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哼。”

“工作轻松不？”

“不知道。”钱南还是不抬头，可能觉得对同一宿舍的还是有些太生硬，他继续说道，“别问工作上的问题，也不要讨论，没意思，要不要去网吧？”

“网吧，小区有？”

“嗯，总比这里呆着有意思。”

自第一次误入异界后，向华不自觉的就没有了游戏的心思，更不要说去网吧；不过今天第一次和新同事新舍友相处，他还是点点头道：“好。”

网吧就在楼下几十米远，也就两个门面大小。钱南坐下后很快沉浸在游戏里，而向华开机后呆坐着不知道干啥。

还不如和朋友们聊天，这一天不停的信息都快把手机撑爆了。朋友们对他不辞而别很是愤怒，不过也为他找到工作高兴。

等聊天打屁结束，才发现钱南不知啥时候已经离开。

向华也不愿再呆在网吧，在小区里东游西逛了一会儿，买了一些东西才往回走。

刚进楼栋大门，就被赵经理拦住，语气很不好的问道：“去哪里的？”

向华愣了一下，学校老师也不会管这么宽，不过他还是回答道：“逛了一圈，买了点东西。”

“买了些什么？”赵经理拿过向华手里的塑料袋，语气好了一些，“盐、味精、生抽、辣椒面……，你这是干啥？准备自己做饭吃？”

这是向华给麻子准备的东西，他也懒得解释太多，点头道：“有时泡面用。”

赵经理把袋子还给向华，说道：“你刚来，有些规矩还不知道，我也不怪你，以后离开公司要先打个招呼。你现在已经是公司员工，公司就得为你的安全负责，如果不声不响出去在外面出了事，我们怎么给你家里人交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像他说的有点道理，向华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向华来到办公室，没想到自己第一个上班。正坐在位置上无所事事，赵经理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他直接来到向华面前，说道：“你先看这些，我再安排你做事。”

有了事干，向华很高兴。接过文件回到座位认真的看了起来，他越看越感觉不对劲，这些资料全是劝人贷款打电话的话术。吹的天花乱坠，利息低于银行同期贷款利率不说，还手续方便无抵押；搞得向华自己都想马上贷两万，好把朋友们的债给清了。

整个早上，向华一直翻来覆去看这些资料，耳边听着同事们打电话邀请贷款的声音，跟自己手上的话术大同小异，想来大家的资料应该都一样，只不过因为客户的区别稍微有些临时的应变。

到下午，赵经理把向华叫到自己办公桌前，问道：“怎么样，搞明白了么？”

“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些问题。”向华答道。

“有问题不要紧，也不用多问，以后在工作中慢慢自然会明白。”赵经理又递给向华两页文件和一个手机卡，说道：“这上面是你的资料，这一页是今天要联系的客户；有意向的客户就让他们加这个微信或者打这个电话。拿去开始吧。提醒你一下，我们这工作要有耐心，不要怕失败。”

拿着那页资料，向华发现自己的身份竟然变成了开发银行的客服代表，工号009527。按赵经理的话说，这是看起来正规一点，并不是刻意欺骗；毕竟公司是开发行的代理人嘛，如果说隆鑫，谁知道呢。

整个下午，向华明白了赵经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因为除了失败还是失败，就没有一单客户成功。大多数人一听到银行电话，根本不听后面说的话就直接挂断；少部分可能是闲着无聊，慢条斯理的和向华聊天，或者张口贷个十亿八亿；甚至还遇到两个听完来意后就破口大骂的，让向华很是郁闷。

到下班时间，赵经理询问向华情况时，发现那页纸上的电话他还没打到一半，神色有些不高兴，教训了他几句。

第一天的工作不顺利，又挨骂又挨批的，让向华心情有些低落。

到一个新的地方，第一天上学，向华已经经历许多次，感觉一向很好。退学后，对于上班的生活，他在脑海里幻想了很多，模拟了许多，但没有想到是这种平淡冷漠，这种与同学相处完全不一样的落差，让他感觉很是不舒服。

也许还不如找个工地搬砖，睡觉前，向华有了一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