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罗刹人，办事效率这方面还得看你啊。”李素裳伸手拍了拍奥托肩膀，然后便离开了医疗室，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自从天命研发出女武神装甲这种东西开始，其实李素裳就已经开始进行装备了，对她来说，从奥托这里拿新一代的女武神装甲或者其他的什么新式装备是真的轻车熟路。

毕竟她不是经常会离开往世乐土的，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出来一次，这期间世界有点什么技术进步之类的她还得在奥托这边花时间去了解。

对于李素裳而言，奥托算是除了赤鸢师祖外，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还活着的熟人了，找人办事不找奥托找谁？

虽然找世界蛇帮忙也不是不行，但还是熟人靠谱一点不是？

不过，某个在外面的天命圣女怎么听怎么奇怪，并且满脑子问号。

罗刹人？奥托什么时候有过这个名字？她怎么不知道？神识？那又是什么？她跟奥托聊的都是些啥？

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女武神跟奥托好像很熟的样子？而自己之前连见都没见过她？

卡莲想了好一会儿，把自己知道的奥托的人际范围想了一遍，他认识赤鸢仙人，和沙尼亚特的先祖路西法有交易，对人类来说那都是传说里的存在……所以这个神秘的神州女孩又是哪路神仙？

听起来好像是跟赤鸢仙人有关系……

至于李素裳刚刚提起的奥托的办事效率……卡莲明明记得奥托的办事效率在琥珀的口中经常都是不靠谱的，各种想着法子摸鱼……

李素裳从医疗室内出来的时候，卡莲都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两人的目光对上，李素裳朝她用神州礼节拱了拱手，然后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李素裳：时间我给你俩留了，我不打扰，我走了。

在李素裳看来，卡莲这明显是有事找奥托，总不可能是找她的，这俩人又是有婚约的关系，自己待这太久也不太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卡莲：委屈到想哭

前往太虚山的天命专机上。

李素裳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奥托，又看了一眼刚刚从自己这里收回目光假装在看窗外的云的卡莲，整个舱室内的氛围堪称古怪到了极点。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她才开口到：“那个……罗刹人，我去太虚山跟那个假冒师祖的人算账，你应该不用来的吧？”

再这么下去，自己就是在这路上想看本书打发点时间都看不了了。

真是奇了怪了，五百年前刚遇到罗刹人那会儿，他满心都是为了复活放棺材里的未婚妻，为此不远万里从欧洲跑到了神州，跟自己一同参与了导致神州动乱的祸首讨伐，受到多重的伤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就为了和师祖他们完成一笔交易。

现在心心念丷念的未婚妻复活了，怎么反而看起来哪哪都不对劲呢？反正跟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不怎么相同……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肯定有点什么问题在里面。

“再怎么说，赤鸢仙人也算是对我有恩，她的弟子程立雪更是如今天命女武神总教官，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做点什么不是吗？”奥托回答的理直气壮。

李素裳皱了皱眉，以她对奥托的了解，奥托一般情况下可不会有这么好心，如果是五百年前那个执著要复活卡莲的奥托到还有那么几分可能，但是在随后的五百年里，奥托是变得越来越冷血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和自己相遇那会儿奥托就已经是那样了，但在那会儿奥托把他的一切都藏得很好，所以自己没看出来……又或者说，也许是自己当时的一些原因产生的滤镜太厚了没注意到吧。

反正对于现在的奥托，李素裳也还算是了解，对于他干过的那些事，李素裳持保留意见。

说他是个祸害吧，他维持了人类文明秩序五百年，确立了人类组织中对抗崩坏的绝对话语权，帮助全世界建立起了对崩坏设施和灾害基础训练，说他是个好人吧，第一律者事件时拿崩坏能裂变弹轰击纽约逼死瓦尔特·乔伊斯，第二次大崩坏时放走第二律者使事态进一步扩大化。

而奥托说他要为赤鸢仙人做点什么，说他没点别的目的，李素裳是不信的，但又介于奥托虽然经常不干人事，但对老朋友基本都还算可以，所以奥托拿出这个理由来，李素裳也就勉强接受了。

对于老朋友，奥托是不怎么说谎，他只会把关键的东西模糊起来不说。

就比如现在，他说于情于理他都该做点什么，但没说他具体要做什么。

“我就当你是这么想的吧。”李素裳说到，“不过，罗刹人，你用你自己原来的躯体，不怕到时候出点什么问题吗？”

“不必担心，人类的躯体虽然羸弱，但也没有那么不堪。”奥托笑了笑说到，“再怎么说我们当初也算是并肩作战过几次呢。”

坐在另一边的卡莲现在只觉得自己更像个局外人了，这也听不懂那也听不懂的。

奥托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她不知道的呢？想要想办法去了解他，结果到后来发现奥托总能从一些神奇的地方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人脉来。

卡莲觉得自己不能再当一个哑巴下去了，光搁这坐着她也难受，毕竟不能指望她像李素裳那样去看书打发时间，也不能指望她能学奥托直接坐那闭目养神。

“说起来，你们两位是怎么认识的呢？”卡莲开口到。

李素裳闻言愣了一下，看向奥托：“你没说过吗？”

没等奥托开口，卡莲就先说到：“说是说过，但奥托说的是神州的一位故人……之后的事我就没问了。”

李素裳想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没问题，毕竟卡莲是奥托心心念念了五百年的未婚妻，奥托又怎么会跟自己的未婚妻花太多时间去介绍另一个女孩子呢？

于是李素裳就还是按照神州礼节向卡莲拱了拱手说到：“那我就在这里介绍一下自己吧，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见过天命圣女卡莲小姐。算辈分的话，赤鸢仙人是我师父的师父，所以我叫她师祖。”

“倒也不用这么正式吧……”对神州礼节并不是很了解的卡莲觉得可以不用这么正式，但对于李素裳来说这既是她的习惯，也是她对卡莲尊重的表现。

“赤鸢仙人……我也算是见过她呢……”卡莲又想起了那场天命东征，那应当就是曾经的他们的命运转折点了。

天命的东征部队被赤鸢仙人击溃，庞大的资金在战争中打到最后血本无归，为了能够继续维持自己的统治与奢靡，天命开始大量散发赎罪券，加大了对平民的剥削并企图以此为基本再次发起第二次东征。

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目睹了被剥削的人民，目睹了平民们的流离，从而决心为他们去做点什么，而她到最后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劫富济贫这么一条路。

她问过奥托，询问他天命的出路到底在哪里，但奥托回避了她的问题，转而专心支持起了她的怪盗事业，为她出谋划策，可最关键的能够改变旧天命现状的根本问题，奥托刻意进行了回避，而她也在奥托编织的计划中，以为这样就能够帮到那些被剥削的人民。

最后事情的败露，真的就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而就算没有败露，光靠卡莲自己一个人劫富济贫有什么用呢？欧洲各地贵族都在和天命高层一起沆瀣一气，玩命地剥削这下层的劳动人民，今天偷了一家，明天这家就会变本加厉地从人民手中将损失搜刮回来。

这应该也算是卡莲认清了现实之后崩溃的原因之一。

她选择逃亡的时候，本就已经是心如死灰，她怀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向奥托发出邀请，想要和他一同逃亡，然后……我们的主教大人不负众望，再次选择逃避问题，没有跟卡莲一起走，而是选择了留在天命，为卡莲周旋争取时间。

在当时的奥托看来，与其和卡莲一同逃亡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自己留在天命还能想办法为卡莲周旋，阻止或者干扰天命对卡莲的搜捕，让卡莲可以活得更自在一些，但他就没想过，卡莲根本无所谓生活会不会朝不保夕，她所渴求的，是一个能够和她并肩而行的人。

真是活该奥托之后单身五百年。

“如果你不是什么都做得到的神，那么就做一个和我同行的人，可以吗？”

这才是卡莲当初的内心想法，然后……奥托拒绝了。

卡莲在极东的生活，也不过就是逃避自己在天命时的无能为力，麻痹自己去忘记曾经的所有……

所以某个现在还被关在小黑屋里的路西法曾经在通过埃莉诺的圣痕看到这一切的时候，那叫一个牙酸，你们这些后辈之间的经历是真的能去拍电视剧了……然后被莉莉丝提醒他自己以前的经历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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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他看不了了，毕竟埃莉诺连圣痕都没剩下什么了，在沙尼亚特的圣痕空间里，有关埃莉诺·沙尼亚特的一切记录都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是天命东征的事情吧？我在罗刹人编的历史书里看到过。”李素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卡莲所说的是哪件事，“我一直都很敬佩卡莲小姐你为了人民敢于向腐朽的贪婪贵族们反抗的勇气呢，还有即使被审判时也要守护平民的意志，当真是我辈楷模。”

卡莲：“……不不不，素裳小姐你言重了……”

来了来了，又来了……别再说了，真的求别说了，尴尬癌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