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并没有词一说,许岁也接不下这首诗。
那书生不曾失落,认同地点点头:“这般妙诗,的确须得细细打磨。”
那刘姓书生此时也忍不住插话道:“这位许兄,这诗可有名目?”
许岁笑道:“水调歌头。”
刘姓书生略微闭目,似乎想象到驾驭小舟,把酒吟诗的气象。
“好诗,好诗。”刘姓书生赞叹道,“只可惜无酒,倒是浪费了这份兴致。”
许岁在袖子里掐了个法诀,将从沈灵官府中顺来,咳咳,赠予他的酒壶递过去:“来,当浮一大白。”
刘姓书生接过酒壶,从包袱里取出几个木碗,依次斟满。
“诸君,饮胜,祝我等金榜题名!”
刘姓书生见许岁率先仰头一饮而尽,这才缓缓将木碗递到口边。
直到太阴星宫缓缓挪移到中天位置,这座破庙周遭悄然被一层浓浓的迷雾笼罩。
周遭那几株老树缓缓将枝叶探入窗棂之。
“嗝!”刘姓书生醉眼朦胧之中,口中嚷嚷着,“这是什么酒,这么烈?”
许岁看了他一眼,道:“这是仙酿灵酒。”
“嘿嘿,大言不惭。”刘姓书生笑着,将衣袖一拂,“不过许兄你这等大才,就该有这等狂态。”
他口中喷吐着酒气,肆意道:“我刘彦昌自小未曾服过旁人,今日是心甘情愿为许兄折服。”
许岁揉揉耳朵:“你叫刘彦昌?”
书生斜躺在草垛之上,疑惑道:“莫非许兄听过小生的名儿?”
他挠挠头,真奇怪,自己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秀才,但是也不至于传得这么远吧?
许岁笑笑,只当是重名,摆手道:“没什么。”
哪怕真是那位刘彦昌,在许岁眼里其实也并不能使他变色。
毕竟一个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懦弱书生,哪怕是前生口熟能详的故事主角,也并不能引起许岁的半分钦佩。
当然,这位刘彦昌大概不是许岁想的那位。
毕竟印象里的刘彦昌是个懦弱吃软饭的书生,眼前这书生还是有几分意气在身的。
当然,眼前书生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许岁缓缓转头,平静地看向那几道出现在庙宇内的身影。
“你们是谁?!”刘彦昌顺着许岁的目光看去,讶异地发现庙宇门口突然多了几道陌生的佝偻身影。
许岁瞥眼看去,那几人一个个头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拐杖,足踏芒鞋。
那几人身后还随着一个青面獠牙的红须身影,上身赤裸,状似鬼神。
不像山中匪类,倒像是地下鬼神。
刘彦昌望见那赤身鬼使,不觉脚底发软。
想要起身逃命,刚刚提起包袱,却见那一个个酣睡书生忽然起身,目光呆滞无神地拦住他的去路。
“你们!”刘彦昌望着这些提线木偶般的书生,心下不由发怵。
不等他质问,这几个书生就伸出苍白冰凉的手掌将刘彦昌团团围住。
刘彦昌惊骇地朝着许岁看去,只见那青年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