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约翰,我接受这一份挑战!”梅尔维尔勋爵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随后,两人又针对可能出现的情况进行了一番讨论,从谈判的策略到对水兵诉求的回应,事无巨细。
直到天色渐暗,窗外的街道被暮色笼罩,昏黄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古拉格斯才起身告辞离开书房。这时秘书来告知梅尔维尔勋爵,他需要立刻前往唐宁街10号,参与小皮特首相紧急召开的一场内阁扩大会议。
当古拉格斯爵士(皮埃尔)离开海军部,匆匆登上那辆等候已久的黑色马车后,他迅速拉上了车窗的帘子,隔绝了外界投来的探寻目光。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他靠在柔软的坐垫上,长舒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着完成任务的窃喜,又带着对接下来未知的担忧,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你可算回来了。”一个温柔却又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说话的是埃莉诺,她坐在马车的另一头,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忧虑,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皮埃尔微微坐直身子,看向埃莉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亲爱的,别着急,慢慢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法国人特有的浪漫腔调。
埃莉诺微微向前倾身,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急切地说道:“皮埃尔,那个起义水兵领袖理查??帕克,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英国政府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们能不能……”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皮埃尔抬手打断。
皮埃尔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起来,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埃莉诺,严肃地说:“请你务必要记住,我们的身份与任务。理查??帕克只是一颗棋子,一颗在这场权力博弈中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我们不能因为他,而暴露我们的身份和计划。而且他见过你的相貌,绝对不能活着。他的命运,只能与那位库管员一样。另外,请称呼我古拉格斯爵士,或是亲爱的约翰。”
男人的语气冰冷而坚决,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埃莉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她咬了咬嘴唇,不甘地说道:“可是皮…约翰,毕竟是我们的人啊。他为我们提供了那么多关于英国海军的重要情报,就这么放弃他,是不是太残忍了?”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眼中满是不忍。
皮埃尔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他不由得望着窗外熙熙攘攘却又充满不安的街道,此刻远处的教堂钟声低沉地敲响,仿佛在为这个动荡的时代哀鸣。
“这就是战争,残酷而现实。在这场没有硝烟的较量中,我们不能感情用事。我们的目的是削弱英国海军的力量,让法国在这场争霸中占据上风。别说区区一个理查??帕克,哪怕是你、是我,以及所有潜伏者,在这一盘战争棋局上,都是微不足道的棋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冷酷,仿佛被战争的残酷磨灭了人性的温暖。
埃莉诺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
皮埃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他轻声说道:“亲爱的,我们的初衷是为了法国的利益,为了法国的荣耀。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等战争结束,法国胜利了,我们再去考虑那些所谓的正义和善良吧。”
很快,埃莉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昏暗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落寞的神情。
海峡对岸,当斯皮特黑德兵变的消息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出,已被任命为法国海峡舰队司令官的特斯特将军,瞬间意识到这是给予英国沉重一击的绝佳时机。
这不仅是军事上能够削弱英国海上力量的机遇,更是在心理上占据优势、打击英国士气的制高点。
“这是我们的绝佳机会,先生们!英国佬此刻阵脚大乱,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共和国的海军可不是吃素的!”法国海军指挥官在作战会议上兴奋地挥舞着手臂,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激动。
“可是将军阁下,我们刚刚改装的‘共和国号’仍旧滞留于波罗的海港口。至于‘巴黎号’、‘里尔号’和‘马赛号’,还要等到明年才能正式入列。毕竟英国海军可不是那些傻大笨粗的俄国人。”一位舰长面露担忧地问道。他也知道仅依靠那些破破烂烂的风帆战舰,是无法战胜实力强大的英国本土舰队。
“没关系,我们只是通过军演施压,制造紧张氛围,让英国政府乱了阵脚。顺便说一句,这都是第一执政的要求!”
特斯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策划一场惊天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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