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只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胆小鬼，一个天真可笑的失败者，结果到最后被奥托抬上了这个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每次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自己，卡莲都会觉得非常的惭愧。
说是说天命三杰，结果卡莲最后总结自己一生到底干了些什么的时候，发现好像自己也什么都没干成。
发明药物治疗黑死病以及推翻旧天命并进行改革的是奥托，常年驻守北方对抗崩坏兽并协助推翻旧天命的是埃莉诺，自己好像除了镇压南方偶尔出现的棘手崩坏兽以外什么也没干，就算推翻旧天命的时候打的是自己的旗帜，那个时候自己都挂了也跟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怎么会呢？虽然罗刹人这人是渣了点，但他看人的目光从来都没错过呢，卡莲小姐你就别谦虚了。”李素裳笑了笑说到。
被提到的奥托眼皮都不抬一下，甚至觉得李素裳对自己“人是渣了点”的评价有点保守了。
既然卡莲愿意和李素裳进行交谈，那就由她们自己去谈吧，现在，他需要计算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会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应对方案。
对于卡莲要跟着自己和李素裳到太虚山来这件事，奥托起初还是有些反对的，因为这真的太冒险了，如果可以，他不愿意卡莲陷入任何的危险，但是……他知道卡莲的脾气，自己不让她跟着她就会自己想办法跟过来。
反正有李素裳在，加上识之律者现在误认为自己是赤鸢仙人，倒也未必会下重手，毕竟赤鸢仙人有多强奥托心里有数，程立雪拿命去拦识之律者最后也就只是意识受创，躯体上的伤倒没有什么大碍。
所以，奥托最后也就同意了卡莲一同前来。
他忽然想起了出发前卡莲询问自己：“奥托，如果你觉得这一次行动会很危险，那么为什么你又要用你自己原来的躯体去涉险呢？”
“因为我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就算最坏的结果是你会死去吗？”
“卡莲，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我可以死的时候。”
而卡莲和李素裳这边在打开了话匣之后聊的也还算顺利。
卡莲先是问到：“你和奥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你为什么会叫他‘罗刹人’？”
李素裳则是回答到：“啊，那会儿神州对你们这些西方来的人都是统称罗刹人的，他又不愿意跟我说真名，我就一直都叫他罗刹人咯，现在是叫习惯了，懒得改了。至于怎么认识的嘛……那个时候我还在沙漠里试剑，寻找我自己挥剑的意义，正好碰上了被沙匪打劫的他。”
说到这里，李素裳忍不住斜了奥托一眼，这家伙那时还坑了自己一把，用虚空万藏拟态犹大悄悄地把自己的真气封了……可惜自己那会儿太年轻，愣是没发现，还觉得是自己学艺不精连累了他……
感觉自己之前对他“人是渣了点”的评价还是有些保守了。
算了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之后也救过自己几次，这些年来也没再坑过自己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而且也不好在人家未婚妻面前说人家坏话不是？
“被……沙匪打劫？”卡莲看向奥托，奥托还会被人打劫？确定不是他打劫别人？
“唉，当时的情况有点复杂，总而言之就是这家伙明明都已经是天命主教了，还一个人拖着个大棺材千里迢迢跟随商队一起到神州来。”李素裳说到，“说起来，他天命主教的身份我还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呢。”
“原来是这样啊……”卡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时神州也不算太平，妖邪横行，罗刹人要来找赤鸢仙人，赤鸢仙人……”李素裳沉默了一下，然后再说到，“说来惭愧，当时师祖已经被自己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师父师伯还有我娘他们背叛，太虚山被毁，师祖不知所踪。”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自己已经挂了的师父程凌霜有点不尊重，但毕竟事实就是事实，犯了错就是犯了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是啊……这种事情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大逆不道之举。”李素裳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和罗刹人就是这么认识的，之后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我跟罗刹人一起，在神州一同讨伐了妖邪，还了神州安宁。”
“你们一同做了什么？”
“讨伐妖邪啊？”
李素裳有些不明所以，而卡莲看向奥托的目光就变得很不对劲了。
小时候说要一起拯救世界，结果推翻旧天命建立新秩序改革的是奥托和埃莉诺，之后在神州克定祸乱斩妖除魔的是奥托和李素裳……
合着小时候的约定奥托跟谁都做过了就没跟自己一起做过啊？合着就跟她没关系呗？还是说她在这两次里面都是精神指导？
明明自己才是最早说出这话的，明明自己也很想跟奥托一起这么做的，结果到最后就自己没和奥托一起做过？
奥托，不带你这么玩的！
卡莲是真的自己都快委屈到要哭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虚异变
“那就是太虚山？班长之前在神州的时候经常居住的地方？”芽衣放眼望向那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山峰，历史上当地人为了感恩赤鸢仙人守护神洲的恩德，在山崖上凿刻出了一个赤鸢仙人的巨型石像。
关于太虚山上赤鸢仙人石像的事情芽衣以前在圣芙蕾雅的时候也学习过，乍一看之下，她发现自己还真就难以把石像和赤鸢仙人本人联系起来。
大概……是因为当地人在凿刻赤鸢仙人石像的时候加入了一点自己的想象什么的吧？
“没错，但是现在这里可没有它外表看上去那么太平。”琪亚娜结束了和米娅那边的通讯，走过来说到。
太虚山的异变在第一时间就被世界蛇所关注到了，而有关枫失联的事情，琪亚娜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她想去问爱莉希雅，结果爱莉希雅也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是告诉她枫目前没事。
不过，爱莉希雅倒是提示了琪亚娜枫的失联或许就和太虚山的异变有关，而枫本人的状态，英桀们这边会进行确认。
之后，琪亚娜就从天命空港那边收到了幽兰黛尔的联络，得知了天命空港遭到了疑似律者的袭击，程立雪受伤昏迷，奥托暂时下线。
虽然对外界宣称是奥托失踪，但身为天命内部人员，幽兰黛尔还是知道奥托是刻意暂时消失一段时间的，至于奥托要去干什么，幽兰黛尔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奥托安排了一架前往神州太虚山的飞机，随行人员是李素裳和卡莲。
“难道是奥托做了什么手脚让枫失联了？”琪亚娜曾经这么想过，但她很快就否定了，“不对，奥托虽然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是这种事情明显处于英桀们的雷区，他不大可能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除非……”
这是他跟某位英桀的合作，就像第二次大崩坏里那样。
那么，奥托到太虚山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根据幽兰黛尔那边的消息，奥托等人在进入了太虚山之佇后就失去了联络。
不过琪亚娜完全不担心奥托这家伙会出事，先不说他出不出事都无所谓，奥托哪有那么容易就死啊？更何况素裳前辈的实力她是信得过的，有素裳前辈在，还加上了奥托这个老狐狸，就算边上有个卡莲小姐他们三人也不会出什么事。
除此之外，班长本来应该也在太虚山的，但是她同样失联了，至今状况如何仍旧不明，但班长再怎么说也是先行者之一，多半是被什么给暂时困住了吧？反正只要找到了班长，一切就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琪亚娜感觉目前发生的各种异变之间肯定是存在联系的，但就像是一团混乱的毛线球一样，她无法理清楚脉络，但既然爱莉希雅提示了太虚山的异变与枫失联有关，自己就不能不过来一探究竟了。
更何况，爱莉希雅还告诉了琪亚娜一件事，那就是一位新的律者出现了。
按照前文明律者出现的序列来看，冰之律者之后应当是死之律者和炎之律者，但这两位律者的律者核心一个在安洁莉娅那里，一个在自己这里，跳过这两位的话就是第八律者，识之律者了。
“如果是意识的权能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做到。”琪亚娜想到。
但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明明枫和自己的联系是借由沙尼亚特圣痕作为媒介而连接起来的，意识的权能……难道可以把沙尼亚特圣痕这一媒介给切断吗？按理说应该是屏蔽而不是切断才对，可格蕾修又确认了这是切断……
没办法，再多的猜测终究也只是猜测，既然如此，倒还不如直接到太虚山这边来一看究竟，而且由于引起这一切的对象可能是一位律者，琪亚娜也必须做好相应的安排。
米娅等她所能调遣的沙尼亚特小队都已经安排在了太虚山附近，随时监控太虚山的状况并汇报给自己，同时顺便清理一下太虚山附近可能出现的崩坏兽。
至于作为律者的自己和芽衣，也就是这一次行动的主力了。
虽然琪亚娜觉得要不还是换成米娅吧，至少米娅经验丰富……但又考虑到芽衣实在缺乏跟律者作战的经验，加上连胡狼都过来跟自己说芽衣确实需要锻炼了，于是想来想去还是带上了芽衣，米娅就安排在了太虚山周围负责临时指挥。
看来之前和芽衣之间的对手实战训练让观战的胡狼都觉得不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