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所在的小楼底层是两家店铺，一家洗剪吹，一家卖早餐。上面三层都是隆鑫公司，每层四套房间，二三层办公，四层员工宿舍。让向华没想到的是，老板之一刘总也住这里，当然他独自住了一套。老板和财务办公室都在二楼，另外一套是员工餐厅和厨房。

小谭带着向华认识公司同事，好像就刘总一个人是领导。在刘总办公室，除了阳哥还有两个让人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年轻人，介绍的时候只说是杨经理王经理，不知哪个部门也不知道啥职位。

二楼静悄悄的，除了刘总办公室几人在聊天，没有其他声音。到了三楼，三个房间门关着，唯一开着的门上边写着一组二字，走进房间看得出这是两套房子打通作为了一间大办公室。

向华以为情况与二楼差不多，安安静静的，没想到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不是都市剧里那样，人人都望着屏幕敲个不停。而是不管男女，每人卡座里都摆着好几台手机；多数人都在打电话，明明看着小谭带人进来，却没人打招呼。这些人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个别看起来更小。

小谭也不理会其他人，带着向华走向卡座的最后一排，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专心的看着电脑，他的桌上只有一台手机和电脑，其他什么都没有。

小谭敲了一下桌子：“赵经理，他就是新来的向华，我交给你了。”转头又对向华说道：“向华，这是赵经理，你的直接上司，做什么都是他安排。”

“你好，赵经理。”

“向华，你好你好，欢迎你加入我们。”

此刻向华突然有所感应，稍微偏头，余光看见一个女孩带有有些惊讶的样子看着自己。女孩年龄和自己差不多，一手拿着手机，仿佛忘了和对方在说话。

“好眼熟，她是谁？”向华暗道。

“不要去管别人做啥。”赵经理拍拍向华的肩膀，说道：“我简单的给你介绍一下业务，你搬个凳子过来。”

“公司的业务一共三块，第一，我们既然是财务咨询，那什么主要业务就是财务投资、财务咨询；这个业务新人从事不了，我就不给你仔细介绍。第二，就是开发优质客户，你或者家里如果有关系比较好的富豪，或者有点闲钱但找不到合适的投资渠道的，都可以找我们解决问题。第三，我们公司是开发银行和招商银行的代理公司，因为银行贷款要求严格，手续繁琐，而对于大部分需要小额贷款的企业与个人，往往无法从银行贷款；于是，我们就帮助他们解决这个难题……。”

赵经理停顿了一会儿，让向华消化一下自己说的话，然后道：“你可以在第二，或第三种业务中任选一样，慢慢考虑，明天给我答复。”

“好的。”

“还有，”赵经理站起来，手指着前方说道，“你的工位就是我这位子的最前面那个，这就是从头开始的意思，自己去看看，需要什么给小谭或者给我说都可以。去吧。”

选做什么业务？这还选个毛线，家里人在哪儿都不知道，从小到大都在孤儿院和学校，到哪里去寻找富豪？可是，第三种业务，自己又咋知道哪些人需要贷款呢？而且，这个贷款是不是高利贷，甚至裸贷？

刚进大学的时候，学校就专门作了这方面的安全教育。还拿了一个大三的女生做反面教材，因网贷还不上，只好以贷养贷，最后裸贷照片被传得到处都是。因为影响恶劣，那次事件中有好几家非法网贷被打掉，但那个女生也实在无脸继续呆在学校。

但愿隆鑫不是这种公司，向华暗自祈祷。

宿舍的条件比学校寝室都不如，一套房间二卧一厅，说是厅，但仅留了一条去卫生间的过道，其他被隔出来也作为了卧室。小小的房间里摆了两刚好能躺下的床，地上烟头烟灰被扔的到处都是。

同房间的人叫钱南，只是从小谭哪里听到了名字，具体啥样不知道。

花了两小时清洁房间，整理床铺，最后总算像个住人的地方。

晚上的聚餐，没有向华想象中的热闹。和同学的聚会完全两码事，人人之间都仿佛隔着一层膜，本来人就不多，还只有认识的几个人表现出热情。而同房间的钱南也认识了，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年龄，总是一副别靠近我的表情。

倒是在刘总向大家介绍自己的时候，向华发现那个眼熟的女孩子时不时在注意自己。可是小谭在介绍她的时候，是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名字：刘丽。

聚餐后向华本来想招呼钱南一起回寝室，没想到四处不见人影，只好自己回去。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除了玩手机好像就没有可以干的事。就连背诵一下天书，也感觉和环境格格不入，只好作罢。

没多一会，钱南回到寝室，推开门看到整洁的房间，露出惊讶的表情，但也就是一瞬间；然后又恢复了啥都不在乎的样子。跟着往床上一躺，拿出手机。

“好尴尬。”向华心里道，总得找点话说，想了想问道，“钱南你来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钱南头也不抬。

向华疑惑：“公司不是刚成立一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