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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温情攻略17
“……”
长穗被打回原形后,陷入了短暂的浑噩期。
等她的意识恢复清醒,外面天色渐暗,咸宁阁的宫婢手提灯笼,正在廊中燃灯。
饿,好饿好饿好饿。
这是长穗清醒后最大的感受。
每次化为原形,她都像是饿死鬼托生,被饿的头晕眼花什么都想往嘴里塞,长穗猜测,这是因她的原形不适应灵气稀薄的凡世,两者排斥下带来的反噬。
只有获取足够多的花草食物,她才能维持兽身的能量供给,这个时候的她,也最为脆弱敏感。
必须要去找些吃的了。
长穗爬上窗牖,用毛茸茸的脑袋顶开一条缝隙,顺着窗缝往下望。
作为咸宁阁的阁主,长穗霸占了一整座阁楼,随着自己的心意进行了改建。站在阁楼的最高处,前她可俯视咸宁阁众景,后可看到她花费心血培养种植的花草园,此时园中漆黑寂静,空无一人。
正是出去觅食的好时机。
长穗从窗缝中钻了出去,甩动着大尾巴从高空跃下,雪白的绒毛在风中蓬松炸开,远远看去像一只从天而降的大白球。
嘶嘶——
袖中的黑蛇发出窸窣响动,暮绛雪的脚步顿住,敏锐察觉到风流的变化。
望向后园的刹那,目力极好的他看到有白球从天而降,消失在圈围的白墙后,耳边传来草叶弯折的声音,暮绛雪静静听了片刻,隐在暗影中抬步走入花草园。
“唔……”力道不稳,长穗一头栽到了地上,脸着地。
好在地上草叶茂密,她脸上的毛毛也够厚,没感到太大的疼痛。
就着四爪趴地的姿势,长穗恶狠狠啃了口草,入口的甘甜带着极其微弱的灵气,一点点往她丹田中汇聚。
这些花草植物都是由长穗精挑细选后种下的,虽比不上她在灵洲界吃的上品灵草,但至少比清棋做出来的糕点好吃,作为凶猛的兽身,她可以解放天性自由的啃草,这大概是她难得的放松。
撅着屁股啃得正欢,不远处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长穗耳尖一动,呲着牙朝声源地扑去,引来一阵尖叫。
“这是什么东西!”怀抱木盆的小宫婢吓得一个哆嗦,险些将满盆的衣服摔出来。
看清跳出来的小白怪,资历老的宫婢安抚她,“别怕别怕,这是尊座养在此处的灵兽,脾气是有些大,但不伤人的。”
“真的不伤人吗?”小宫婢大着胆子又投去一眼,见毛茸茸的小兽已经收了龇牙咧嘴的凶相,睁着圆溜溜的金瞳好奇盯着她们,心情平复了些,“这、这是猫……唔。”
话还没说完,小宫婢的嘴巴被捂住了,好姐妹嘘了一声,有些紧张的在她耳边警告,“这话千万不能说,说了这小兽是要挠人的!”
作为天地孕化的灵物,长穗怎听得被人说成低阶丑兮兮的猫狗?!
警惕望着突然蹿出来的两人,长穗不敢放松警惕。大概看出她的攻击性,识得她的宫婢冲她笑了笑,轻声解释:“我们都是咸宁阁的宫婢,是有急事去趟浣衣阁,可以让我们过去吗?”
所以,这两人是来抄近道的?
长穗动了下尾巴,在脑子里过了遍咸宁阁的地形图,这里确实好像能通浣衣阁,但她也不确定。只是不管她们话中的真假,难道她们管事的没有告诉过她们,此处是不可以随意进入的?
看来咸宁阁的规矩有所松散。
因为是兽身,长穗没办法训斥她们,只能先放她们离开。
她重新钻入草丛中,边啃着花枝边往她们离开的方向看,听到小宫婢激动道:“它就是那只叫岁岁的灵兽吗?啊啊啊啊真的好可爱呀。”
“我就说我没有骗你吧,今天也算是咱们运气好,竟真能在这里碰到它,之前有姐妹偷摸来了数十次,连它的毛都没见到呢。”
原来如此。
长穗嗷呜一口吞下一朵花,收回监视专心干饭。
两个宫婢并不知她们的对话都被听了去,小宫婢还沉浸在长穗兽身的欢喜中,不时后头后望,“它真的好白好胖,好想摸摸它呀。”
“可别。”身旁的姐妹警告,“如果你的手不想要了的话。”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都被这只小兽一爪子拍开了,还有不死心者想强制摸一把,结果直接被挠出了血印子,惹急了还咬人。
“那它在草里干什么呢?是在吃花草吗?”
宫婢回:“谁知道呢。”
“反正每次它出现,都要将尊座种植的花草好一通撒泼。”
“啊,尊座都不管吗?”
“尊座宠着呢,随意它造。”
正在造花草的小白兽已经啃秃了小片花植,勉强填平了饥饿感。恢复了气力,她的身形轻盈总算可以乘风飘起,甩了甩沾满草叶的脑袋,她跃空没有立刻回阁楼,而是朝着灯火处跃去。
眼看着它攀上一处屋檐,不远处的暗影微顿,从黑暗中露出半边身体。
暮绛雪看着已经跑远的小灵兽,轻叹了一声:“好险。”
要不是那两名宫婢的出现,刚刚被发现的就是他了。
“真是一只敏锐的小兽。”像极了他的师尊.
昏睡了大半日,长穗现在急需获取外面的信息。
她的身份实在太危险,纵使她极为信任清棋和秀琴,在这个妖魔横行的低灵世界,她也不敢将自己全盘托出。
为此,每当化为兽身,她只能孤军奋战,凡事亲力亲为。
踏上一角廊檐,长穗将显眼的身影隐藏在月色下,懒散晒着月光。这里是咸宁阁来往最密集处,蹲守在这里,总能听到很多有用的信息,果然,没多久,一群术士踏上长廊,几人边走边说:“尊座还在闭关吗?我下午看到陛下身边那个叫司星的女官来了,听说人还没进院就折回去了。”
“尊座闭关,就算陛下亲来也见不着呀,她不回去还在这干守着吗?”
司星来过了?
长穗动了动耳尖,是圣德女帝那里出什么事了吗?
很快,廊中的术士们给了她答案,“我听说十二皇子瞎了只眼,现下正请名医为他治疗眼疾呢,陛下不会是想请咱们尊座为十二皇子医眼睛吧?”
“嗐,我看十二皇子那眼睛医不好了,说来他伤的也邪门,眼睛好好的突然就流血看不见了,不会是被妖气伤到了吧。”
“有可能,我还听说……”
听到下面讨论赵元齐,长穗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懒得多听。
送走这群术士,没一会儿,又有一波人经过,有人压抑着激动小声道:“咱们咸宁阁的好日子要来了!”
哦?
长穗竖起耳朵听。
“你们还记得陛下从尊座那处带走的少年吗?我听说那是陛下遗失的亲子,是正统皇室嫡出大皇子!人是咱们尊座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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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信?我在圣宫人脉可是很广的,如果不是亲子,陛下为何要将人安置在自己的寝宫中?今儿还有太监往圣宗祠跑了一趟,说是在皇室族谱上新添了一名,叫……”
声线越压越低,长穗模模糊糊听到几个字,“……元……凌。”
赵元凌。
这是正统皇室才可拥有的姓氏名讳,看来女帝已经摆平了那群麻烦的大臣,准备将桓凌的身份公之于众。
这样也好。
长穗在心里松了口气,有了尊贵正统的皇子身份,想来赵元齐也不敢轻易出手了。
总算可以放心了。
探听了想听的消息,长穗心满意足,准备回阁楼去休息。伸了个懒腰,她正要离开,就听到下方传来句:“谁说救不回来的,人已经醒了好吗?”
长穗怔住,桓凌醒了?!
巨大的惊喜淹没理智,她噌的一下爬起来,险些扑出去问何时醒的。
“谁在那!”轻微的动静引来下方的注意,这些术士们也不是吃素的,投掷出来的暗器擦着长穗的毛毛飞过,要不是她反应够快,毛都要被削秃了。
“这是什么东西?”看到从暗影中蹿出来的小兽,有术士皱眉,“阁中怎么会有猫?”
“别乱说话,这可不是猫!”仰头看着廊檐上的白影,又有人解释,“这估计是那只叫岁岁的灵兽,听说它是尊座的伴生灵兽,咱们还是别惹它了。”
“我说你就是大惊小怪,这天底下还能有比咸宁阁更安全的地方吗?”
“你也不看看咱们刚刚在说什么,我这不是怕隔墙有耳对咱们不利吗……”
天已完全暗下,月色中,长穗额间的法纹泛着幽幽碧光,柔软皮毛被拢在月光下,罩上了薄薄银辉,漂亮的不似凡物。
既知桓凌已醒,她必须要亲自去看一眼。
没再理会底下术士们的争吵,她朝着咸宁阁外跃去,几个跳跃攀到宫墙,沿着琉璃瓦一路奔行。
宫中不比咸宁阁,多的是不知长穗是何物者,出了咸宁阁她需谨慎行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很幸运,她刚从咸宁阁跑出,便看到一名眼熟宫人,恰好是在圣德女帝就寝的圣宫当差。她悄无声息隐在暗影中,跟着宫人一路到了圣宫,凭着感觉和嗅觉,花了半个时辰寻到了桓凌的住所。
就在圣德寝宫的偏殿,看来女帝真的很珍视刚刚寻回的儿子。
避开严密的守卫,长穗轻飘飘跳到了屋檐下,窗牖未关,她扒拉着窗台探出小脑袋,小心翼翼往里探去。
“咳咳……”榻上,赵元凌正在喝药。
奢华宽敞的卧房中,他穿着绸料柔软的银丝寝衣,披散着墨发半靠在枕背,肤色是不见血色的苍白。
他侧对着窗牖,几口药喝下忍不住咳嗽,只能克制的捂住唇瓣,以免守在外面的宫人听到。
看着他清冷瘦削的侧脸,长穗眼眶发热,与桓凌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浮现,她似乎听到桓凌含笑唤她穗穗的样子。
是她的阿兄。
是他。
长穗以为自己可以做到足够的平静,可等真的看到桓凌,情绪还是有些绷不住了。
大概是她注视的目光太过炽热,赵元齐忽然扭头看来,与扒在窗沿的小兽正面相对。
雪白的小兽毛耳尖尖,长长的毛发蓬松顺滑,睁着圆溜溜的金瞳很是可爱。沐在月光下,小兽犹如踏夜而来的俏皮灵怪,扒拉着窗户露出半个身子,似怯生生又带有好奇的凝着他。
赵元凌怔了下,莫名觉得眼前这幕有些熟悉。
“你……”他轻轻出声,担心小兽受惊,过低的嗓音带着少年人的沙哑,“你是?”
你是什么东西?
他不记得她了。
毛茸的大尾巴无力垂落,连带着尖耳也有些耷拉,就算早已有所预料,长穗却还是压不下心中的难过。
灵洲界已经毁了,她宠爱的小徒弟叛宗堕魔了,就连最爱的阿兄也被投入三千虚空境历劫。一觉醒来,长穗的世界变了天,带着残缺的记忆她在凡世中浑浑噩噩,这些年走过的路她从不愿回忆。
如今,她寻回了小徒弟,找到了心爱的桓凌,可他们皆没了记忆,独留她守着那些裹着糖刀的记忆挣扎,她找到了他们,又好似什么也没寻回。
以为长穗是被自己吓到了,赵元凌有些不敢出声了,见小兽耷拉着脑袋很没精神的样子,他咳了几声,将声线压得更低,“你是饿了吗?”
他尽可能表现的温和友好,拿起桌案上的一块糕点,对小兽招了招手,“来。”
小兽的尾巴尖尖轻晃,看着他未动。
正当赵元凌准备将糕点扔过去时,小兽动了,它探爪走到窗沿,顿了半息朝他跃来,直直往他身上扑。
正常来讲,无论长穗的兽身有多可爱无害,一般人看到它突兀朝人扑来,都会吓得避让闪躲。可赵元凌并未,初初醒来的他虽还很虚弱,但完全有力气躲开长穗的生扑,可他只是直挺挺坐着,不躲不避,将跳入怀中的小兽稳稳当当接住。
担心桓凌接不住自己的生扑,长穗尽可能让自己轻飘,四爪贴到他身上时爪爪开花,导致身形不稳撞到了他的胸膛。
呼吸间是兄长好闻让人安心的气息,夹杂着浅浅药香,比暮绛雪身上那幽幽冷冷的雪气舒适千万倍,与长穗记忆中的怀抱一模一样。
她想开口说话了。
想喊他阿兄,想问问他身上的伤还疼不疼,记不记得曾有一只名为穗穗的妹妹,他们的家不是这里,而是灵洲界。可窝在桓凌怀中,她无语凝噎一时竟说不出任何话,对上桓凌清澈漂亮的眼睛,最后只轻轻喵了一声。
赵元凌有些惊讶,“你……是猫?”
不像啊。
细细打量着怀中的小兽,他的指腹不经意触碰到它身上的软毛,细腻柔软到让人爱不释手。没忍住,他轻轻将手罩在它的身上,见小兽没有反抗,动作轻柔摸了摸它。
“要吃吗?”他手中还捏着糕点。
长穗其实不太想吃,也不喜欢被人当宠物对待,但当做这些的人换成桓凌就不一样了。最初它就是兽身,是被少年桓凌揣着各种好吃的一点点喂大的,所以对于桓凌递来的食物,她向来不会拒绝,张口将糕点吞入了口中。
看着明明很娇软却能一口吞下一块糕点的小兽,赵元凌眨了下眼,莫名笑了出来。
几块糕点过后,两人的生疏感减弱,明显变得亲密起来。
怀中像抱了只柔软的小火炉,赵元凌用手指细细梳理着它的毛发,忍不住喃了句:“不知为什么……看到你会觉得很亲切,就好像……”
他其实并不是好接触的人,多年漂泊无依,屡次陷入危险中,他见过了太多的黑暗与肮脏。哪怕来了皇宫,昏睡中醒来的他莫名成了皇子,对满含泪光的圣德女帝依旧存了戒备,不愿与人多接触。
可对待这只突兀出现的小兽,他半分戒备也提不起来,甚至还愿主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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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揉上小兽蓬松的小脑袋,他凝着它低低道:“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几百年。”
其实何止是几百年呐。
听到这话,长穗心中最后一丝委屈也消失无踪,啪叽将脑门埋在了他的胸膛中,撒娇似蹭了蹭。
她想,她还是不要开口说话了,也不要跟他提起灵洲界的那些事与她相认,就让他安安稳稳做一世凡人吧。
挽回灵洲界的任务实在太难,这条路也太苦太危险,她没必要再将阿兄卷入其中。在灵洲界,这些年都是桓凌在护着她,这一次,也该她好好保护他一次了。
下定了决心,长穗安安稳稳当起了小白猫,撒欢与桓凌玩了一会儿。
虽然外伤已痊愈了大半,但桓凌的内里亏空太重,并非长穗简的精血就能补足,需要长时间的调息静养。喝过药后,没一会儿他便撑不住了,眼睫煽阖卧在了榻上,将长穗藏在了衾被中。
“你乖乖的……”赵元凌声音减弱,搂紧了怀中的小兽。
话还没说话,他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声音渐弱昏睡了过去。
长穗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见他已经睡沉,便将爪爪按在了他的心口,将自己恢复了小半的灵气渡给了他。
她不介意多用几天兽身,但希望兄长可以快些康复。
“凌儿喝过药了吗?”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是圣德女帝来了。
本还想多在兄长怀中赖一会儿,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她叹了声气,从桓凌怀中爬出抱着他的脸颊一通蹭,小声说了句:“明天再来看你呀。”
吱——
房门推开的刹那,一道白影迅速飘跃出窗,悄无声息不被任何人察觉。
“……”
深夜,崇瑞宫。
血水顺着门缝溢出,随即大门被人推开,拉出几具还未死透的尸体。
“废物!”房中,赵元齐捂着左眼坐在金椅上,面容扭曲阴沉。
今日已经是第十人了,各个都是打着神医的旗号前来为他医眼,最后却都跪地求饶说没有法子。难不成,他这眼睛就这么废了?!
满心的杀S虐难以抑制,他怒极踹倒一旁的桌椅,“都是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为本殿找医官!”
先前还只是单纯的眼睛看不见,如今被那群庸医一通乱治,左目充血赤红,看着阴气森森。如果顶着这样一只眼睛出去见人,难保不会被那群死敌说成妖邪之眼,恨不能借此弄死他。
必须,必须想个办法把眼睛恢复。
赵元齐已经不求能让左眼重新看到,只希望它能恢复如初,至少表面看上去是正常的。
如果眼睛不能恢复正常,那么他的夺位路就此也就到头了。想到下午从圣宫传出的消息,赵元齐焦躁难安,在房中走来走去。
“殿下。”沉默站在暗角的铁面人忽然出声:“老道有一法子,或许能帮您恢复眼睛。”
赵元齐将视线看向他,一红一黑的眼睛看上起鬼魅森森,冷冰冰道:“讲。”
铁面人动作一顿,从怀中掏出一颗光泽剔透的黑曜珠,“此珠可化为殿下的眼睛,助您的眼睛恢复正常,但此珠是死物,并非人真正的眼睛,一旦将其放入眼眶,您的左眼……”
便再也没有复明的可能了。
赵元齐沉默了瞬,听懂了他的暗话冷笑出声:“你的意思是,让本殿将血污了的左眼挖出来,用这颗珠子代替?”
铁面人喉咙发干,低下头回了句:“是。”
这是目前最快也最有效的法子,同时杀伤力也最大。
他尽可能多想些法子,可目前除了此法,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他本能的不希望赵元齐实行,甚至希望他骂他一顿,低低安抚,“殿下,我们一定……”
他的话在赵元齐抬手间停住,只见赵元齐将手探入了眼眶中,以决绝果断的动作将左眼从眼眶中生生挖出。
“已经没有时间了。”捏着猩红的左眼珠子,赵元齐丢到地上,颤着手去拿铁面人掌心的黑曜珠。
下午他收到圣宫传出来的消息,圣德女帝在皇室宗谱中新添了名字,已经认定那名畜人是她早年失散的儿子,“再过不久,他就会是北凉国唯一的嫡出大皇子,你觉得陛下还会将王储的位置留给我们吗?”
这些年中,他之所以受圣德女帝宠爱,不只是因他的讨喜和血亲身份,还因圣德女帝曾说,他像极了她失散的儿子。
圣德女帝一直将他当成赵元凌的替代品,先前他可以心安理得享受着这些宠爱,是相信赵元凌不可能找回来。可如今赵元凌不止回来了,还是被长穗亲自救回,而他赵元齐却成了险些杀死嫡出大皇子的凶手。
就算,他可以以毫不知情逃过责罚,可圣德女帝心里怎可能没有芥蒂,那险些死在他手中的赵元凌又怎能不恨他?再加上长穗从中作梗,他的一盘好棋已经七零八散,如今腹背受敌。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被人拿捏到丝毫把柄了。
赵元齐将黑曜珠塞入血淋淋的眼眶,冰冷光滑的珠子转瞬化为完好的眼睛,却空洞死寂。
擦干净脸上的血渍,他拿起铜镜照了照眼睛,右眼转动间,黑漆漆的左眼一动未动十分诡异。
啪——
铜镜在手中四分五裂。
适应着眼前的一明一暗,赵元齐闭上眼睛,阴冷道:“今日本殿所受之辱,日后定一样一样讨回来。”
他不会让长穗轻易死去,他要……慢慢折磨她.
“什么人在那!”
“啊——有鬼啊。”
“戒备!东南道有异常,速去咸宁阁请令!”
宫道上,一只雪白的小兽飘着蓬松大尾巴,失了分寸满宫墙乱跑,被人拿着火把到处追。
在听到有士兵跑去咸宁阁请人时,她绷不住情绪有些炸毛,对着狂追她的人呲牙作凶恶状,那人往后缩了下,忽然大喊:“此兽凶猛伤人,去咸宁阁多请些人来!”
长穗要骂人了。
从圣宫出来,她只是一不小心迷了路,爬上高处寻路时,因惹眼的毛色被巡逻的守卫发现,便开始了一路的围追堵截,导致她慌不择路越跑越乱,彻底失去了方向感。
但不得不说,能在圣宫附近巡逻的士兵,还是有些眼力智商的,他们至少没把她当成漂亮的小白猫。但凡他们把她当成一只猫,也不必追了她几条街惊动了附近的守卫,最后还跑去咸宁阁找人捉妖了。
长穗又气又觉得好笑,不想引起更大的骚乱,又不愿被人当妖怪收去,只希望他们从咸宁阁找来的人是清棋,这样还能保留她几分体面。
“咸宁阁的大人们来了,大家快让开。”
“那妖孽在那,别让它跑了!”
长穗匆匆后扫,见从阁里来的是几位生面孔,摩拳擦掌挥动着捉妖法器,明显是不认识她。一巴掌拍开丢来的捉妖符,长穗听到那名术士大惊,“不好!这还是只法力高强的大妖!速去派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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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其他人随我布阵。”
这都要惊动圣德女帝了?!
长穗一个滑铲,后悔没将她的兽形画成画像,让咸宁阁人手一份好好记住。
“大人小心!”身后忽然有人惊唤。
同一时间,长穗察觉到前方突兀出现的人影,想要避开时已经晚了。
因力道太猛,她的刹不住脚步朝前方人撞去,被人抬手捞入怀抱。下意识挣扎,却忽然吸了满口清幽雪香,抱住她的少年着拜师礼时穿过的宗服,一袭白衣绣着银色绣纹,用宽大的袖袍将她笼罩,安抚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
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一群人将暮绛雪包裹,几名捉妖术士通过腰间的玉牌认出他的身份,想靠近又心存疑虑,小心翼翼往他怀袖中瞥,“绛雪公子,您没事吧?”
“无事。”暮绛雪将小兽完好包裹,温声解释着这场乌龙,“这是我阁的岁岁,并非什么妖兽异怪,大家不用担心。”
听到暮绛雪的解释,窝在他怀中炸毛的小兽逐渐老实了,趴在他怀中没再挣扎。
“这竟是岁岁?!”几名术士是新入阁的,只隐约听过岁岁的名号,知道它是国师豢养的灵兽,但从未见过,更别提从未去过咸宁阁的守卫士兵们了。
有士兵统领尽职尽责发问:“此处是军机重地,与咸宁阁距离甚远,它怎么会跑来这里?”
要不是他们狂追吓到了她,她怎么会越跑越偏撞来了这里!
感受到掌心小兽的情绪变化,暮绛雪用指腹揉了揉她的软毛,笑了声解释:“岁岁贪玩,大概是跑出来迷了路,又被你们吓到了。”
那还是他们的不是了?!
误会解除,众人四散离开,派去保护圣德女帝的守卫们,也被半路截了回来。
士兵统领抱拳离开时,看着在暮绛雪怀中鼓成球的小兽,憋不住还是说了句:“还望大人看好这只灵兽,不要让它乱跑了。”
这次还好是弓箭手没赶来,不然射伤出了事,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暮绛雪半分没有上位者的架子,很随和道:“好。”
“我会看好它的。”
长穗有些不满的咬上他的手指,心想他还真把她当成他的宠物了。
长穗老实了一路,一等回到咸宁阁,便挣扎着从暮绛雪的罩袖中探出脑袋,分辨回阁楼的路线。
“怎么了?”暮绛雪特意走了条偏僻小路,猜测它该是没来过。
一只手将兽身勒紧,他用另一只手扫去它皮毛上沾染的落叶,靠近嗅了嗅道:“好甜,是出去偷吃糕点了吗?”
长穗对他呲了呲牙,示意他再敢动手动脚就咬人。
暮绛雪也不怕它,大逆不道弹了下它的小脑袋。
“绛雪公子。”身后传来秀琴的声音。
她提着灯笼,照例要去长穗所在的阁楼巡视一圈,不经意撞见了暮绛雪。她蹦蹦跳跳跑过来,与先前的刻薄尖锐像是两个人,很友好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暮绛雪不着痕迹将长穗掩住,无视她的挣扎勒紧箍入怀中,“出去办了些事。”
作为首座大弟子,因着尊座闭关,他自然得不了闲。不只是他,清棋和秀琴也很忙碌,暗色下,她没有注意到他怀中的异常,点了点头没再多问:“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去尊座那边看看。”
暮绛雪顿了下,说:“好。”
回到房间,随着大门闭阖,怀中的小兽便撕开他的袖子,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长穗被闷了一路,刚刚为了不被秀琴发现,暮绛雪一手罩着她的嘴一手箍住她的身体,险些没把她勒死。受不了他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长穗只能挠了他一爪子,薄薄的皮肤瞬间留下了一道血印子。
看着被撕坏的袖摆,暮绛雪眸色有瞬间的暗沉,抬起眼却只是感叹,“好凶,这可是师尊送我的衣裳,被你弄坏了。”
“师尊知道该罚我了。”
长穗现在就想给他几爪子。
快被他气到口吐人言,对上暮绛雪笑眯眯的眼睛,长穗莫名觉得瘆得慌,就好像被他看穿了什么。不愿与他多拉扯,长穗扮着凶相想要跳窗离开,却被少年抓住了后爪。
“我有说让你走了吗?”握着她的指骨泛凉,穿透皮毛冰的她打了个寒颤,背对着暮绛雪,她只感觉少年嗓音幽凉,说不出的压抑。
回头,却看到少年言笑晏晏,一袭白衣衬的他温文尔雅,不似红衣时带有的攻击性,整个人诡异温和。
他将小兽拽回怀抱,捏了捏它挠人的粉爪道:“如今师尊闭关,正是多事之秋,可不能再放你出去捣乱了。”
“我既然是师尊的徒弟,就有看护你之职,这几日你便留在我这里,等师尊闭关出来,再把你交给她处置。”
长穗被他训的发愣,恍惚还真当自己有个什么正在闭关的主人。
可她本就是自己的主人,也不需有人高高在上来管束她。
“嘶……”挣扎中,长穗再一次挠伤暮绛雪的手背,少年垂睫看了它一瞬,握紧它伤人的爪子,低喃:“看来该给你剪剪指甲了。”
长穗受不了了。
没再使用蛮力,她用大尾巴甩出一道灵光,恶狠狠抽上他细白的手腕,谁知少年忍痛一绝,疼了竟然也不放手。
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徒弟,总不能真把人打伤吧。
可不伤到他放手,她的指甲就不保了,几个来回,长穗憋着一股气开口:“你给我放手!”
她特意处理了声线,用了自己还未化形时的小奶音,不会被他察觉身份。
暮绛雪怔了下,没料到它还能吐人言,反而将它抓得更紧,“你能说话?”
长穗在空中摆动,感觉后爪快被他捏断了,忍不住又用尾巴抽了他一耳朵,她怒气冲冲道:“放开我!不然我咬花你的脸啊。”
再逗下去,他怕是真要挨一顿打了。
暮绛雪缓慢放下力道,目光盯着她开花的爪爪,似还想给她剪指甲。没再给他反悔的机会,长穗一脚把他蹬开,用脑袋撞开门窗,一溜烟跃了出去……
房中,少年静站在房中。
为了留住小兽,他手背上被挠出几道血痕,手腕被那条大尾巴抽肿,脸颊也多了条红痕。明明有些狼狈,少年望着窗外却弯起了唇角,抬手抓住空中遗落的软毛,暮绛雪将其攥入掌心。
嘶嘶——
阴暗的角落,是毒蛇攀爬的声音。
暮绛雪抵唇吸拭着手背上的血珠,薄唇沾染上血色的艳,“跟上去看看。”
黑蛇吐出猩红的信子,化为一道黑雾悄无声息消失。
第18章 温情攻略18
从猎区回来后,清棋给暮绛雪换了新住处,是长穗完全不熟悉的院落。
她本就不太识路,化为原身后方向感更是奇差,每次都能避开正确的路线越走越偏,自从来了凡世后,这坏毛病更是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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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闭关的阁楼是整个咸宁阁最高的建筑,虽识不得回去的路,但她可以盯着阁楼走直线,一通攀爬飘跃,她终于回到了阁楼中。
夜色已深,整个咸宁阁灯火通明,沉寂无声。
长穗四爪摊软在地,试着运气恢复人身无果,便趴到窗前沐浴月光,除了打坐修炼和吞食花草,她也可以通过吸收日月精华拱自身蕴养灵气。
阁楼下,一缕黑气蜿蜒着化为蛇形,攀上高处从窗前一闪而过,扑面扫来的阴风使她打了个哆嗦,长穗睁开眼睛,茫然看向窗外,某个瞬间竟觉得有什么渗人的东西舔了她一口。
奇怪。
长穗翘起大尾巴,警惕的看向四周。
天色黑沉,乌云将星空严密遮掩,只留一轮弯月挂在上空。寒凉的风吹过,透出若现若现的潮意,估摸着又要下雪了。
长穗猜的没错,当夜,又一场暴雪侵袭,呼啸的寒风掀起她身上的绒毛,险些将她从窗沿刮下来。
她钻入了被窝中,成功被这场雪拉入了梦魇中,等她昏昏沉沉从梦境中醒来,外面天已大亮。
唰,唰——
阁楼下传来扫雪的声音。
长穗从温暖的锦被中钻出,跃上窗台往下望,发现整个咸宁阁都被白雪覆盖,空灵刺目。不知是谁,在花草园堆了只圆滚滚的雪球,长穗定睛看去,发现雪球头上顶着对尖耳,橙黄果子做眼睛,后面还插了把炸毛大扫帚。
这是什么怪东西。
长穗歪了歪脑袋,莫名觉得这怪雪球有些可爱。但她也只感兴趣了一瞬,随即又有些生气,竟有人敢在她的花草园造次,真当她这里是花园可以随意逛吗?!
或许,她该拿把锁把这里锁起来了。
从窗台一跃而下,长穗晃动着大尾巴径直扑向雪球,用身体将它砸了个稀巴烂。
天上雪还在飘,不远处是宫婢笑闹着经过的声音,长穗从雪堆中冒出小脑袋,被雪冰的打了个哆嗦,摇头晃脑间,她听到脚踩雪面传来的窸窣声,有人过来了。
暮绛雪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再回来,他堆好的雪球已经塌了。
雪白的毛球在雪堆中冒出尖耳,乍一看与雪色融为一体,只余软软的绒毛在寒风中飘着。见到来人,它很不满道:“谁让你进来的?”
暮绛雪将拎在手中的食盒放到地上,蹲下X身看它,“我是师尊的徒弟,哪里去不得?”
“那你师尊难道没有告诉你,这里不许外人随意进出吗?”
暮绛雪挑了下眉,“我是外人吗?”
他是他师尊的徒弟呢。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咸宁阁除了长穗,便是他说了算。
长穗不吭声了,主要是没办法摆出师尊的架子压他。不愿同他多说,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长穗正准备离开,蓬松的大尾巴被人抓住,暮绛雪将人拉到自己面前,问:“不饿吗?”
他将食盒打开,里面放了几块精致糕点,闻起来很香,“给你做了花糕,要尝尝吗?”
长穗瞬间起了戒备心,“你给我做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