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诚看了小小的宿舍一眼，点点头：

“卓厉死于灭魔弩造成的穿透伤，所以丁异人请放心，这次找你问问题，就是走个流程。”

走个流程才要命，反正过不过都是你们一张嘴定的标准。

丁逸暗自腹诽的同时，却也有意借机探寻卓厉的动机，配合道：

“焦捕头请问。”

“经过衙门仵作的验尸，证实马林所说卓厉年轻了几岁的说法，而丁异人你的枪火驱邪名声在外，第一个问题就是枪火驱邪，是否真的有这般奇效？”焦大诚表情严肃。

“没有。”丁逸回答很快：

“我的枪火驱邪仪式，更多的是一种激发心灵暗示作用，是从精神给予病患一种振奋，同时通过枪声以震慑，固化病患的精神印象，从而起到扶正驱邪的作用。”

丁逸丝毫没有撒谎的心虚和可能被揭穿的惶恐。

因为他本身就是实话实说，没有撒谎，另外，通过和李定的接触，也已经证明了一阶超凡者并不能看透他的虚实。

不管焦大诚掩饰得如何好，他都可以确定这次的问话，是一次明面的公开试探。

“反应不错。”焦大诚略带赞许地点头。

“第二个问题是，你既然得了卫嫚的战利品，而且可以顺利使用，为什么做了准备，又不做足准备？”

这个问题可就诛心了，就差直接说怀疑丁逸动机不纯。

丁逸张了张嘴，苦笑道：

“正是因为卫嫚的意外，我才尝试日常做些防御措施，毕竟这些战利品，拿出去卖也很招人眼球，不如用掉，驱邪过程中，我担心被病患感染，也有常喝圣神教的圣水，好巧不巧，还真就捡回一条命。当然，首要原因，还是李经理及时有力的救援。”

“心理素质很不错。”焦大诚继续夸奖。

“第三个问题是连杀两人，牵连致死一人，你认为后续我们衙门该不该合并这些案件？”

“衙门办案有办案的规矩，焦捕头怎么会问到我这边，真要依我的意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执政为民，焦捕头若是有拿不准的地方，大可公示于大众，大众定然能理解你的难处，焦捕头你自然也就问心无愧！”

既然你敢问，那我就敢回。

二阶超凡者我都弄死一个了，又怎么可能被你问倒。

顶着三人的直视，丁逸真就给出了切实可行的建议。

“好个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焦大诚咳嗽一声，敷衍道：“最后一个问题是，对于卓厉行凶这事，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丁逸并不在意焦大诚可能的答案，略作思索，问道：

“卓厉之前，红岩铺附近，可有过异界偷渡客？如果有，是在哪里？”

焦大诚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有，县衙有记载的，在红水河和鬼哭涧！如果想知道更多，丁异人可以加入捕风卫或者神魔司。”

说完，焦大诚就告辞离开。

……

李静一昨晚没有睡好。

卓厉的报告容易，事情再大，也大不过卫嫚的死。

唯有亢奋过后的低潮让人难受。

看人挑担容易，自己下笔千难万难。

他这破局计划真的很难出炉，尤其想到最初他还要求丁逸，直接出具章程，如今想想，当真可笑。

他有点厌倦这种沉默中的等待，也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握节奏的煎熬。

干脆连早饭都没吃，直接开始新的一天巡逻。

工作枯燥，却能让人充实。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巡到了午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