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没开口,那个被他推开的恶奴,突然咔嚓一声跪在地上,紧跟着便抱着双膝嗷嗷惨叫。
张玉蟾缓缓走向倒在地上的恶奴,面若寒霜,那要刀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楚木见此也愣住了,怎么回事?张玉蟾怎么会如此生气?不应该呀,他不是不怕丢面子吗?难道是在骗我?
也愣住的吴念率先回过神,怒不可遏骂道:“你敢动我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想死吗?”
张玉蟾缓缓转头看着吴念,言语极其冰冷的徐徐回应,“吴念,兵部左侍郎吴青的三儿子,很多人把你和刘嵩、李逑以及王英称为镇业四少,平日仗着父辈的权势,到处欺男霸女。
三天前,你杀了一个百姓,被你爹压了下去,呵,好大的官威,十两银子就让那家人撤掉诉状。”
吴念不禁后撤一步,重新开始打量张玉蟾,心道,我杀人的事,应该没几人知道,而且这种小事,也不可能传开,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想了想,吴念眉头微皱,语气也不再傲慢,变得警惕起来,“你是谁?说来听听,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张玉蟾如若惘闻,继续道:“我顺便查了一下,这短短一年的时间,直接或间接伤亡在你手里的,共有二十三人。
说实话,我本来不想管,也知道暂时不能管,可是你都撞上来了,我若再不管管,打压打压你的气焰,会有更多无辜百姓折在你手里。”
话音刚落,吴念突然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他手脚的骨头,在一瞬间尽数折断,整个人躺在地上,像一头待宰的猪,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啊!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啊!我的手!我的脚!”
一时之间,除了哭爹喊娘的吴念,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张玉蟾的眼神也多了一分畏惧,这人是谁?竟然敢在花满院动手!而且还是在闻香小楼!
“你找死!”另外一个恶奴咬牙冲向张玉蟾,即便手脚也会被打断,他也要去,否则等回去后,等待他的只有一死。
只是,他才踏出一步,一只装满酒的玉壶便在他头上开花。
张玉蟾转头看着楚木。
皇子殿下的手正在流血,被破碎的玉壶划出一道伤口。
未来首辅嘴角一挑,“我不会帮你顶罪。”
皇子殿下耸肩道:“无所谓,我已经跟刘嵩结仇,不在乎多一个,不就是镇业城f4嘛,全来都行。”
这时,得到密报的柳飘絮再次出现,闻香小楼不像外面,如果出现事端,只能是她这种在花满院能说上话的人来处理,毕竟来闻香小楼的人非富即贵。
风韵犹存的柳姐姐,皱眉看了一眼嚎啕惨叫的吴念,再看着张玉蟾和楚木,心中一时很后悔,原本只想表达一下善意,怎么就惹出这种事?
这可怎么处理?镇业四大恶少,来往密切,这种风华雪云的事情,同气连枝是跑不了的。
但是张玉蟾是板上钉钉的未来首辅,极其被太子看重,所以不可能去惹怒太子。
她又把目光挪到楚木身上,寻思着,如果楚木和张玉蟾的关系只是一般,到是可以拿来给吴念一个交代,花满院也可以给出让皇帝不再追究的价码。
下一刻,柳飘絮缓缓走到楚木眼前,神情不悦的问罪,“楚公子,先前虽生出事端,但是花满院也已经道歉,还将你带来闻香小楼,且承担你今天的所有消费。眼下,你主动生事,坏了花满院的规矩,是不是该给我们花满院一个交代了呢?”
“你想要什么交代呢?这条命要吗?”楚木笑眯眯的反问。
柳飘絮不答,转头看向张玉蟾,“张状元要管吗?”
张玉蟾直接远离一步,“我跟他不熟。”
话音刚落,柳飘絮就准备让人拿下楚木,岂料楚木叹气道:“临死前不能看花魁,死不瞑目啊。”
“你不是一般的没底线!”张玉蟾一步跨到楚木身边,狠狠瞪着笑嘻嘻的皇子殿下,仿佛是在问,你刚才的硬气呢?哪里去了?
张玉蟾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柳飘絮,徐徐道:“我带他离开花满院之前,你不能动他。”
柳飘絮也不意外,又平静问,“之后呢?”
张玉蟾张口就想说,之后随便你们。
但是,话到嘴边,他不禁想起两人年少时的经历,虽然现在皇子殿下变得很王八蛋,可他真的能不管吗?
沉寂稍许,他直接对柳飘絮传音入耳。
“花满院愿意卖我一份薄面,我也不能做那无义之人,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楚木你们不能动,即便我不管他,动他的代价,你们也付不起。”
柳飘絮微微蹙眉,以为张玉蟾在为楚木周旋,“何来此话?难道张状元不知道,陛下对他有多厌恶吗?而且,即便花满院不杀他,他也无法应对刘嵩和吴念的怒火。”
“我只能告诉你,他和陛下寻长生仙道之事有莫大关联,你若不信,不如先静观其变,看看吴念和刘嵩能不能得手,看看陛下会不会护他周全。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可以在我带他离开花满院后动手,只是到时候恶果生出,别怪我没有提前告知你们。”
说完,张玉蟾不再多言,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柳飘絮一番沉思后,选择暂时相信,命人将吴念和两个恶奴带下去,再对乐师和舞侍吩咐。
“继续奏乐,继续舞。”
二楼雅间的人,无不面面相觑,看楚木和张玉蟾的眼神,畏惧又多了两分。
能在花满院闹事后,还能安然无恙,这不是他们能办到的。
而楚木看着一言不发的未来首辅,他肯定,张夜明心中一定藏着不愿揭露的秘密,否则绝不会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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