应当是散发着紫红色光芒核心处，也是被扭曲成了暗紫色。

同时，根据周围的情况判断，原本属于虚无主义的一些能力，眼前的荒诞主义并没有完全继承，不然可能确实得麻烦不少。

除了这两个异化“虚无主义”以外……

琪亚娜抬起头，她听到了空中传来的呼啸声，但她只看得到疑似是从天边掠过的紫色雷光。

不对，那不是简单的紫色雷光，它们似乎是有意识的存在，与其说是雷光，不如说是雷球。

忽然一颗雷球掠向了琪亚娜，琪亚娜毫不犹豫地一剑劈了过去，天火圣裁的火焰贯穿了雷球，随着雷球被火焰贯穿，它的周围突然间出现了虚树使骸外甲的轮廓，接着就破碎掉在了地上。

“完全隐形的虚数外壳吗……”琪亚娜迅速判断出了雷球的本质，那也是由于荒诞主义的力量而诞生出来的异化虚树使骸，本质上应该也算是荒诞主义的一部分。

对于这种看不见体积的敌人，琪亚娜并没有怎么慌张，因为很不巧，她有第二律者的虚数权柄，可以通过使用权柄获得虚数视野直接看到那些异化虚树使骸的模样。

“倒是挺像是突进级崩坏兽的，但是体积比突进级崩坏兽要大，两翼的锋利程度加上它的速度，用削铁如泥来形容应该挺合适的。”

不过只要看得到它们的模样就没有问题，看不到它们的模样就无法判断它们的攻击范围，躲避起来就难了。

除了那些类似于突进级崩坏兽的异化虚树使骸，琪亚娜还看到了类似于战车级崩坏兽的异化虚树使骸，加上两个异化的“虚无主义”，这种阵容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在短暂地战斗了一段时间，摸清楚了这些敌人的特性之后，琪亚娜也不打算继续耗下去了。

“果然，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呢……”琪亚娜举起了手里的天火大剑，眼瞳中似乎有火焰亮起，“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实战里用出这招呢，虽然不至于让地球的另一边都看到这火焰的光芒，但要把你们都清理掉，倒是足够了！”

“天火……出鞘！”

此时，在观战的某两个人已经戴上了墨镜。

“这就是你让琪亚娜过来之前掌握的天火出鞘吗？嗯，看起来确实有模有样的呢?不过，似乎威力差了那么一点点，再大一点的话，可能不远处的芽衣也会在攻击范围内了吧，是你教的还是凯文教的？”

“我们应该各自教了一部分。”

“嗯……让我猜猜，凯文教导琪亚娜怎么使用天火圣裁，而你教她的则是怎么利用体内的疾疫宝石来实现对天火圣裁内部的炎之律者核心的精准微调？毕竟你和凯文一个是律者，一个是天火圣裁的老搭档嘛?”

“你说的没错。”

爱莉希雅得到了枫的肯定答案之后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又看向琪亚娜说到：“所以，与其说这一击是天火出鞘，倒不如说是琪亚娜利用自己体内的疾疫宝石与天火圣裁之间的共鸣，所释放的一次微型爆发，换句话说……琪亚娜还能释放出第二次天火出鞘，没错吧？”

枫点了点头再次表示肯定，并补充说到：“但还是得隔一段时间才能释放出第二次。”

理论上的天火出鞘属于天火圣裁的第零额定功率，就和其他的神之键一样，在启动了第零额定功率后，其中的律者核心都会进入一段时间的静默状态，但琪亚娜体内的疾疫宝石可以等效于现文明的炎之律者核心，而神之键第零额定功率的本质则是将律者核心的权柄最大化以实现原本属于律者的最真实的力量，所以，在掌握了疾疫宝石的力量的琪亚娜的手中，天火圣裁在释放了一次并非属于全力动手的天火出鞘之后，在疾疫宝石的介导下，天火圣裁的静默时间会大幅度缩短。

其缩短的时间根据琪亚娜的这一击出了多少力而决定。

琪亚娜在用天火圣裁一击歼灭了包围她的荒诞主义之后，看向天火圣裁的目光若有所思，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果然有合适的武器跟没合适的武器的差别是巨大的，忽然就像什么时候从比安卡那里借黑渊白花来玩玩了。

她将目光移向了芽衣所在的方向，就跟她想的以及芽衣所说的一样，芽衣冲向了石板形态的荒诞主义，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目标明确为石板的紫色核心，想要从中夺取雷之律者的权柄。

琪亚娜伸出手，准备在芽衣落下的方向开一个亚空之门，直接把她触碰到那个紫色核心前传送到自己这边来，但很快，琪亚娜就意识到，来自石板紫色核心中的雷之权柄干涉了自己的虚数权柄。

她收回了手，准备直接前往荒诞主义所在的地方，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刚刚那一击虽然说是消灭了包围自己的荒诞主义，但荒诞主义显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自己一击击败，异化的“虚无主义”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并且，看起来比之前自己一击消灭的那俩还要强不少，手里的剑都变成双持的了，腰间也长出了两只有着锋利爪子的“手”，看得出来，荒诞主义放弃了怪海战术，从“量”开始向“质”进行转变。

“还真是麻烦啊……”琪亚娜低声说到。

她刚用完天火出鞘，虽然距离下一次可以释放的时间间隔会很短，但那终究是要等CD的。

正当琪亚娜思考的时候，“虚无主义”径直冲向了琪亚娜，琪亚娜在避开了这一击之后，判断自己确实没办法直接不管它前往石板形态的荒诞主义那里。

因为周围的雷之权柄的干涉作用，空之律者的传送能力也被阻断了，跑过去的话，这只“虚无主义”显然各方面都得到了强化，尤其是机动能力，自己怕是跑不过这家伙，只能先把这家伙解决掉。

“不过，这一次爱莉希雅是跟着枫一起来的，就算枫不关心其他人会怎么样，但爱莉希雅肯定会关心的，芽衣……应该不会有事。”她这么想到，旋即便沉下心来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