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赢生(2 / 2)

而东边的参见方式就五花八门的多:双膝下跪,单膝下跪,拱手作揖······称呼更是琳琅满目。

“参见剑尊”

“拜见剑尊”

“参见云天宫·····”

·······

天赐见状,拉着天佑单膝下跪。但任凭天赐怎么说,天佑就是不跪:“凭什么。”

“太师父也在上面。”天赐道。

“站在他旁边的人岂不是也占了我便宜。”

“他们是太师父的师兄弟。”

“那小孩算吗?”天佑指着紫袍孩子道。

天赐无言以对,他只得自己先跪下去。使劲拉天佑,但他就是不愿意,更以一副傲然的姿态站着,且死死地盯着台上的众人,显得格外的显眼。

言无沙盯了天佑半晌道:“这孩子什么来头,为何如此无礼?”

不若尘在他身后陪笑道:“是我徒孙,山自在和林常青家的老二。”

言无沙一愣,再看看身旁的紫袍男子,自言自语:“原来都八年了。”随即,他对着不若尘斥责道,“他还未入门,算不得你的徒孙。山林二人平日怎么管教的,都八岁了,连基本的礼都不知晓。”

其余人虽好奇,但碍于言无沙和白千郡在场,谁都不敢言声。

言无沙没有继续再说什么,轻咳一声,朗声道:“掌门师弟闭关未出,这一次依旧是本座代为执掌,主持盛会。诸位远道而来,无沙在此谢过!”说完,冲着众人抱拳后,便转向身旁的竞海皇,指着那象征首座的石椅做了一个请字。

竞海皇道:“蒙玉衡剑尊及诸位仙长厚爱,今日景能够身为座上宾观此盛事。景虽是海境之人,但中原文明礼仪亦受熏陶。上下尊卑有序,世间法度规矩不可乱,景不敢鸠占鹊巢。”

言无沙原本便是谦逊,更是要试试这竞海皇的来意,若是他真坐下去了,明摆着便将云天宫乃至整个云天宫看扁,日后自有一番风波。

见他如此“懂得礼数”,言无沙也当仁不让地点点头:“即是如此,海皇坐在本座右侧,待会儿由本座为陛下讲解。”他对剑藏锋道,“你做在海皇下首,也好叙旧。”

剑藏锋巴不得这一句,当即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对着竞海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竞海皇没有落座,反而对身旁的孩童道:“九弟,还不拜见剑尊及诸位前辈。”

“赢生,拜见玉衡剑尊以及诸位前辈。”说完,他便单膝跪倒在地。

众人望去,见那孩童相貌俊秀,言谈举止甚是得体,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言无沙欠了欠身,不冷不热道:“小王爷如此大礼,本座如何克当,请起。”

赢生没有起来,竞海皇对言无沙抱拳道:“实不相瞒,今日赢景携幼弟前来,有一事还请玉衡剑尊及诸位仙长相助。”

言无沙眉头紧蹙,盯着竞海皇,只听他继续道:“九弟自小体弱,幼年有幸得云天宫灵药一枚,才得以成人,对玄尊以及诸位仙长十分仰慕。今日借贵派道剑盛事,恳请将其收为门下。”说着,袍一甩,欲单膝下跪恳求,却被言无沙连忙拦住。

“海皇贵为一境之主,身系两境安危。本座师兄弟四人,早已不收弟子,还请海皇海涵。”言无沙婉拒道。

“景不敢望此福缘,只盼能将其收入门下,旦夕聆听诸位仙长教诲,已是三生有幸。若他有任何不当之处,任凭云天宫处置,景绝不徇私袒护。”竞海皇拱手深深做了一揖。

言无沙见他如此低声下气,可见其打定主意要入云天宫。

他素来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因此对于竞海皇的这个要求,他理解为想要打听云天宫的虚实,以及将云天宫的武学学会反过来对付云天宫和中原。

他刚想拒绝,却听赢景道:“小弟一心想聆听云天宫诸位的教诲,若担心云天宫的武学流入海境,景向你保证,若是海境子民用云天宫武学残害中原,景立誓死后不得超生。”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言无沙想起人海两境也是这位新皇主动提出停战,反过来说,他将皇子留在云天宫,算是作为人质,不敢轻易挑起战端。在他犹豫之时,眼睛瞟到那依旧站的笔挺的天佑,想起一事,便道:“既然海皇如此谦逊,本座就让小徒白千郡收下小王。”

话音刚落,底下众人一阵喧哗。

“命真好。要知道,白师叔曾言,此生只收两名弟子。这下一个名额没了。”

“玉衡剑尊不知怎么想的。就算要收下他,随便指定一个不就行了。”

“人家可是堂堂皇子,岂能随意打发。剑尊做事,自然有他的深意。”

“不错,以白师伯的为人,当他的徒弟,是福是祸未可知。说不定是故意放在他门下,让他们海境知难而退,到时候怪不得咱们了。”

“收徒这事兹事体大,但愿温大监知好歹,别乱嚼舌头。靖帝多疑,到时候说咱们云天宫勾结海境就麻烦了。”

“他敢。靖帝也好,朝廷也罢,不过尔尔。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云天宫还怕他们不成。”

······

竞海皇当即拜谢:“多谢玉衡剑尊厚爱。四千君中的极道禅剑之名谁人不知。九弟能拜入其门下,何其有幸。”

“千郡是云天宫的戒律师,小王爷虽贵为千金之躯,若触犯本门律法,一样不得姑息。”

白千郡目不能视,凭声辨别众人的方位。他身形一转,已至言无沙等人面前,施了一礼。

竞海皇道:“九弟,还不跪拜你师尊。”

赢生甚是乖觉,连忙跪下道:“赢生,拜见师尊。”他以海境皇弟之尊下跪,可说是给足了云天宫面子。按理说,此时白千郡应将他扶起,客气一番才是。

但白千郡冷若寒霜:“入我门下,当严守门规,若否,绝不轻饶。赐你入角门,序海字辈。”他手一挥,指向月角门一列。

“多谢师尊。”赢生见这个师尊如此冷漠,升起畏惧,不由得望向竞海皇。竞海皇与他对视一眼,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王者威严以及期许。赢生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下台进入月角门中。

此时,台下左侧和右侧的反应一目了然。西侧本门弟子认真地望着台上的各大名宿却一声不吭,而东侧则是熙熙攘攘喧闹个不停。这天佑便在右边窃窃私语。

“大哥,刚才那两人长得有点奇怪。”天佑道。

“别胡说。”

“那个海皇,额头被鱼鳞覆盖。小孩,耳朵上被鱼鳞覆盖,莫非他们是鱼转世。”

“海境皇族的特征。”

“皇族?干嘛的?”

“海境中最高贵的赢氏一族,好比中原姓朱的那帮人。”

“跟姓朱的相比,谁更高贵。”

天赐想了下:“谁赢谁高贵。”

“为什么说谁赢谁高贵?”

“人海不两立。”

“为什么不两立?”

“千年世仇。”

“千年的世仇从哪里来的,不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吗?”

天赐望着天佑道:“记得魔族残害爹娘吗?”

天佑点点头。

“这海境的人就是这么对付我们人世的,记住了,以后远离那个赢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天佑似懂非懂,不知该如何反驳天赐,但总觉得大哥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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