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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温情攻略41

“……”

长穗是被颠醒的。

睁开眼睛,视线被一片灰暗糊染,她试探着眨动眼睛,症状不见好转,这才恍惚反应过来,她的眼睛坏掉了,早就不能视物了。

“穗穗?”耳边传来暮绛雪的声音。

一只手护到了她的后颈,暮绛雪像是在快速移动,压低声线问着,“好些了吗?头还痛不痛?”

长穗摇了摇头,听着周围急促的脚步声,尽管步伐放得很轻,但她还是察觉到其中的不齐整,并非只出自暮绛雪,四周似乎还有其他人,至少五人以上。

“你是在跑吗?”昏睡前的记忆逐渐回归,长穗虚弱问着:“发生了什么,是有人在追我们吗?”

微颤的声音在四周打了个转,又荡了回来。长穗意识到他们似是处在某种狭窄又幽长的甬道中,不安追问着,“暮绛雪,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暮绛雪安抚拍了拍她,“别怕,我们不是在逃命,也没有被发现。”

他将长穗的疑惑一一解答,说是在她昏迷后,他联系上了咸宁阁的亲信,目前正被术士们护送着回王宫。

为什么这么着急回王宫呢?

因为女帝病危,赵元齐派重兵把守不准医官进入,独自留在寝殿侍疾,这是明面上好听的说法。实则是赵元齐没了耐性,圈Q禁女帝逼她改写立帝诏书,先前安插在宫中的探子来报,女帝急火攻心吐血昏迷,大概撑不过今夜了。

如今赵元齐手握重兵,正统太子失踪无音,太子一派被杀的杀贬的贬,已经无力在与赵元齐对抗,其他皇子异党又掀不起风浪,可以说,帝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赵元齐现在距离登帝只差一步之遥。

一旦女帝宾天,不管有没有那道诏书,他都可以是北凉新帝,无非就是名声好不好听罢了。

“要阻止他。”长穗抓住暮绛雪的衣袖,着急道:“赵元齐残c暴肆虐,绝非明君,北凉会毁在他手中的。”

他这样的人,登位后绝不是先安内平边境之躁,而是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她和太子党,将他们打成乱臣贼子。届时,就算长穗与阿兄汇合,也难以挽回岌岌可危的败局,无论最终他们能不能翻盘,都会掀起一场战乱,必现预言之兆。

“我知道……穗穗,我都知道。”暮绛雪抓住她的手,“我们现在就回去救陛下,一定会把她救回来。”

可是,怎么救呢?

长穗心中一团糟乱,如今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燃烧内丹以灵体祭天,换回在灵洲界片刻的全盛修为,身染凡血杀掉赵元齐及党羽祸患,稳下一时安宁。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能用灵息暂缓女帝的死亡。

可一旦她这样做了,她便会魂飞魄散,留不了凡世也回不到灵洲界,彻底消失在三千大道中。若顺利,则是赵元齐称帝暮绛雪辅之,一人功成名就一人恶魂散尽,双双回归被救回的灵洲界,若不顺利,与她陪葬的便是整个灵洲界。

“穗穗在想什么?”暮绛雪注意到,长穗额心的法印在闪烁,呈现一抹不详的火灼之色。

长穗艰难牵起唇角,“我在想……该怎么救。”

暮绛雪挑了下眉,“原来是在担忧此事?”

大概是他刚刚说的不够明了,竟让长穗绝望到有了自毁倾向,于是他重新解释了一遍:“有我在,我可以救回陛下。”

长穗怔了下,不太确信,“你?”

“你想怎么救?”

“嘘——”暮绛雪忽然捂住她的口鼻,小声提醒:“我们要出密道了。”

王宫密道的出口直通咸宁阁偏殿,一行人悄无声息散开。

暮绛雪抱着人直接去了观星楼,那里是长穗办公的地方,也算是她的寝宫,平时无人敢入,如今在咸宁阁成了禁地。

被抱坐到榻上,长穗来不及关心这里是哪,暮绛雪又是在哪儿找来的密道,只想知道他要如何挽回败局。

暮绛雪碰了下她额心的法印,见红光散去,才慢悠悠回着,“穗穗大概忘了,我是巫蛊族人。”

巫蛊族?

遥远的记忆碎片袭来,海岛,面具少年,蛮荒龙祖,被残忍灭亡的族部……

长穗想起来了,喃喃自语,“我还真是差点忘了,你来自……”

隐世祸族。

那个传说中擅巫蛊、拥有长生长生不朽之术的隐世祸族。

大概是暮绛雪乖顺了太久,她险些忘了他少时有多么顽劣难驯,仔细回忆,她竟有些想不起暮绛雪一袭红衣戴面具的模样了,他不只是来自巫蛊族,还是巫蛊族的少主。

“你想怎么救?”长穗找回声音。

暮绛雪弯起唇角,蹲到她面前去牵她的手,“巫蛊族被称为隐世祸族的原因是什么……穗穗应该猜到了。”

长穗反扣住他的手,“你想让陛下长生?”

“怎会。”暮绛雪被逗笑了,“看来穗穗也被那些谣言骗了。”

“哪有什么长生不朽之术,不过都是些蛊虫巫术。”暮绛雪没有让女帝长生的本领,只能以蛊术延缓她的病重,从阎王手中抢来的命留不了太久,但撑个一年半载不是问题。

此术唯一的瑕疵,便是死后不得全尸,会沦为蛊虫的养料。不过为了北凉,女帝该知道怎么选。

“一年半载……”长穗轻声重复着,“只要能找回阿兄,足够了。”

暮绛雪把玩着她的手指,“等到救回陛下,太子殿下自然会回来,所以穗穗不用挂心。”

长穗如何不挂心,尘埃未定前,一切皆是变数。

她本想和暮绛雪一起去救,但张了张口,想到自己如今眼瞎人废,还是个被女帝厌憎的妖邪。她去了不仅帮不上忙,可能还会连累暮绛雪被陛下提防,得不了圣心。

“穗穗还想说什么?”暮绛雪感受到小指被轻轻勾住了。

算了。

长穗陷入自我厌弃,病恹恹道:“万事小心,我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暮绛雪说了声好,没有动。

长穗等了片刻,见暮绛雪勾着自己的手还是没有动作,不免有些心焦,“你怎么还不走?”

暮绛雪定定看着她,少女衣裙宽散青丝未束,被喂过灵药后,精神比先前好了些,唇也有些血气。他迟迟不走,是因心中还有所求,他想听他的师尊再唤他一声夫君,但大概是不会成了,说不定还会讨顿打。

大概能想到她发火的场景,暮绛雪轻笑出声,摇了摇头放弃了。

“走了。”起身,欲走时终是有些不甘。

于是他捏住长穗的下巴,轻轻一吻落在她的额间,哑声耳语,“等我回来。”

砰——

直到大门闭阖,长穗才缓缓回神。

“好像……”迟疑抬手,她摸上刚刚被暮绛雪吻过的皮肤,后知后觉意识到某个问题,“不用扮演夫妻了的。”

他们离开小山村了,如今没有人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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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盯着他们。

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是纠缠了两世的师徒.

今夜的王宫,是不同寻常的死寂。

帝王安寝之处,本该灯火通明,而此时大片灯烛落在宫道,燃起不小的火光,一群术士悄无声息进场,正搬运着周围的尸身往火光送。

啪——

绣着齐字的徽旗掉入火中,顷刻焚烧为灰,四周蔓延着难闻的硝烟血气。

赵元齐败了。

直到他被人重重压在地上,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败,明明他马上就要坐上帝位,他怎么会败?怎么能败!

“啊啊啊——”赵元齐嘶吼出声。

目光触及之处是一双染血白靴,他恨恨盯着,恨恨喊着,“暮绛雪!”

“暮绛雪!!我要杀了你!”

暮绛雪嗤笑出声。

擦拭干净指上的血渍,他用染血的鞋底踩到赵元齐头上,抽出一旁侍从的佩剑横在他的喉咙,“现在,是谁杀谁呢”

利刃在皮肤留下鲜红痕迹,赵元齐疼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了。

大力的踩压下,他左眼眶中的黑曜珠义眼滚落出来,留下黑洞洞的疤痕。想到什么,他慌乱喊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答应过我……”

长穗!!长穗在哪儿!!

视线受阻,赵元齐看不到长穗在不在这里,只能疯狂大喊,“这王位该是我的!!你若敢杀我,我便将你做的那些肮脏事公之于众!”

“长穗!”不顾头上的施压,他爆着青筋嘶喊,“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这好徒弟都背着你做了什么吗!”

他一声声喊着,企图让长穗当他的救命稻草,可惜长穗并不在这里。

司星挣脱术士的束缚,跪倒在暮绛雪面前,她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苦声哀求,“大人,绛雪大人!求您不要杀殿下,我们不是盟友吗……只要、只要您饶过殿下,您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我们都听您!”

“都听,我的?”寒光凛冽,剑尖从赵元齐的喉咙移到司星的脖颈。

“那你告诉我——”他挑起司星的下巴,俯身轻问:“那日我对你下达的命令是什么?”

鲜血染红司星的下巴,血痕顺着剑身蜿蜒滴落,落到赵元齐的身上。她艰难回复:“是,是抓住长穗,押入大牢。”

“那你是如何做的?”

司星身体颤抖,不敢回答。

剑尖又往前探了几分,她不说,暮绛雪替她回答:“你想杀了她。”

他伤心恨极时,都没舍得伤害长穗,这个蝼蚁竟妄图毁坏。想到长穗当时身上的伤痕,暮绛雪瞳色阴寒掐住她的脖颈,“你告诉我,不受控的棋子,我为何要留?”

司星呼吸困难,感觉脖子快被暮绛雪掐断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时,赵元齐忽然喊了声:“是我让她杀的!”

瞳眸缓缓落回赵元齐身上,暮绛雪居高临下看向他,“你说什么?”

赵元齐趴伏在地,看着面色涨红满身鲜血的司星,张了张口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不过,足够了。

“把他们带下去。”丢开没了半条命的司星,暮绛雪忽然下令。

身旁的术士不解,“公子,不杀了他们吗?”

暮绛雪笑盈盈看着被拖远的身影,慢悠悠反问:“杀了他,这北凉的帝位谁来坐呢?”

自然要好好留着。

“……”

暮绛雪救回了圣德女帝。

他率咸宁阁术士擒住了赵元齐,控住了他留在宫内的兵卫,如今王宫内外的兵权由他管控,深得女帝信任。

这些,都是暮绛雪告诉长穗的。

“那阿兄呢?”此时,长穗坐在妆镜前,任由暮绛雪帮她打理头发。

掬起一缕长发,暮绛雪帮她细致擦涂香膏,勾着唇角回:“陛下大病初愈太过虚弱,还未提及太子殿下的事。”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提呢?

长穗心有不安,犹豫了一番问:“那陛下……有问起我吗?”

手中的动作一顿,暮绛雪缓了片刻回:“没有。”

“你骗我!”长穗抓住了他的手,金色的瞳眸无神瞪着他的方位,“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当初众目睽睽之下,又是你护我逃出的王宫,如今你忽然出现率咸宁阁擒下逆党,封赏之前她怎会不问?”

暮绛雪救回的不只是圣德女帝,还有整个北凉,依女帝以往的行事作风,对他加官进爵都是少的,该恨不能将她的国师之位也赐给他。

“你如今迟迟没有封赏,是不是因为我?”

长穗拆穿了他的谎言,“陛下不肯原谅我对不对?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弟,所以哪怕你救回了她,她也不敢信任你对不对?就连……”

声线止不住发颤,长穗闭上眼睛,“就连阿兄她也不信了,对不对。”

只要是和她这妖邪沾边的,统统都是脏的。

暮绛雪自背后拥住了她,无力狡辩,“不是的。”

感受到怀中细弱的颤抖,暮绛雪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有那么一瞬不太忍心。他斟酌了用词,轻轻开口:“陛下她只是……太怕了。”

长穗好委屈,她真的不懂,“我有那么可怕吗?”

强忍着酸涩难过,她弱着声音为自己辩解:“可我不是妖,真的不是……”

让她难过的不仅仅是被污蔑为妖,还有圣德女帝对她的惧怕怨恨,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她真的觉得她会害她吗?

暮绛雪用力勒紧她,如蟒蚺纠缠住猎物,轻轻重复她的话,“我知道,知道你不是妖。”

是这世间最无暇圣洁的神明。

可惜世间大多数蝼蚁眼盲心瞎,满身污浊辨不清真相,愚蠢又丑陋不堪。这样的他们,不配得到神灵的庇佑,更没资格拥有神灵,最可笑的是,还有蝼蚁妄图弑神。

他怎能如他们之愿。

暮绛雪看向铜镜,看着镜面之中依偎拥抱着的他们,看到了自己无喜无怒的面容,如一滩死水。

镜面浮动,那张白皙无暇的面容似扭曲成狰狞恶鬼,他听到恶鬼低低劝说:“再给陛下一些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也可能陛下只是气你骗了她,心中还是有你的。”恶鬼舔舐着神明白净的面容,用满身污浊将她包裹,柔声细语的继续引诱,“穗穗有多好,陛下该知道,相信我,时间会化解一切。”

神明颤动着长睫,如展翅欲飞的蝴蝶,“可是,我怕来不及……”

如今阿兄生死未卜没有消息,赵元齐虽被关押但余党还在,不彻底铲除始终是隐患。时间是可以化解一切,或许女帝有一天也会消除芥蒂,但她要等多久呢?

“暮绛雪。”长穗揪扯着衣裙,心中下了决定,“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终究还是,落入恶鬼的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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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听到自己问。

长穗低声:“我想……见一见陛下。”

她想亲口和圣德女帝解释清楚,她不是妖,也真的没有害过人。

暮绛雪将面容埋到她的衣间,此时他真不知该笑还是该难过,竟失了声音。直到长穗拉了拉他的衣袖,又将话重复了一遍,“暮绛雪,好不好?”

他怎么忍心拒绝,所以他说:“好。”

他比那些蝼蚁还要卑劣。

第42章 温情攻略42

“……”

长穗被关入了笼中。

锁链加身,术符禁锢,看守她的全是咸宁阁的高阶术士。

这些,全都出自圣德女帝的命令,长穗亲耳听到的。

跌坐在囚笼中,身下冰凉的铁板隔得她骨头疼,长穗看不见,只有探出细瘦的指去摸笼柱,很硬,比她手臂还粗,上面留有坑坑洼洼的抓咬痕迹,之前应该是用来关野兽的。

她听到周围的宫人在小声谈论,“竟然真的是妖,好可怕呀。”

“我觉得还好吧?”也有胆大的宫人放肆打量着她,“除了眼睛……看着和常人无异啊,这相貌比咱们倾国倾城的融黎郡主都要好看,瞧着柔柔弱弱没什么攻击性,你说我之前怎么就不敢看她呢。”

“她那分明是野兽的眼睛,看一眼就要有厄运的!”有人激动道:“那天我可是亲眼所见,她不仅残忍杀了老帝师,还生撕了好多高阶术士,那么可怕的妖邪你还有心情看脸,就不怕她生吃了你吗?”

“她倒是出来吃啊。”那人好面子的辩驳,“说的那么可怕,还不是被陛下抓起来关到了笼子里,听说还是绛雪公子亲自动的手呢,她要真这么厉害,怎么会连徒弟都打不过。”

“我看就是你们胆子小吹牛皮。”

“你懂个屁!这只能说明绛雪公子比她厉害,不然咱们都要被她吃了!”被怼的人压着火气道:“你知不知道陛下刚刚被她吓成了什么样,听说现在还没缓神,绛雪公子和医官们都在寝宫候着,你觉得你能有陛下厉害吗……”

声音渐渐模糊,一直发呆的长穗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语着,“竟然……这么怕吗?”

果然,是她太天真了。

她信了暮绛雪的安慰,对圣德女帝太过自信,为了阿兄也太过着急,竟莽撞不想后果的以为,只要见到陛下将一切解释清楚,陛下就能接受她。

在她说出她的请求后,暮绛雪当夜就带她进了圣寝。

最初,圣德女帝的情绪很稳定,听声音恢复的不错。

直到暮绛雪将藏在屏风后的她带出,摘下兜帽露出她的面容,温柔喊出她的名字——

长穗听到了茶盏落地的声音。

不等她张口说出一句解释的话,便听到女帝刺耳的喊叫:“大胆妖邪你竟还敢来,来人,护驾!快护驾!”

像是受了什么巨大刺激,紧接着,便是朝她砸来的各类物件,圣德女帝几乎将所有能扔的都砸向了她,厉声尖叫,“宫中出了妖邪,咸宁阁术士何在!”

“暮绛雪,你在干什么!”

暮绛雪抱住了长穗,将她护在怀中,以后背拦截朝她砸来的那些瓷器茶盏。

“好啊,你们果然是一伙的。”女帝的状态近乎疯癫。

她年轻时上过战场,为帝后杀过妖,并不是什么妖邪都能吓到她。长穗的出现对她刺激太大了,缓过神来,见暮绛雪竟还敢护着她,怒不可遏当即抽了佩剑,朝着两人刺去。

暮绛雪被刺到了肩胛,长穗看不到他的伤势,只闻到了混着血气的冷香,不太好闻。

后来禁卫军同咸宁阁的术士一同冲了进来,将她与暮绛雪团团围住,她听到女帝冷声质问:“暮绛雪,你究竟是要救孤还是害孤!”

暮绛雪试图解释:“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想……”

“那你就把这个妖孽抓起来献给孤!”

女帝不想听他辩解,威逼道:“孤早就同你说过,这世间妖邪与我人族不共戴天,你若想效忠于孤,就要杀了她,不然孤如何敢信一个妖邪的徒弟?”

“暮绛雪,把她抓起来!”

“只要你杀了她,北凉的国师之位就是你的,孤允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恩典,日后的新帝也以你为尊。”

“你还在犹豫什么?”

“暮绛雪,把她抓起来啊!”

长穗艰难吸入空气,心脏疼得厉害,大概是封印大阵又在反噬她了。

闭上眼睛,哪怕已经隔了半夜,长穗仍能清晰忆起女帝尖锐的催促,就好像若他再不做出选择,就要让他们一起死在这里。

长穗忽然有些想笑。

她笑自己该是有多可怕,才会将一向冷睿稳重的帝王吓成咄咄逼人的暴君,她虽然看不见,但能够想象女帝失态发狂的模样,陌生到让她无措,无措到直到被关起来,都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她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冷飕飕的风无尽塞满空洞的内心,叫嚣着滋生暗情绪,长穗此刻坐在笼中,能安静麻木不悲不怒的坐在笼中,大概全因她的徒弟了。

在给她戴上锁链亲手关上笼门前,暮绛雪轻抚着她的脸对她说:“等我。”

只此一句,足矣。

长穗摸着自己腕上的冰花手链,虽看不见颜色,但想来一定无暇耀目。来这凡尘匆匆渡一遭,她风光过落魄过,接了任务找回了阿兄,尽管现下变得一团糟,但好在徒弟没白教。

这才是她来此最大的目的呀,不就是为了净化自家徒弟的恶魂吗?她马上要成功了。

长穗这样安慰着自己。

在圣寝中,暮绛雪没有做出选择,是长穗帮他做了选择。

她将自己的双手递到他的面前,以师尊之令让他把她抓起来。

她想,反正她现在是个无用的瞎子,失了修为没了权势,还成了帝王憎恨的存在。与其害暮绛雪被牵连,倒不如以自己仅存的价值,助徒弟登上高位。

虽然她没办法帮阿兄了,但日后暮绛雪便是阿兄最大的后盾。

挺好的。

长穗拽了拽卡在脖颈上的铁链,冷硬的项圈箍的她呼吸不顺,随着她的动作哗哗作响。

好狼狈。

长穗咬住下唇,以师尊身份要求暮绛雪抓自己时,表现的有多豁达,等暮绛雪走后,她现在就有多难堪。

话虽说的都好听,但被人像畜生一样锁在笼子中,她始终难以接受。

【等我。】

想起暮绛雪临走前留下的话,长穗握紧了冰花手链.

圣寝中,浓郁的熏香气息弥漫。

暮绛雪拨弄着炉中香灰,掀开炉盖又放置了几块香料,淡声询问:“陛下可有好些?”

圣德女帝倦倚在美人榻上,深吸了几口熏香,发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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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色终于逐渐好转,哑声回着,“好多了。”

一旁的宫婢为她按揉着额角,俯首低埋大气不敢喘,努力缩小存在感。

此时的寝宫极为安静,与刚刚的吵嚷杂乱是两个极端。陷在沉寂的环境中,圣德女帝终于可以静下心思考,她忽感刚刚的自己过分激愤了,似乎这些天她的情绪总是难以控制,稍有不顺,便郁燥生戾。

是太疲乏了吗?

闭上眼睛,圣德女帝眼前又浮现长穗出现时的画面,金眸乌发,肤色苍白,一袭盈绿宽裙精绣荡漾,与往日老气沉敛的国师之态判若两人,如一株脆弱待绽的花苞。

没有妖邪的丑陋狰狞,没有邪祟身上的寒戾血气,这个所谓的妖邪,看起来比常人更像人,甚至更为干净无害。

那她为何会受刺激忽然发了狂呢?

圣德女帝气息一窒,因为那双金瞳。

哪怕那双漂亮的金瞳失了神采,可在对上的瞬间,圣德犹如身处火海,耳边是战乱的杀戮哭嚎,以及爱人推她离去的嘶喊……

那双金瞳,似映出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堪恶念,让她陷入无边悔惧之中。

怎么会不是妖孽呢?

只有妖邪,才会让人如坠深渊。

因为想起那双金瞳,圣德平复的情绪又有些失控,深吸了几口香气压下惊惧。心中杀意蔓延,她缓缓开口:“这些天,孤收到不少折子。”

暮绛雪做出倾听之态,不卑不亢没有多嘴。

观察着他的反应,圣德女帝继续道:“有大臣言,北凉诸多祸事,皆因妖邪祸世,蒙蔽圣目,如今北凉内忧外患,太子与妖邪共舞,兵政叛乱频发,百姓怨声载道,若想平息民愤定人心,需有所作为。”

暮绛雪挑了下眉,“看来陛下心中已有定夺。”

圣德女帝默了瞬,“法子非孤所想,而是朝中诸多大臣的功劳。”

“暮绛雪。”压迫的视线定在白衣青年的面容,她一字一顿道:“你觉得,王宫正门之外,设高台供百姓围观,以火刑诛妖邪祭天如何?”

浓密的长睫颤了下,暮绛雪抬起面容,“陛下口中的妖邪,指的是?”

“咸宁阁手握重权的阁主,北凉法力通天的国师大人,你的好师尊——”

“长、穗。”

四周静到诡异,似乎就连寝宫外,呼啸的风声也停了。

候在女帝身后的宫婢悄声后退,被死寂的氛围压得肩膀发抖,不敢抬头。良久后,她忽然听到了一声笑。

很轻的笑声,如沁凉的山泉,在这深冬寒夜谈不上冰冷,但也绝非温暖。

他的笑令女帝沉了脸色,莫名生出心虚羞愧,“暮绛雪!你笑什么。”

女帝厉声质问:“你这是不愿?!”

暮绛雪笑意止了些,长睫之下,他漂亮的双眸是让人看不透的黑沉,似能吞噬一切情绪。轻理袖摆,他淡声开口:“臣都已经将师尊关入笼中,还能有什么不愿?”

“那你因何而笑?”

“因为——”逐渐失去笑意的眼尾微垂,掩盖倾泻流露的讽意,他轻声:“因为臣,终于等到了陛下的祭天杀令。”

他救了女帝,阻止了赵元齐的篡位,虽未得封赏,但已手握部分兵权,护卫在帝王左右。这个时候的他,想要得知一些朝堂消息,轻而易举。

这道折子,已经在圣德女帝案前积压许久,圣德每日都会翻看,却始终没有下搜捕令。如今随着长穗现身,先前摇摆不定的伪装终于撕裂,露出内里的狰狞丑陋。

看着眼前这位帝王,看着这位被长穗护着守着甚至赔上姻缘的帝王,暮绛雪难得正视观察一只蝼蚁。因为他不懂,不懂这样卑劣愚昧的蝼蚁,凭何能走入长穗的心中。

怎还有面皮来问他因何而笑呢?

他因何而笑,蝼蚁当真不知吗?

圣德女帝的脸色几经多变,有一瞬间,她甚至对暮绛雪也起了杀意。

指甲陷入掌心,轻微的刺痛感让她恢复平静,她知道自己还需要暮绛雪,“既然你无异议,那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办。”

让他亲手搭建高台,对长穗施以火刑?

所有情绪都归为漠然,暮绛雪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臣,领命。”

“等等——”

在他即将走出寝宫大门时,身后的圣德女帝忽然又出声:“她……被关在了何处?”

暮绛雪平视幽长的宫道,“四宫正院,铁笼锁链缚身,有数十术士看守,陛下要去看看吗?”

圣德女帝想说好,但又想起那双令人惧怕的金瞳。

人非草木,怎会无情,圣德并非忘了长穗身为国师时,对北凉的付出。她依稀能想起,大妖祸乱那年,白衣无暇的少女从天而降,金光罩身将她护在身后,轻而易举便将他们束手无策的妖邪诛杀。

那时,长穗钝圆的双眸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净纯,额心碧绿的法印盎然富有生机,她一眼便看出少女的不凡,以荣华富贵做诱饵将其惑到身边。

起初,她是把长穗当做一枚可以护身的杀棋,不知不觉间,帝王付出了真心,有了将北凉交付的真心实意,却换来了一场浩劫。

那年的红雪异象,之后的大凶卦言,究竟何为真,何为假,圣德老了、累了,已经没精力再去区分。

“若有时间……”

她艰难开口,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长穗一个机会,说着就连自己都不信的托词,“若还有时间,孤……会去看她。”

又是一声讥笑。

暮绛雪已离开。

……

去见长穗前,暮绛雪净了遍手,又用湿帕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仿佛这样就能洗净从圣宫沾染的污浊。

月亮埋入云层,已是深夜。

四宫殿院之中,守卫森严围着层层术士,暮绛雪踏入时,看到巨大的铁笼上,贴满了张牙舞爪的符纸,这画面让他想起一些巫蛊族往事,脚步蓦地一停。

“大人?”前面掌灯的小太监疑惑。

暮绛雪一半身影没入围墙阴影中,一半笼在昏黄烛光里。

无声蔓延的诡异气流仅有一瞬,便恢复如常,他接过小太监手中的宫灯,对周围人淡声:“你们先下去吧。”

有术士看了眼笼中,似有话说,但一对上暮绛雪的眼睛,便寒的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密密麻麻的符纸快要贴满囚笼,风一吹沙沙作响。

其中一张符纸落地,是沾了人血的诛邪镇祟符,暮绛雪眼也不掀的抬脚碾过,符纸毫无反应,比起巫蛊族真正的诛邪镇祟符,可差太远了。

“穗穗……”他缓缓蹲身,手背蹭过那些符纸探入笼中,轻轻抚上笼中人的面容。

第43章 温情攻略43

长穗是被抚醒的。

泛凉的指腹,沿着她的额心游移至眉尾,轻轻撩拨过她耷垂的眼睫,留下痒痒的触感。在笼中吹了整夜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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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穗头脑昏沉体力不支,很是吃力地睁开眼睛,双目无神。

“暮绛雪。”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是你吗?”

“是我。”染着寒意的手拢住她的脸颊,长穗感受到呼吸喷近,是暮绛雪将额头抵在了铁栏上。

她看不见,所以并不知此时的两人有多贴近,若没有铁笼的阻隔,长穗大概是依偎在他的怀中,抬首就能亲吻到他。

“是我没用。”暮绛雪深凝着困在笼中的少女,低低的声线里溢满落寞。

长穗摇了摇头。

从高高在上的国师沦为不如畜生的奴囚,她自认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更失望的了,在这个时候,暮绛雪还能遵照约定来看她,她已经心满意足。

按住脖颈上叮叮晃动的锁链,长穗调整了舒服的坐姿,以不抱希望的口吻问:“陛下想怎么处置我?”

暮绛雪没有回应。

她等了片刻,只能听到寒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好似就连暮绛雪的呼吸都隐匿消失了。

心中已有了预感,她勉强牵起唇角,“我总要知晓的,不是吗?”

早些知道,也早能做打算。

暮绛雪终于开口,以平缓的语气将圣德女帝的意图表达,在表述的过程中,他的视线一直定在长穗的脸上,看到了一朵蜷缩拢抱的花苞,在迅速走向枯萎。

暮绛雪的声音停顿。

他有些畅然愉悦。

喉咙抑住恶劣开怀的笑,同时也堵住他对长穗的嘲讽,他此时该说:“看,我早就说过,世人愚昧无救,没有人敢一直坚定的选择你。”

“只有我,只有我会无条件拥抱你。”

可他又有些戾郁不悦。

他开始嫉妒憎恶圣德女帝,嫉妒她能走到长穗心里,又憎恨她不识好歹伤了她的心。

这些愚昧无知的凡人,根本不知他们恶意对待想要杀死的是什么。

在这个时候,他明明可以趁机同长穗说很多话,狠些心肠还能将人诱.哄入怀中,然而他看着长穗,看着她脸上就连勉强的笑都流失死去,暮绛雪忽然有些发慌。

“穗穗。”手指有些颤抖的捧住她的面容,他试图与她抵额拥抱,“你笑一笑。”

“师尊。”暮绛雪只能隔着囚笼贴紧她,“不要不说话,同我笑一笑。”

他便什么都不求了,不求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击溃她。

长穗已经心如死灰。

原以为不会更失望,却没想到失望之后还有绝望。

轻轻眨了下眼睛,她循着风的踪迹仰头对天,“火刑啊。”

好勉强才笑出来,长穗有些头疼道:“估计要烧好久了。”

作为天地灵物,平常凡火根本烧不死她,按照圣德女帝现今对她的憎恨,该会怕的烧她个七天七夜,会是好一阵折磨。

万一。

一种极为微小的万一,她万一真的死在祭天的火刑中,恐怕天地给北凉带来的不是宽恕降福,而是滔天罪祸。

整个北凉,大概还有崩坏的灵洲界,都要为她陪葬了。

“我不能死。”长穗可不愿当真正的祸世妖邪,任务没有完成前,她要想法子活下去。

所以她轻轻抓住了颊上的手腕,“暮绛雪,你要帮帮我。”

没有鱼死网破逼不得已的地步,她现在确实只能依靠她的小徒弟了。

不知为何,她察觉暮绛雪的手腕有些发颤,沾染了寒风的皮肤冷到刺骨,像极了束缚她的冰凉铁链。

暮绛雪平缓着呼吸,“我会救你的。”

为了重新踏入酷烈的光中,枯败的花苞不惜寻求黑暗的保护,却不知暗夜只想将它永留深渊。抓住那仅有的生命力,暮绛雪做着承诺,“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为你将那残酷暴烈的耀光遮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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