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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反向攻略17.
桓凌被软禁在了寝宫中。
不过短短几日,他就被病痛折磨到只剩皮包骨,虚弱靠在龙床上,他望着虚空哑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严公公红着眼眶道:“已是申时。”
明明还未到天黑的时辰,整个寝宫却陷在朦胧的黑暗中,轰隆隆的雷雨声掩盖殿外的嘈杂,只余黏在门窗外一缕缕的鬼影,他们手持兵刃,紧紧将这座寝宫包围。
“陛下!”窗外的鬼影忽然动了下,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还有最后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若桓凌还是不愿意写传位诏书,那豫南王的人便会直接闯进来,到时就是真真正正的造反。
像是听不到门外的催促,桓凌又咳了几声,喃喃着:“申时……想来他们已经救出穗穗了。”
桓凌是个没用的帝王,他空有满腔抱负却没有康健身格,宏图大业才刚刚起步,却因病疾所累,到头来内忧外患,最后还要将南荣的百年基业葬送在自己手中。
他也是个没用的兄长,站在权势巅峰,却做不到为幼妹遮风挡雨,受他所累,还要失去公主身份,背井离乡,此生再也无法回来。
死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最后的护身符留给长穗,那些帝王亲卫定能将她安全送离,他已经为她准备好了钱财和新的身份,若不出意外,他为她铺好的路,可护她一世无忧。
桓凌时常想,他的妹妹,本就不该拘于王宫囚笼,她该是自由的。
“也是时候了。”桓凌缓缓看向严公公。
“陛下……”严公公站在半人高的烛架前,唇瓣哆哆嗦嗦,“一定要如此吗?”
他们也不是毫无退路。
王城大军才刚刚派往边关,豫南王虽是突袭又勾结了宫禁卫尉,但只要他们再撑一撑,说不定能等到赶回的援兵,到时虽顾不上边关,但可暂稳王城之乱。
桓凌苦涩笑了笑,“你以为,最后能坐上王位的,会是豫南王吗?”
严公公愣了下,难道不是吗?
桓凌摇头,“边城告急,北凉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会同我南荣开战,这一战,避无可避。那豫南王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却并非蠢人,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挑唆迷了他的眼,他是疯了才会选这个时候谋反。”
且不说他这谋反来的位子能不能坐稳,南荣大军能不能守住边城还是个问题,若是南荣大军节节溃败,北凉大军一路南上,他这刚刚登基的新皇靠什么稳住败局?怕是第一个要被拉出来祭旗。
严公公终于看清迷局,“那他这是何必……”
桓凌压抑着咳嗽,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淡,“若我所猜不错,定是有一个游于两国之间又极有分量之人,告诉他,他有法子解边城之乱,又可助他稳定朝局。”
只有这样,豫南王才会选一个愚蠢的谋逆时机,打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随着桓凌的话,严公公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他有些不敢相信,“陛下说的是——”
“慕厌雪。”桓凌冷冷吐出这个名字。
是他桓凌自负过头发现的太晚也好,是慕厌雪城府太深伪装的太好也罢,总之握在手中的屠刀终将刀尖对准了他,如今说什么都太晚了。
若是,若是他的身体还是康健的,若他的寿命还能再延长几年,桓凌绝不会轻易认输。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也会为了妹妹、为了南荣拼死一搏,可他已经没命活了。
桓凌闭了闭眼,他又何尝不想为长穗再赌一把,争取为她铺一条更好的出路呢?
就算他相信长穗的能力,可他该需如何残忍,才能自私的将幼妹架上帝位,留她面对南荣的一堆烂摊子、还有慕厌雪的虎视眈眈?
她的妹妹,绝不是慕厌雪的对手。
“开始吧。”桓凌下了命令。
他知道长穗的性子,不亲眼看到他死,她不会离开王城。与其死在豫南王手中,倒不如让他送长穗最后一程,等她看到燃起的帝王寝宫,想来也该知晓他赴死的决意了。
啪——
就在严公公点燃烛架时,挂在墙上的画卷忽然掉了下来。
墙壁裂开细细的缝隙,延凝成门的形状,密门推开,从里面钻出一个浑身湿漉的少女,在抬头看到榻上的人影时,那双疲惫的瞳眸瞬间明亮,“桓凌!”
生怕被门外的人发现,她用气音只发出了低弱声响。
看到长穗,桓凌又惊又惧,没有丝毫的喜悦,他气急直接咳出了血,“谁准你回来的!”
“赶紧给我走——”
“不,我不……”长穗跑到榻前,跪在地上道:“要走我们一起走,身为南荣的公主,我尽享荣华富贵受百姓叩拜,怎可在这个时候丢下亲人丢下南荣,独自去逃命……”
桓凌呼吸急促,怒斥道:“你留下来又能怎样?不过是多一条人命送那些逆贼祭旗!”
“长穗,你若还认我这个哥哥,现在就给我滚出王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长穗摇着头,“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若皇兄还当我是你妹妹,就替我好好活下去,能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便多想一天……如何救回南荣。”
桓凌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长穗望着他,“我有我必须要做、也必须完成的事,所以不管皇兄走不走,我都必须留下。”
“什么事能有性命重要!”
桓凌抓住她的手腕,原本修长漂亮的手,如今已瘦成枯枝。他恨极了自己的病弱,吐出来的咳音断断续续,“你有什么事……哥哥同你……咳咳一起……不要逞强……”
“可是哥哥。”长穗缓缓推开桓凌的手,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有些事,远比性命重要。”
在灵洲界覆灭后,长穗时常想,她之所以还活着,便是为了灵洲界的希望而活。若用她的性命,能帮暮绛雪造下的杀孽赎罪、能换回灵洲界的万千生灵,那她的死便是天地赐予她的最好归宿。
这条路她只能自己走,谁也帮不了她。
一只手劈在了桓凌的后颈。
“穗穗……”桓凌还试图说些什么,然而眼前开始发黑,他嘴巴张了又合,意识的最后,是他那个娇气任性的妹妹,轻轻最后一语:“哥哥,等我。”
可是穗穗。
再多的话都没机会出口,桓凌心中酸涩,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失,他想说——
哥哥没力气等你了。
“……”
严公公不愿与他们同逃,亲卫只能带着桓凌悄悄离开了寝宫,长穗一步三回头,而严公公只是朝她挥了挥手,笑得慈祥,“快走吧。”
桓凌未完成的事,他需要帮他完成。
在他们离开后,严公公换上了桓凌常穿的龙袍。他佝偻着身躯,披着宽长华衣点燃了一根根蜡烛,门外再次传来逆党的催促,“还有最后半盏茶。”
严公公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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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着小曲,试图摆出睥睨众生的帝王姿态,一脚踹翻了烛架,“能穿上龙袍,咱家此生不算白活。”
“这辈子。”他笑地畅快,声音淹没在火灼下,“无悔了。”
轰——
雨越下越大,闷雷滚滚不绝,乌云笼罩在南荣王宫上空,沉沉欲坠。
当守在门外的逆军察觉问题时,整个寝宫已被烈焰包围,雨水试图浇熄肆意攀爬的火焰,却难以将它顷刻熄灭。豫南王一脚踢开大门,浓郁的黑烟蔓出,他被迫往后退了两步,目眦欲裂大吼道:“宁愿死,也不肯把帝位给我吗!”
“本还想放你一条残命,既然你想死,那你就去死吧!!”
“来人,再给本王添几把火!”豫南王形貌癫狂,气急踹向身旁的人,“慕厌雪他妈的人去哪儿了!!桓凌小儿已经死了,还不快让他滚来助本王登位!!”
“你在找我吗?”身后传来沁凉的嗓音。
豫南王回头,只见慕厌雪不知何时站在了庭下,他撑着一把通体幽碧的玉骨伞,笑盈盈道:“恭喜王爷,十年磨剑隐忍不发,而今一剑鸣人,夙愿得偿。”
“南荣的帝位,是你的了。”
豫南王转怒为喜,不顾暴雨砸落,他大步朝着慕厌雪走去,“那我们现在就去——”
话还未说完,豫南王脖间一痛,突兀渗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嗬嗬……”喉咙中发出破败的声响,他再难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意识到什么,他瞪大血眸指向慕厌雪,“你,你……”
嗒。
满腔的野心抱负,终是化为了泡影。一颗脑袋自脖颈掉落,随之而来是倒塌的身躯,溅起层层雨水,又归为寂静。
“真是辛苦你了。”慕厌雪伸手接了一捧雨水,慢悠悠浇到豫南王尸首分离的身躯上,轻轻笑叹,“抱着你的脑袋,去地府做你的帝王梦罢。”
换一个聪明的脑袋,说不定能在地府为王称帝。
“公子。”脚步声靠近,知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有些狼狈道:“找到公主殿下了,要将她带回公主府吗?”
慕厌雪望着眼前燃烧的宫殿,发出极轻的笑,“没了桓凌,她还算什么公主。”
“既然她这么喜欢跑,就把她丢去逃犯该去的地方。”
“……”
“……”
长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黑漆漆的牢房中。
后颈还有些发疼,她揉着脑袋回忆昏迷前的事:
在他们逃到御花园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群鬼面人,心知是慕厌雪发现了她的逃离,为了掩护桓凌他们安全离开,长穗主动留了下来,以性命威胁那些鬼面人不准上前,结果一时不慎,被人一掌劈晕在地。
牢房中很是安静,四周皆是牢固紧密的铁柱,无窗无门,光线极暗。
遭过上一世被锁在笼中的罪,这一世长穗适应良好,至少这里是牢房而不是关畜生的铁笼,更没有旁人的围观点评。
只要能死,她无所谓慕厌雪将她关在什么地方,因后颈还在懵懵发痛,在连续不断的逃跑奔波下,她身心疲惫实在不愿清醒,于是躺在杂草上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准确来说,是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是被脸颊上的凉意刺醒的。
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一柄泛着凛冽利光的长剑,剑尖距离她的眼睛不足一寸,好像随时就要扎入她的眼球中。见她清醒过来,剑刃往后撤了几分,由着长穗一骨碌从地上坐起。
“慕厌雪!”刚刚睡醒的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她忍不住骂了句:“你又发什么疯。”
昏暗的牢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架圈椅。
慕厌雪就坐在圈椅之上,泛着流光的玄衣披垂在地,束发的金冠耀耀,宛如误入污地的风雅公子。他用苍白修长的手握着一柄长剑,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睨着她。
“怕什么。”
手腕微抬,剑刃贴在长穗的下颌处,慕厌雪嘲讽道:“我的人请你回来还真是颇费功夫,听说殿下威风的很,不仅用刀抵着脖子以性命要挟,欺我不在,还对我恶语相加枉口诳舌,怎么……”
剑尖寸寸下落,抵在了长穗的脖颈上,“当时不怕,现在知道怕了?”
长穗被迫仰高面容,头发在草垛的磨蹭下凌乱蓬松,像是炸了毛的小兽。
她就知道慕厌雪会找她算账。
“我有什么好怕的。”并不顾忌横在脖上的刀,她用狼狈的姿态做处嚣张嘴脸,“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怎算得上造谣生事呢?”
慕厌雪定定注视着她。
这般鲜活富有冲力的长穗,他已经许久不曾见,习惯了长穗的乖顺浑噩,偶尔放归出满嘴尖牙的她也未尝不可。鼻腔发出一声气笑,他将剑握紧了几分,“那你不妨当着本主的面,再把那些实话复述一遍。”
长穗有些烦,先前怎么没觉得这人这么无聊爱计较呢?
转念想到,这些话或许能刺激到慕厌雪,她开始认真回忆,“我骂你……”
“不,不是。”对上慕厌雪幽黑的眼瞳,出口的话又回炉重造,“我说你是乱臣贼子,是逆党狗贼,跟着你混都会倒大霉。”
慕厌雪微微眯起了眼睛。
长穗心思一沉,以为他生气了,谁知他倾身往她面前靠了靠,问:“从哪儿学来的新词?”
自然是跟绿珠和那些帝王亲卫学的。
他们骂了豫南王一路,先前总为慕厌雪说好话的绿珠,更是对慕厌雪破口大骂,说他是没有人性的疯子,他身边那群戴面具的,也都是被慕厌雪逼疯的。
不,这不是重点。
长穗有些恼火道:“你管我从哪学来的,总之这些话按你身上,没一句骂冤你的!”
当然,这还不是她骂的最过分的,“我还说你是我养的一条狗,我要你乖你就得乖,要你疯你就得疯给我看!你疯成这样都不舍得伤我,就连你养的疯狗都看得出来,我若真想寻死,恐怕你第一个就要为我哭丧殉葬!”
这是句极有杀伤力的话。
是长穗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动不了时,能想出的最恶毒的侮辱,也是她最怕的真实猜想。
果然,慕厌雪看向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剑刃用力抵在了长穗的皮肤,已经能感受到轻微的刺痛,慕厌雪吐出的字句混杂锋利冰霜,“太过自负,只会遭人厌烦。”
长穗掀起眼睫同他对视着。
她没有继续追击挑衅,而是极为突兀地握住了剑身,高仰试图自戕。慕厌雪察觉后迅速抽手,因动作太快,凌厉的长剑发出阵阵嗡鸣,割伤了长穗的手指,还是在她白腻的脖颈上留下细痕。
“长穗!”慕厌雪坐不住了,暴戾将剑甩向一旁。
在他极端的怒意下,长穗反而噗嗤笑出声,任由鲜血从指缝漫出,她笑得有些坐不直身体,软绵绵朝草垛倒去时,被慕厌雪阴戾掐起了下颌,“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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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吗?”
“当然好笑。”长穗笑出了眼泪,是笑也是哭。
她用受伤的手去摸慕厌雪的脸颊,在他白净的侧颜留下艳靡血印,“我现在还活着,不好笑吗?”
口口声声说她自负的人,在她准备自戕时最先抽手暴怒,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谁才是可笑之人,还不够清晰明了吗?
眼泪积攒在眼眶,打碎了慕厌雪的容颜,长穗好是无力哀伤,“慕厌雪,你究竟爱我什么。”
杀一个欺他辱他作践他的恶毒女人,就这么难吗?
慕厌雪像是被她的眼泪灼伤,猛地将她掀翻在地。
他再也看不得长穗的眼睛,背过身平复着呼吸。沾染在他颊上的血,像是洗不掉的污泥,被他嫌恶拭去,等他再回身时,望着长穗的目光已毫无温度,“好。”
他倾身拽起长穗的头发,压近面容一字一句道:“既然你想找死,我便成全你。”
慕厌雪将长穗带去了另一间牢房。
与她先前见过的刑具牢房无异,铜墙铁壁般的石房中挂满恐怖刑具,他将长穗绑在了一台厚重刑架上。
长穗不怕死,但她怕极了那些惨绝人寰的刑罚折磨,用力挣扎间,脖颈上的剑痕鲜血直冒,顺着锁骨蜿蜒流入衣襟中。
“慕厌雪!”此时的恐惧发自内心,她惨白着面容喊道:“你要干什么。”
“你要杀就杀,折磨我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慕厌雪极淡弯起唇角,“给你个痛快,不是太便宜你了吗?”
说话间,有狱卒抱着一个铁盒进来,恭敬交到了慕厌雪手中。
打开,里面摆放着一排细密银针,慕厌雪从中取出一根细长如发的丝针,走到长穗面前,“听说过游针之刑吗?”
这算是那本《酷刑集册》中,最为干净不见血的刑罚,“这是张德庸重金寻回的妖骨刺,不融不腐通体幽寒,只需将它顺着指甲插入血肉,便可顺流血液游走全身,至于它最终会停到哪里……”
慕厌雪声音一顿,毕竟他并未尝试过。
对上长穗失了血色的面容,他轻轻笑了声:“我们试试便知。”
说着,他抓住了长穗的手,正是被剑刃划伤的那只。
“不要……”长穗努力地将手指蜷缩起来,并未凝固的伤口再次被挤出鲜血,随着她攥紧的动作滴滴答答往下落,弄脏了慕厌雪的衣袖。
刑架上绑有沉重锁链,因长穗的挣扎,不时发出叮叮响动。
因为恐惧,泪水重新漫上眼眶,她哽咽喊出慕厌雪的名字,却也只是喊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慕厌雪……”
慕厌雪等了一瞬,并未等到她后面的哀求,于是只微微用力,便掰开长穗伤痕斑驳的掌心,用力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慕厌雪……”长穗哭红了眼睛,恐惧下,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再也没有先前的骄傲。
似乎知晓他不会心软,也似乎知道她的求饶无济于事,她以逃避的姿态闭上了眼睛,只低弱问了一句:“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她的心,好像有一点点痛了。
这是不应该的。
细长的骨刺抵在了她的指缝,慕厌雪垂眸盯着她掌心的伤,给了她无情宣判,“还有什么话想说?”
还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
只给她一次机会。
长穗的眼睫紧闭到发颤,整张脸湿痕漉漉是绝望后的平静,她再次喊:“慕厌雪。”
慕厌雪轻轻嗯了声。
他听到她说:“你最好能扎死我。”
随着这声挑衅落下,骨刺插入了她的指缝中,长穗发出细碎的闷哼,用力咬住了唇瓣。
她闭着眼睛,便看不到慕厌雪捏着骨刺的青白手指,已经用力到微颤,她更不会看到,随着骨刺的没入,慕厌雪的表情越来越静,静如无波深潭。
不知是不是疼到出现了幻觉,长穗好似听到慕厌雪喊了她的名字,他低哑着声音道:“或许你求我,我会收手。”
或许。
唇瓣已经咬出鲜血,长穗想笑却笑不出来,疼到没力气去求饶,也不可能去求饶。她现在只求慕厌雪能扎死她,这样她也算同他两清了。
面对长穗的无声抵抗,慕厌雪深深吸了口气,沉默间,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公子,属下有急事奏禀。”
也不知是救了谁,那根插入指缝不足一寸的细针,随着知柏的到来用力拔出,带出几滴血珠。
“公子?”
细长的银针跌落在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慕厌雪一步步后退,脸色不比长穗好看,随着知柏的催促,他转身拉开了牢门,“走。”
“大人!”守在外面的狱卒往里面看了眼,有些拿不定主意,“里面的犯人……”
“犯人要怎么处置还用我来教吗?”慕厌雪疾步离开,阴冷的声音回荡在长廊,“你若不知该如何做,就留下脑袋换旁人来做。”
狱卒们被吓得两股颤颤,抱着脑袋连忙进入狱室。
“吓、吓死我了……”其中一个狱卒拍着心口道。
另一个狱卒也被吓得不轻,不是他们怠慢不动脑袋,而是因为他们有脑子,才不知该怎么办。
这里面关着的,可是南荣的公主殿下。
黑痩的狱卒道:“既然慕大人说把她当犯人,那咱们便把她当犯人就是了。”
白净的狱卒紧皱着眉头,“可慕大人也没说……公主殿下犯了什么罪啊,无罪之犯该如何处置?”
“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当真长穗的面,王甲哼笑出声:“王城谁人不知,咱们公主殿下是个风流薄情人,慕大人受她欺压良久早与她离心,眼下是摆了明想要折磨她。”
“可……”
王甲狱卒不耐烦了,“大人连游针之刑都用上了,你不会还当他们是夫妻吧?”
“你若不敢动手我来就是,到时慕大人回来满意了,你可别同我抢功劳。”
见长穗其中一只手鲜血淋漓,他们以为慕厌雪对长穗用完了骨刺,所以长穗才会垂着脑袋昏死无觉,其实长穗人是清醒的,那些骨刺也并未穿入她的身体,其中一根只是初初扎入皮肉,不等深入,就被慕厌雪拔了出来。
她垂着脑袋,只是因为刚刚太惊太惧又太痛,满脸泪痕太过狼狈,有些不愿面对这两名狱卒。
“先用点什么好呢?”王甲在牢房里转了一圈,选了把趁手的长鞭。
啪——
在空中用力一挥,长鞭破空发出沉闷声响。
赵乙脸色一变,“你别太过分……”
“走开——”王甲将他推开,好一阵比划之后,一鞭子朝着长穗挥去,试图以疼痛的方式将长穗唤醒。
长穗只感觉手臂一痛,紧接着肩膀、腰侧又落下几鞭,她咬着唇尽量不发出声音,却换来越加用力的鞭打,“怎么还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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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鞭之后,王甲拧眉停下动作,走上前查看长穗的情况,“慕大人不会把人玩死了吧?”
手掌不等触碰到长穗的脸颊,长穗便微微偏开,王甲愣了下,怒道:“原来你他妈早醒了。”
王甲是个粗人,平日里说话也离不开脏字,兴许之前对长穗还有几分顾忌,随着几鞭打完,直接将她当成犯人对待。公主又怎样?还不是成了他的犯人要挨他的打?
再厉害的人,进了这间牢房,生死都要由他来做主。
这么想着,王甲的目光越来越放肆,从长穗的脖颈一路往下游走,看到她的衣襟被长鞭打散,露出了大片细腻皮肤,还混着丝缕血迹,宛如一张朱砂画卷。
这可是……公主。
王甲呼吸沉了几分,心想不愧是敢折辱打骂慕厌雪的女人,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人了,也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的近距离贴近。
“你要干什么!”注意到王甲的动作,赵乙连忙去拦,“你是疯了不成,这可是慕大人的……”
“慕大人可说,她只是个囚犯。”
王甲打断赵乙的话,“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要不想玩就去外面守着,别杵在打扰老子办事。”
说着,他的手伸向长穗的衣襟,不等拽开,一直沉默装死的长穗忽然抬起了面容,她脸上还洇着哭过的绯意,望向王甲时,眸中泛着水光,盈盈无害是天然的柔美,“在这多不方便呀。”
长穗的声线里还隐含哭腔,她轻抬下巴,弱声弱气指了处位置,“咱们去那多舒服。”
她所指之处,是刑房中间摆着的方木桌,平时供狱卒们休憩喝茶,很是宽敞。
此时,长穗真要感谢她早就烂透的浪荡名声,这才让王甲轻易信了她的服软。
“好,好啊!”他大笑出声,忍不住同赵乙炫耀,“瞧见没,人公主殿下都同意了,你在这瞎担心什么。”
这个时候,她在他嘴里倒又成公主了。
长穗在心中冷笑,在被王甲从刑架上放下时,看着赵乙弯唇一笑,“你要一起来嘛?”
赵乙不太敢同她对视,支支吾吾犹豫着,又怎会不心动。
理智动摇间,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再怎么说,长穗也是公主,是慕厌雪还未和离的妻,就算慕厌雪想要折磨侮辱她,那也得他亲自点了头,还要承担过后会不被灭口的风险。
一国公主,不是他能肖想的。
“我去外面守着。”赵乙的直觉告诉他,王甲的放肆定会让他大祸临头,他管不了他,只能离这样的蠢人远一些。
在他出去后,长穗暗暗松了口气,毕竟对付两个人,比对付一个人更无胜算。
她现在是凡胎肉R体,灵洲界的灵术用不上,所学的剑招近搏这具身体也撑不住,只能尽可能投机取巧将人解决。
故意跄踉了一步,她偷偷将慕厌雪丢在地上的骨刺捡起,好在王甲不够聪明,也压根没想过长穗伤得这么重还敢对他动手,所以当那根骨刺狠狠扎入他的身体时,异常顺利。
“啊——”王甲凄厉叫出声。
毕竟身上没多少力气,那根原本要扎入后脖的骨刺,偏移扎在了后背,还没有完全按进去。王甲狰狞回头,“他妈的,你竟然敢对老子动手!”
长穗慌慌张张后躲,因太过虚弱,被王甲扑倒在地。
王甲痛红了眼,这会儿直接没了理智,上来就给了长穗一巴掌,他边骂边去掐长穗的脖子,试图去撕她的衣服,“看老子弄不死你!”
长穗用力踢打着他,也不管手边摸到了什么,用力朝他砸去。对于这种穷凶极恶之徒,她并没有怜悯心,为了自保,她拼尽全力砸向他的脑袋,血一下就喷了出来。
刑狱之外,本欲上马车的慕厌雪忽然停住了。
“公子?”知柏疑惑看着他。
慕厌雪垂着眼睫,“剑,落在了里面。”
知柏了然,刚想说他马上回去取,便看到自家公子折了身,只能沉默跟上去。一路往回走,慕厌雪眉心的红痕灼痛,让他心神不宁极为不安,想到那把遗落的剑,又想到长穗一口一句的求死,他的步子越迈越大。
“人呢?”等走到狱房,他发现剑还留在角落,而本该关回的长穗,却不见踪影。
逃了?
慕厌雪眼皮跳动,还是说狱卒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还晾在刑室里??
在他疾步朝着刑室走去时,刑室外,听到动静的赵乙连忙开门,只见刚刚还含笑邀请他同玩的公主殿下,这会儿吃力扶桌而站,她凌乱的衣裙被撕扯敞开。听到开门声,长穗将手中的刀藏在身后,尽可能露出笑容,“要一起玩吗?”
桌边不远处,王甲顶着满脑袋的血骂骂咧咧,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赵乙睁大了眼睛。
不等做出反应,身后脚步声溅近,一只手直接将他撕离门前。
不过是晃神间,长穗眨眼的功夫,门边站立的白净狱卒换了身玄衣,修长的身影几乎将刑室大门完全遮挡,幽冷如鬼魅。
不,不只是衣服变了,好像就连身高都跟着长了,就连面容也同先前的不一样。
这张脸……
长穗歪了歪头,努力同他对视着,感觉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就是有些太模糊了。
这是谁来着?
见那人也不肯上前,她只能慢吞吞朝他靠去,藏在袖中的剔骨刀露着锋芒,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公子!”门外传来知柏惊惧的喊声。
长穗藏在手中的刀,已经刺破了身前人的衣襟,火盆在风中摇曳高升,照映清那张隐在阴影中的面容。这张脸……这好像是……
啪——
手指无力脱垂,剔骨刀掉落在地。
长穗一头栽入冰凉的怀抱中,熟悉的冷香吸入口鼻,她低低唤出那人的名字:“慕……厌雪。”
第72章 反向攻略18.
斩情扣的颜色又变了。
长穗清楚记得,在她被鬼面人围堵时,冰花是如血般的殷红,后来她在牢里又刺激了慕厌雪一通,慕厌雪明明都舍得下狠手对她用刑了,按理说冰花的颜色应该更暗,怎得不深反而变浅了?!
是她眼睛出问题了吗?
还是说,她还在昏迷中没有苏醒,眼前的一切都是噩梦?
不再是先前脏污阴暗的牢房,此时的她身处在一间空旷干净的石牢中,垫在身下的草垛干燥又柔软,草面上还铺了一层薄毯,虽不如床榻柔软,但远比先前的干草舒适。
长穗躺在草垛上,发现身上染血破烂的脏衣也被换下了,被鞭打出的伤痕都被涂抹了药膏,她抬起右手,就连被剑刃割伤的掌心,也被包缠上了纱布。
这是什么情况??
是谁为她医治了伤处?!
看着腕上的斩情扣,长穗用力掐上被插过骨刺的中指,看似只有一个微小的针痕,却痛到她直接从草垛上翻下。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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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面容变得更为惨白,她哆嗦着手指大口喘息,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她不是在梦中。
斩情扣……真的褪色了。
关于那日在刑牢的记忆,长穗已经模糊了,她只记得骨刺插入手指的痛楚,痛到她眼眶的泪止不住,痛到她心脏紧缩难以喘息,痛到就连狱卒对她的鞭打侮辱,都没有太多感觉。
她以为,自己会死在刑架上。
后来是发生了什么?她又做了什么,才会让斩情扣褪色吗?
长穗闭上眼睛回忆,又忆起她同狱卒的厮打。
到底是柔弱的凡人之躯,哪怕摸到了剔骨刀,她也没能在狱卒手中占得上风。若不是她偷袭成功,在狱卒背上插了根骨刺,恐怕等慕厌雪赶来,她的身体都凉透了。
慕厌雪出现时,长穗已是强弩之弓,全凭一口气强撑着没有晕。那个时候的她早已意识不清,只知道自己要逃出去,任何靠近她阻拦她的人都是坏人,除了……慕厌雪。
长穗不怕死,但她必须要死在慕厌雪手中,所以她才会安心昏死在他怀中。
难道,是“依赖”的举动……让慕厌雪对她心软了吗。
摩挲着腕上的冰花手链,长穗并不认同这个想法,毕竟,在倒在他怀中时,她还给了他一刀。虽不知那一刀的深浅伤重,但凭知柏慌张的叫喊声判断,想来伤得不轻。
牢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三面石墙,唯有牢门是两扇粗精铁栏门,栏门上挂了一层薄帐,只能隐约看到守在门外的弯刀鬼面人,先前的狱卒不见踪影。
“在下奉慕大人之令,来为牢中的姑娘换药。”有人停在了薄帐外,掏出怀中的金蛇令牌。
鬼面人拿在手中细致检查了一番,打开牢门,“一炷香。”
萧祯轻点下颌,“在下晓得。”
薄帐掀开,进来一位身穿官袍的瘦弱医官,他肩上背着的药箱看起来厚沉,在他瘦削的肩膀上压出深深勒痕。
长穗还未来得及爬回草垛,与进来的医官直接对上了视线,那人面容白净很是清秀,看到清醒过来的长穗,有些错愕,“您醒了?”
放下药箱,萧祯伸手去搀扶她,“怎得坐在地上?您现在的身子可不能着凉。”
长穗顺着他的力道坐回草垛上,鼻间闻到若隐若现的薄香,“你是?”
萧祯咳了一声,嗓音是雌雄难分的温和,“在下萧祯。”
萧祯说,她已经昏睡了五日,期间高热不退一直喊疼,进出的医官换了好几位。今日她若再不醒,那他也要被拎箱走人了,提起此事,他深深松了口气,不愿再回忆那位慕大人可怕的模样。
“我睡了五日?”长穗愣住,难怪身上的伤都结了痂。
“准确来说,是昏迷了五日。”熟练地拿出纱布伤药,他拉过长穗的手臂,挽袖前想起一句:“得罪了。”
长穗身上的衣裳并不厚实,轻轻一撩便露出皙白的臂弯,上面横了条细长鞭伤,随着萧祯换药的动作微微发痒。
除了手臂,她的肩膀和后背还有几处鞭伤,要比手臂的伤势严重,在萧祯要求她半褪衣衫时,长穗望着他眸光微闪,“这些天,我身上的伤都是你在换药吗?”
萧祯呆了呆,迟疑点头,“是在下。”
想到还有一道伤横在腰身,长穗紧紧抓住衣襟,心中的怪异感更甚,“那你岂不是把我看光了?”
“不,不是……我没有!”萧祯的嗓音有些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