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几人中为首的瓦尔特她还是认识的，毕竟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律者……他跟奥托之间的恩怨，李素裳其实不是很想管，因为这确实就是奥托自己的因果，但她又不能看着奥托被揍，再怎么说奥托起码这些年自己从往世乐土出来的时候给予了一切力所能及的支援。

就比如自己现在身上的女武神装甲。

所以，李素裳决定到时候如果打起来，她最多也就帮奥托拦一下瓦尔特好了，她跟瓦尔特又没什么仇，没必要大动干戈。

“哈哈哈哈……”奥托笑了几声，面带戏谑地看着瓦尔特说到，“哎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逆熵的盟主，我可也是才来到这里没过多久呢。这一点，我身边的这两位可都是能做证的。”

瓦尔特目光仍旧落在奥托身上，目光沉冷，对于奥托说的话，真要相信了就是栽到了奥托挖的坑里了。

倒不是说瓦尔特觉得奥托说了假话，相反，奥托这一次说的很可能是真话，如果他身边的那位白发女孩就是卡莲·卡斯兰娜的话，瓦尔特不相信的是奥托的人品，就算这里的异变和奥托没关系，奥托心里也肯定在憋什么坏水准备搞个大活出来。

奥托不做对他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来太虚山必然有他的目的。

但对于一般人来说，奥托在一开始说了真话，就容易让其他人对他放松警惕，如果瓦尔特所料不错的话，奥托接下来可能会考虑和他们共享一些太虚山目前异变的情报，从而实现利用他们去达成自己目的的图谋。

同时，奥托这也是在一步步地瓦解自己这边对他的戒心。

瓦尔特目光隐晦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温蒂和布洛妮娅，好在虽然不像自己跟奥托斗了几十年都快摸清奥托这家伙的行事风格了，温蒂本就反感天命讨厌奥托，布洛妮娅算是自己指定培养的接班人，两人都没有那么容易被奥托给忽悠。

“我就算你说的是真话吧，奥托。”瓦尔特冷冷地说到，“就算这里的事情跟你没关，你也不可能来这里做慈善吧？”

“唉……看来作为我的老对手，你对我的误解似乎有点深啊。”奥托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说到，“我难道就不能是为了帮助旧友而过来吗？”

说着他看向了李素裳，李素裳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奥托，朝瓦尔特拱了拱手说到：“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论辈分是赤鸢仙人徒孙，太虚第八徒程立雪是我师叔。先前天命空港遭遇袭击，师叔受创昏迷，我得知幕后黑手就在这太虚山，便赶了过来。至于奥托……确实是我的旧友。还望诸位不要在此大动干戈，反让那幕后黑手得了便宜。”

“赤鸢仙人的徒孙？”温蒂愣了一下，她跟赤鸢仙人的交集，也就只有天命空港之战时，为了对抗苏醒的空之律者与程立雪的临时合作，虽然只有这一次，但温蒂对程立雪观感还不错，连带对赤鸢仙人也有不少好感，这个身份一拿出来，她本来看向李素裳有些敌意的目光都变弱了不少。

不过这个跟奥托是旧友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是被奥托给忽悠了？

奥托看着目光之中仍旧带有警惕的瓦尔特，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说到：“看在我亲爱的孙女的学生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们一点，不要在这里随意过度使用自己的律者权能，啊，当然，如果你们有琪亚娜那么强的话，倒是可以随便。”

“你什么意思？”瓦尔特目光一沉，奥托果然对这里的异变有所了解！他们刚进入太虚山没多久就跟外界断了联系不说，如果不是有温蒂的风之权柄形成的气流保护，那些几乎透明的虚树使骸会让他们吃大亏。

但即使是这样，温蒂也不可能一直都对周围保持高度警戒，所以在衡量了一下利弊之后瓦尔特决定带着布洛妮娅和温蒂撤离太虚山，结果发现根本走不出去了，整个太虚山的空间仿佛在他们踏入进来之后就发生了错位一般。

李素裳看向奥托：“行了，你也别卖关子了，不是你先发现了他们，想要找他们合作的吗？这里现在的情况我们单独可处理不了。”

奥托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李素裳，这丫头强是真的强，但有的时候实在有些过于心直口快，跟神州江湖游侠一样喜欢快意恩仇，不想讲究那些兜兜绕绕。

本来他还想让瓦尔特主动开口求自己跟他们合作呢，毕竟提出合作的事情往往谁先开口谁弱势。

当然，这对他来说并无所谓，因为他和瓦尔特之间的地位本就不平等，他掌握的信息比瓦尔特多太多了，就算他主动提出合作，瓦尔特也不可能压他一头，瓦尔特如果不想跟自己合作，那逆熵的这些人也别想走出这太虚山。

“合作？我记得上一次逆熵和天命的合作，就是天命最后背刺了我们。”瓦尔特现在对奥托提出的合作有着相当深的意见。

“但是眼下，不和我们合作，单凭你们自己，又能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地方坚持多久呢？”奥托的语气突出的就是一个云淡风轻万事皆在掌握，“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能够坚持到现在，还得多亏你们身边的那位风之律者吧？但你们又能坚持多久呢？这片空间正在一点点地吸取崩坏能，甚至剥离其中律者的权柄。再这样下去的话，啧啧啧……”

瓦尔特看了温蒂一眼，温蒂则是很不屑地说到：“谁知道你这句话是不是又在骗人了？”

“那我们完全可以拭目以待不是吗？”奥托说到，“毕竟我们的合作对象可不是仅限于你们的。”

我们还有别的援军？

李素裳和卡莲同时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奥托。

奥托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真的有援军会来，他这样带着两个心直口快不喜欢玩心计的队友会很累的，接着他说到：“太虚山这里的异变，必然也是引起了世界蛇的注意，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各位，这里现在诞生了一位律者，那么世界蛇那边会派遣过来的是谁，就不比我多说了吧？”

“琪亚娜……”布洛妮娅低声说到，“但你又怎么确定她会和你合作？”

奥托笑了，反问到：“她不跟我合作，还跟你们这样对现状一无所知的人合作吗？至少在对现状的理解程度上，琪亚娜和我是一样的。我现在提出与诸位的合作，也只是为了到时候解决事情的速度可以更快一些而已。如果诸位实在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也不反对，但是之后各位要花多少时间从这里出去，又或者说……能不能从这里出去，也就和我们无关了。”

李素裳将目光从奥托身上移开，罗刹人的心是真的够黑啊……不过按他的语气，他也确实有把握解决眼下的问题，当务之急还得是把太虚山的异变给处理掉，所以李素裳也就默认了奥托的行为。

卡莲眨巴了一下眼睛，她也看出来了奥托全方位压制瓦尔特，在奥托的面前瓦尔特几乎没得选择，而且奥托现在看起来跟游戏里的反派boss没什么区别的样子……她要开口吗？但要是现在开口的话，会不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想了一会儿后，卡莲就放弃了思考，她想不通里面的这些弯弯绕绕，而且奥托现在不还没背刺瓦尔特等人吗？如果到时候奥托真要害他们自己再想办法阻止就是了。

毕竟自打进入太虚山以来，卡莲就见识到了李素裳的实力，也看到了奥托对现状的迅速理解与掌握，她……就像个挂件，多她不多，少她不少。

所以卡莲果断选择了少说话甚至不说话，听奥托安排就好了，免得到时候问来问去要么奥托解释半天，要么自己听不懂。

瓦尔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到：“合作可以，但是我们至少得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就不指望奥托把事情全盘托出了，而且看情况有他们没他们奥托都会想办法找到之后进入太虚山的琪亚娜进行合作，现在来找自己等人提出合作多半也只是因为自己等人对他有这个利用的价值，可以帮他更方便地达成目的。

但瓦尔特确实拿奥托没有办法，信息差摆在这里，总感觉自打天命空港之战过后，逆熵和天命之间的差距不仅逐渐暴露，还出现了越来越大的趋势。

“说实话，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奥托摊了摊手，收获了来自于布洛妮娅和温蒂感觉到“被耍了”的愤怒眼神，李素裳已经懒得再看奥托，而卡莲的目光则是相当实诚的疑惑。

瓦尔特感觉自己此刻的血压正在上升，嘴角是抽了又抽才压制住想要用伊甸之星就在这里砸死奥托的想法，他知道这是奥托故意在挑衅他们，他还不至于就这么简单地被奥托激怒。

“奥托，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瓦尔特沉声说到。

“唉，怎么我这么一个爱说大实话的人说实话的时候就是没人信呢。”奥托一副“我很受伤”的表情说到，“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蒂气到转身拉上布洛妮娅就想走，然后刚一转身，奥托的声音就幽幽地从她背后传来：“但我知道这里异常状况出现的原理。”

温蒂：“……”

奥托我＃￥%￥……@

布洛妮娅：“……”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瓦尔特和特斯拉博士还有爱因斯坦博士极其不待见奥托了，在升高人血压这方面奥托确实是个人才。

但细究奥托说的话，就会发现他好像真的是在说大实话：他确实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里发生的异象的原理是什么……

瓦尔特：“……”

习惯了习惯了，但不妨碍他还是想让奥托随伊甸之星一起消散。

卡莲眼角抽了一抽，她算是亲眼见识了奥托对待逆熵的态度与做法，说实话换她站在逆熵那边都想要锤死这个说话大喘气的家伙了，但她现在是奥托这边的，不是很想打奥托，只希望奥托说话别在这大喘气了，她都快被奥托给唬住了……

奥托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之后，开始了他的讲解：“太虚山这里的情况其实就跟当初长空市雷电芽衣重新获取雷之律者的权柄时差不多，这里也存在着一处虚数奇点，也正是因此，有大量的虚树使骸出现在了这里，并且，还有一个虚树神骸。”

瓦尔特闻言沉默了一下：“……说重点。”

“虚数奇点诞生的原因我姑且有所眉目，五百年前我曾经和素裳在这里参与了对前文明第十二律者米德拉什的讨伐战，米德拉什以自身生命为代价打开了路西法回归现世的门扉。”奥托说到，“于是，便在这里留下了一个虚数奇点。本来这个虚数奇点一直都很稳定，但似乎是律者的出现让虚数奇点产生了扩大的趋向，最后，便导致了太虚山目前的状况。”

瓦尔特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到：“似乎？”

“因为我也不确定这究竟是律者主观打开的虚数奇点，还是有谁在中途做了些手脚让这个本来快要关闭的虚数奇点再次打开并且扩大。”奥托非常坦然地说到，“不过，如果你们想要看一看如今太虚山真实的现状，我倒是可以帮你们。”

“诶？太虚山真正的现状？”李素裳看向奥托，“你做得到？”

“一点小小的把戏罢了。”奥托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立方体。

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