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柳青不得不赶紧收回令牌之中的意识，隐匿身影。

在绝心涯的人，基本都是打算闭关苦修的弟子，肯定不会有什么串门的想法。

而那道气息毫无遮掩，就是冲着他所在洞府来的。

柳青想不到合理的理由解释这一点，但总得抱着最坏的打算。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洞府门前，他才从洞府外的一处隐蔽角落迎了上去。

“云师姐，来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来人正是云泠。

与柳青认知里那个故作端庄，实则疯疯癫癫的云泠不同，此刻云泠竟显得有些拘谨。

面上表情都带着一些不自然，像是被什么把柄胁迫了一样。

“啊……我没事。只是来看看你，就是有位天剑宗的师姐，有些事想亲自问你。”

她让开身位，柳青这才注意到在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

少女身穿天剑宗的白裳，与先前顾清月他们身上的大致相同，只有一些细节部分做出了区分，比如领口的云纹化成了剑的形态，在裙摆之处纹着四柄神剑……

以及……像是特制的一号缩小的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的眼神有些冒犯的意味。”

少女轻哼一声，目光淡淡扫过柳青。

柳青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慌感觉，好似在她面前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少女身上的剑意并不像顾清月一样锋锐，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到，但却无比凝练。像是历尽千帆，最终复归平凡的神剑，不出鞘则已，一旦出鞘，定是天翻地覆。

有这样纯粹剑意的人，放眼整个天剑宗也不会太多，所以眼前少女的身份，柳青自然猜到了。

“我是顾清霜，天剑宗现任圣女，你所认识的顾清月的姐姐。”

她平静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来找你，自然是想打听一下我那妹妹的下落。”

柳青瞥了一眼云泠，只见她缩在角落一言不发，见柳青看来，疯狂使着眼色，看意思是让他老实回答。

看来云泠很怕顾清霜。

心中暗暗记下这一点，柳青又重复了一边先前的故事，却在最后被顾清霜直接打断了。

“之后呢？之后你做了什么，在云泠带走月儿之后。”

她眯起眼睛，这模样放在这样一个娇小的少女身上本该显得很是可爱。

但柳青只感觉到了浸透心底的冰寒。

“之后，我就在仙舟上等着，最后跟着其余来支援的师兄回到了仙云宗。”他冷静回复。

“这么说，在那之后，你就没有见过顾清月，对吧？”

柳青斩钉截铁道：“没有见过。”

现在他必须咬死这个说法。

一旦有半点犹豫不决，他毫不怀疑这女人一剑就砍下来了。

看她的眼神……她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的疯子。

“很好。”顾清霜轻声道。

她突然笑了，笑容在她那张本就绝色的小脸上，显得很是甜美，但微笑中透着杀意。

那是来自尸山血海的杀意，奔涌着冲击柳青的神魂，几乎将他瞬间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