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同两位上真、四大道观的观主端坐在大堂之上,定定的看着底下的向舵天,眼神深邃而幽冷:
“你当好好交代求条活路便好,缘何要叫我过来?”
向舵天环视了这群高高在上的人一圈,到最后眼神还是落到了莫问的身上。
“无论说与不说,老夫都活不成了。”
“只是,老夫不想做个糊涂鬼。”
他低着头,阴鸷的眼神透过散乱的发丝如钉子一般死死的盯着莫问:
“你是怎么看透我向家的谋划的?”
“老夫自认为做的万无一失。”
“卑躬屈膝十余年,竟然都不能让你放下戒心?”
不止是向舵天好奇此事,连平阳子与雷火二人都看向了莫问。
一时之间,全场七道眼光都放在了莫问的身上。
初时莫问找来,说向家与天一教勾结,意图谋反,叫雷火与平阳子二人率领天一教长老将向家团团围困,雷火并不信,只道是莫问发癫,想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再寻到一丝天一教的踪迹,好叫他能保住性命。
可到后来,莫问指天为誓,并以自己身家性命担保,言明若所言为虚,自愿谢死!
这一番说辞让平阳子颇为满意。
若是莫问自己寻得死,对他们平沧派便是再好不过。
可没想到,真叫莫问给猜中了。
向家不仅与天一教勾结,而且勾结的比神一学宫更深!
莫问闻言眼皮微合,抿了抿嘴后,他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向舵天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既然一心想要求个明白的死法,我也便照实明白告诉你!”
说罢,他朝着背后一摆手,招来一名侍从,吩咐了两句。
不多时,却见吴长流带着一名老妪从偏门进来。
“见过两位上真,莫阁主,四位观主!”
问心堂堂主吴长流躬着腰,一一见过众人,小心翼翼的将那名老妪让到了莫问的面前。
“劳烦吴长老了!”
吴长流连忙摆手,不敢再有片刻停留退了下去。
众人的眼光登时从莫问的身上一转,到了那老妪的身上。
“向英?”
一直眼神淡漠的向舵天登时瞳孔一缩,满脸讶然,连带着声音都高了三度,尖叫出声:
“怎生是你!”
向英虽然修为不高,但作为一直照顾向平云的长辈,在向家之内的地位不低,向家与天一教勾结的事宜都是向舵天与向平云二人在主持,向英作为向平云的身边人,自然也是知晓的。
向舵天的浑身都在颤抖!
因为向英抚育向平云有功,他们向家对向英这一旁支血脉甚为优厚,向家自认对的起向英。
而向英也一直对向家忠心耿耿,别无二心,有数次为了向家差点命丧黄泉。
向舵天也一直将向英引为心腹,几乎知无不言。
若是以后向家真能借着天一教的势得了东华洲,向英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向家任何一个人背叛他都觉得不意外,唯独向英的背叛让他觉得天都塌下来。
他想不通,向英为什么投靠了莫问,什么时候投靠的莫问!
“你怎么做出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
向舵天气急败坏。
他双眼瞪得溜圆,张开嘴,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朝着向英破口大骂:
“畜生!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