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赢生(1 / 2)

此时的万剑顶,早已人群鼎沸。东西两侧的秩序,则是全然不同。

西边:站在上首的分别是主宫四门,从东往西依次按日、月、星、辰排列开来。

天赐远远望去,四门弟子服饰分明,一眼就能区别。

日门弟子均为银袍,其中商、宫两级弟子袍上绣玄武图案;

月门弟子清一色玄袍,其中商、宫两级弟子袍上绣白虎图案;

星门弟子皆是蓝袍,其中商、宫两级弟子袍上绣红色朱雀纹路;

辰门弟子灰袍,其中商、宫两级弟子绣上青龙纹路。

除此以外,徵、角、商、宫级皆是长袍,而羽级弟子则是短打,且位列最后。

天佑问道:“刚才那两个家伙为什么穿的就与其他人不一样?”

谦和道:“你是说剑太师叔和裳师叔吗?”

“除了他们还能是谁?”天佑道。

“太师叔为人不拘小节,衣着上甚是随意。裳师叔是四大掌事之一,他们均身着白袍配对应灵兽图文。”

“那些人呢?怎么又不一样了?”天佑指着在主宫弟子下首的一群弟子道。

天赐望去,只见那群弟子亦分为四排,自东往西,前三排清一色青袍,最后一排则是红色短打。只是,与主宫弟子相比,人数星星点点,少的可怜。

谦和道:“支脉同门。”

“难怪主宫与支脉闹变扭,衣服就差很多。必定是主宫克扣他们衣服钱,导致他们不高兴。”天佑道。

“没有克扣,这是惯例。”谦和道。

“你又不是管账的,又怎么知道?”天佑不服道。

“从支脉出现时就已如此。青云、破晓、孤鸿三峰以青色为尊,故为青袍。洗罪峰上原本也是青袍,但近三十年来,以女弟子为多,上代女娇改青色为红。”

天佑陡然来了精神,他很快发现一个问题,这支脉四峰加起来的弟子不过四十来人,远远不及主宫弟子的人数:“为什么他们来的人这么少?”

谦和一时默然,不知如何作答。因为主宫与支脉之间的冲突历时已久。像今日这等重大的场合,支脉四峰也只是礼节性地派几名弟子参与,可见一斑。

天赐深怕天佑又问出什么来,忙转移话题。

他们沿着过道向前走去,众人打量着他们指指点点。

当天赐注意到众云天宫弟子腰上的玉佩时,问道:“这些玉佩是区分弟子修为的标志吗?”

谦和点头道:“正是。云天宫弟子分为宫、商、角、徵、羽五级。宫级最高,羽级最低。羽级弟子,不佩玉;徵级,佩梅玉;角级,佩兰玉;商级,佩菊玉;宮级,则佩竹玉。”

天佑不屑道:“装个门面而已。”

天赐继续问道:“修为高低,如何评定?”

“每隔两年一评,分小定和大定。由四门主事对本门弟子进行评定;大定,便是像今日的道剑盛会,由四尊评定。”

“不过是比试而已,大费周章。”天佑连连吐舌头。

他这话立马引起周围的不满。

“谁家的孩子?”

“山自在家的。”

“山自在,听着有些耳熟。”

“忘记了么,十二年前星门的那个老实人,为了洗罪峰的女人与本门发生争执,甚至不惜将冷月送上洗罪峰。”

“为女色所迷,就算不上老实。”

“说的是,他们离开云天宫,却打着云天宫的名头四处快活,对云天宫也不管不问。什么云天侠侣,无非是对百姓施舍点小恩小惠,哪像我们这般辛苦。”

众人正议论纷纷,忽闻一阵厉声斥责:“如此场合说这些做什么。”月门中走出一名佩戴竹玉的弟子,对着众同门厉声呵斥。

众人这才禁言。

天赐的心情很不好受,他不明白为何这么多人对自己爹娘那么多怨恨。主宫与支脉的纠纷,与他们又有何干系。

此时,东首的人也逐渐按照秩序排成四列。与西边的云天宫弟子相比,他们因为是来拜师入门之人,显得格外的激动。

不少人四周打量,彼此套近乎,是否是自己的同乡亦或者有其他能增进感情的纽带。有的还不断眺望西侧的云天宫弟子,自己的亲朋好友是否能看到自己。

谦和将兄弟二人带至报名处,见到负责的两名弟子,天赐不由得一愣:这两人正是在当日送父母离开的守门弟子,一对孪生兄弟。只是一人身着银底玄武袍,佩戴菊玉;另一人则是身着蓝袍,佩戴兰玉。

见兄弟二人长得一模一样,天赐想起自己与天佑的长相:他如同是山自在和林常青的混合体,从脸型到鼻子,各像一半。而天佑就不同了,他只有一半像父亲,与林常青的长相就半点不相干。

谦和冲着双胞胎兄弟一抱拳,天赐也跟着抱拳。那佩戴菊玉的弟子毕恭毕敬地回礼:“曾鸣夏,哥哥。身边这位是舍弟——”

“曾留夏。”另一位马上接口道。

虽然兄弟俩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天赐有些奇怪。但见曾鸣夏对自己兄弟甚是有礼,稍微松了一口气。

曾鸣夏道:“各路英雄都将亲临现场,望努力。”

曾留夏附和道:“正是。”

天佑觉得好玩,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天空中飘来几道人影。领头之人一身玄袍,背后绣着一个无比巨大的白虎图案。他衣袖棱角分明,真气鼓荡。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可撼动的威严。

来者正是玉衡剑尊言无沙。虽说已是近七十的老人,但并无半分老态龙钟之态。

紧随其后的则是一名头戴皇冠,身披纯紫水晶袍的雍容华贵之人。他手中牵着一名少年,亦是凌空飞来。

再其后是一名身着红色长衫的英气女子,天佑一看大声叫嚷:“大哥你看,是姑姑。”来者正是洗罪峰女娇——千常华。

“今年女娇亲自到场,难得。”有人道。因为按照以往的情状,支脉掌事从来不参与。

其后便是日门主事画千城、月门主事白千郡。

画千城温润如玉,一点都不像将近五十的人。只是捂住嘴,时不时地咳嗽。相比之下,他身旁的白千郡则是面容严峻,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比起那言无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眼睛前缠着一条白色丝带,更添加了几分神秘。

在他们落地的刹那,原本站在剑藏锋身后的裳玉茗走了出来,紧随他们后面。

开阳剑尊不若尘今日起的很早,他混在星门弟子之间,含笑而立,坐等师兄以及诸位名家的到来。见二师兄言无沙落地,他轻轻一跃,飘到他前面,欠了欠身。

言无沙没好气地问道:“那混小子怎么没来,这次又找了什么理由了。”

不若尘微微一笑:“我已派人前往百姓城寻找。”

言无沙想要斥责不若尘管教不严,但见众人望着自己,一时不好发作,他冲着星门人群中一指:“你暂且代你师叔。”

顺着言无沙的手指望去,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谦和的身上。他虽然讶异却不敢怠慢,在众人羡慕中跃入台上。随即,画千城、白千郡、裳玉茗加上谦和,走到台中间,东西两两分开,单膝下跪恭迎群豪。

原本斜躺在石椅上的剑藏锋在听到言无沙的冷冽语气时,已经清醒过来。在他注意到紫袍客时,脱口而出:“小景,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叫海皇陛下。”言无沙以冷峻的目光望着剑藏锋,“十日前本座已告知你,如此轻慢,怎为众人表率!”

“赢景与剑兄相识多年,岂能以寻常礼节拘束。”来者正是现今海境之主,竞海皇——赢景。

此时,台下西侧的云天宫众弟子纷纷单膝下跪,齐声道:“弟子参见剑尊。”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