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不会觉得无聊，黑无常才开始继续。

“种菜，上山抓野生的小动物，为了干活方便少女在外的时候就穿着父亲留下的改小了的男装，日子虽清苦，但总是能吃饱的，少女看着自己天真无邪的妹妹，觉得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倒也不错。”

“可好景不长，”黑无常噗呲的一下笑了，“诶，又是老套的桥段。”

“有一次少女带着妹妹上山捕动物的时候被邪教的人发现并抓上了山，关押她的地方阴暗、潮湿、肮脏、冷清、空气中也弥漫着发霉发臭的味道，哪里有很多像她那般年纪的人，他们的眼神都是无助、恐惧、迷惘、麻木。”黑无常旋即想想到什么一样，“对了，麻木的表情你是见过的。”

‘他是说哑巴狗吧。’心里想着，计生也没打扰他。

“他们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抢食吃，抢到了就能吃饱饭，没抢到就要饿肚子，少女为了自己和妹妹饿的干瘪了的肚子，也参与了其中，幸好之前种地打猎，倒也有几分力气，她不仅要抢，还要有多少抢多少，要是吃不下了，她就会把多余的送给同为竞争的胜利者，这样竞争的失败者就会饿死，运气好的话那些失败者可能会对她所给食物的人发起攻击，这样一来，就可以两败俱伤，为她独存了。少女为她想到的毒计而高兴，因为她知道站在外面像看猴一样看着她们的人根本没打算让他们全活着，只有他们都死了，自己和妹妹才能活下来。最终五六百的人只留下了五六个人。”

“真为她高兴。”故事听到这，计生是真的为故事中的少女能活下来而高兴。

“高兴？”黑无常可不觉得自己是在将一个高兴的故事。

“能活着就值得高兴”计生理所当然道，没有谁能比他更懂得活下去的意义了。

徐不优在知道自己的重病后觉得世道不公，凭什么那些整天浑浑噩噩、虚度光阴的人能健健康康的，而自己还那么的年轻，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没有完成，若世有神明，我必要指着神明的鼻子责问。

“难道你不觉得那个少女很恶毒吗？”黑无常诚恳的询问道。

“能活着就值得高兴，能努力的想活下去的人没有谁能不去敬佩，又怎么会觉得恶毒呢。”计生觉得这样的说法太主观了旋即又补充了个客观的说法，“人类无需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去考虑一些文明的事，毕竟是先得有活着的人，后才有文明的对吧。”

见黑无常呆座在哪里，久久不语，计生开口问道：“故事还有后续吗？”

黑无常被惊醒回来，退去思索之色，神情恢复起原有的平静、优雅，“后面的故事就比较平淡了，邪教的教主给她们二人赏赐开灵丹，吃了之后就能开启灵根，再传习了修炼的入门功法，然后送去合欢宗去偷艺，学成归来就一直报效着当初差点要了她的命的邪教。”

黑无常边说边再次走近计生，饶是计生再蠢也明白了，邪教、魔炎教，合欢、合欢，姐妹、兄妹？

“你是男是女？”计生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瓜，连沉睡在花园的的苏苏也被惊醒，发出来一声长长的，“欸~”

“自然是女儿身，我只不是用了男人的优势来保护自己。”黑无常认真的解释道，其气度并不像个女子，到像个风度翩翩的君子。

“所以你与你妹妹的传闻也是骗他们的？”

黑无常神色为之一虑，随后又舒展开，“没错，当时我们还不是黑白无常，为了保护她我只能亲手去缔造这个谣言，不过没想到你也知道。”

计生的脑中开始凌乱，没想入教以来日日接近的黑无常居然是女儿身，而他只是感慨她的清秀，她的帅气差点把自己掰弯，幸好自己的道心稳得呀批。这一刻计生想到了‘花木兰’，想到‘新白娘子传奇’中的‘许仙’，甚至想到了‘刘雅瑟’，原来直男竟是我自己。

见计生久久不语，黑无常以为空口无凭，对方并不相信。

残月告诉自己，为了能取得信任，她必须跨出哪一步。

残月解开了自己的外衣，计生还没有发觉，直至残月把衣服丢在了计生的床上，接下去残月又解开了自己的中衣、内衣，最后只看见紧紧缠绕的裹胸布，残月一圈又一圈的解开最后的防线，计生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既然她不在意，自己也没必要假装君子，心里祈祷着，‘因该不会被封号吧。’

布条到了最后一周半，残月迫不及待般的将最后裹住尊严的布条扯了下来。

计生看着那曼妙的身材，白嫩又细腻的皮肤，以及那该死的圣光，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这圣光无疑是她为女儿身最好的证明。

十九岁的小伙子本是经不起这种考验，但自己的欲望在这里好像淡化了一些。

残月见计生久久盯着不放，旋即转过身去，重新缠好了布条。

计生也知道自己好像被当成老色批了，但真的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呀！

残月继续穿着衣服，场面顿时尴尬起来，计生知道自己必须打破尴尬。

“你想我怎么做。”而今双方都是相互知道对方秘密的人，后面所行之事也只有合作了，计生索性就直说了。

残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教主的杀心比之前重了一些，这不仅仅是体现在他在修炼功法上面，跟随了他这么多年，我能感觉到他渐渐的被欲望所控制。”

“现在魔炎教表面上蓬勃生机，教主修为提升，又有护法这样的人才入教，百灵山也恢复如初，但如果教主是癫狂嗜杀的人，迟早会把魔炎带入深渊。”

“我希望计护法能在事情不可挽回前取代教主的位置，若是途中遇到了什么麻烦，残月必定鼎力相助。”残月一件件的穿起衣服来，像是刚干完事的大官人，而那个小媳妇自然就是计生了。

计生当然没有注意这点，只感叹她的细致，自己确实想过在思无邪上做文章，而现在就算被她看破也没什么要紧的，毕竟她的选择是主动的帮助自己，不过还是要当心，她看似在表忠心，计生可不认为就算天上真掉馅饼被砸中的就是自己，这也有可能是她把自己推到前面当出头鸟，然后她再自己当渔翁。

“为什么会是我呢？”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因为你有这个野心，也有这个实力。”

“我不认为有野心、有实力的人就只有我。”

“比起他，你要善良一些。”二人心知肚明，教中有叛徒，就是他们五个当中的一个，如今计生只知道不是黑无常。

“善良？”计生哈哈大笑起来，“在魔教中，善良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吧。”

“那我就换个词，良知，你可喜欢？”残月轻轻一笑，计生的心头旋即被拨动开来，在得知她是女儿身后，越发勾人心魄了，当然他只是觉得赏心悦目，并无其他的邪念。

看着计生痴汉般的眼神，残月咳了咳，“比起残忍，善良要来的更勇敢一些，不是吗？”

计生没有什么理由不被说服，“那么能告诉我他是谁吗？那个有野心、有实力，但逊我一丝善良的是谁。”这是个重要的情报，能知道自然为好。

“赏善司魏明好宝、罚恶司钟旭好斗、察查司陆遥好色、你可知阴律司崔傲好什么吗？”

“不会是好为教主吧？”合着魔炎教的判官都是按照贪嗔痴来招聘的，这教主真是个人才。

残月一阵摇头苦笑，“崔傲好权，他现在的权利仅次于教主，他不比君子阁的人想牧阎死要来的少些。”

“你觉得牧阎知道吗？”

“他现在一心只想杀人提升修为，怕是没那么多精力想别的。”

“那你如何不提醒他。”

“残月只想顺势而为，不想逆水行舟。”

“很好，你是个聪明的人，我自知不及你，也愿意相信你，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我来安排。”计生露出了他该有的野心。

而今两人默契已然达成，便无需多言。

残月刚想开门离开，只听见计生说了句，“君不负我，我不负君。”看了一眼计生，他正撑着手，半起来的样子朝着自己傻笑。

残月顿时羞红着脸，夺门而出了，嘴里喃喃着，“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而里面，计生疑惑的想起她最后的神情，“她是不是误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