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维尔加尔帝国可能会因此而灭国。”

“帝国跟我有什么关系哒？”世琉璃反问，水灵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让蓬莱挽月无言以对。

是啊，帝国又与世琉璃有什么关系呢？什么种族大/义之类的，只要不是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在强者的眼中怕是也就那样子吧？

“魔神乃是大陆灾祸，很可能会造成生灵涂炭，即便是如此？”或许是想从世琉璃身上得到哪怕只是虚假的自我救赎吧，蓬莱挽月不放弃的问到。

“所、以、说——”世琉璃竖起右手食指，在身前摇了摇，“外人的死活又与我有什么干系？不管是何时，我都只是在为了自己以及身边的人而做出抉择，余者又与我何干？”

世琉璃说这里的时候很是认真，没有半分作假的意思。

就如世间所谓的英雄王或者是救世主，又有哪个是真正为了天下苍生的呢？不都是为了不可退让之物而一步步的站到了那个位置，被世人所误解并推崇至今吗？

其实，他们远没有世人所想的那么高尚，只是身处的位置所附带的影响罢了。

世琉璃亦是如此，圣尊之名流芳百世，拯救百族与水火之中，其实世琉璃也只是为了自己以及身边的人而战罢了，余者，她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或许，只有真正的圣人才能做到心挂天下苍生、黎明百姓吧？

只是，世间又有谁是圣人呢？

世琉璃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自私’，她至始至终，所在意的也就只有自己以及身边的人罢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

“所以，小月你也不必这么愧疚，就算日后魔神为祸世间，只要你到时候能坚定不移的站在众生这边，这就已经足够了。”世琉璃如是说到，眼神清澈，没有半分虚假。

蓬莱挽月沉默了。

愧疚，这是真实存在于她心中的情感。

当然，对象并非是帝国，而是在这之后所造成的生灵涂炭。

蓬莱挽月虽然并不喜人类，但也不仇视人类，就更别说魔神乃是整个大陆的祸患，祸及的范围可不单单只是人类这么简单了。

或许自己就是出于愧疚，当时才会特意指出来那些地方的吧？

不然自己其实大可不必告诉世琉璃她们，因为石阵都隐藏的很好，不特别关注的话根本就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世琉璃等人也不知道是作何用的，就更不用说是知道的这么详细了。

见蓬莱挽月不说话，世琉璃还以为她还在钻牛角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儿。

“如果你还是觉得放不下的话，你再想想你的立场，你是站在哪边的？”

“自然是妖族。”即便是在想着事情，但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蓬莱挽月也是不假思索，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到。

“那不就行了哒！”

望着表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成分在其中的世琉璃，蓬莱挽月顾不得火大，而是理解了其中的寓意。

的确，兽人与妖族有自己的立场，他们要带领身后的族群走出冰原，进入更加广阔的世界；而帝国也有自己的立场，北关亦是他们领土的一部分，是他们必须坚守的地方，不可能就这么拱手相让出去。

于冰原和帝国而言，双方是敌对的关系，虽然那些被卷进来的普通人是无辜的，但谁也不能说这就是错误的，毕竟没有战争是不死人的。

如果非要怪罪一方的话，也只能是埋怨命运如此了......

“没想到你居然能看得这么清楚——自己的内心。”似乎是真的觉得女孩很了不起，蓬莱挽月的话语带上了微不可察的敬意。

“只不过单看人还是笨笨的就是了。”她又忽地这么说到，让嘴角才露出一丝得意的女孩脸色僵住了。

见世琉璃的脸颊越来越鼓，面上满是不忿之色，就要发作起来，蓬莱挽月这才略微克制的笑出了声，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

“哇哇！你捉弄我！”知道自己被作弄了的世琉璃顿时被气的哇哇大叫起来，那模样显得她滑稽、搞笑。

“回敬而已。”蓬莱挽月只是这么说到，便让世琉璃悻悻的闭上了嘴。

不就是之前笑了你一下嘛，这么记仇小心以后长皱纹哒......

“不过嘛......”

“呜！”

世琉璃下意识的止住了心中的腹诽，还以为蓬莱挽月看穿自己在想什么了，被吓得身子都跳了起来，让还想接着说下去的蓬莱挽月顿住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孩，蓬莱挽月因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感谢话语被打断，目光变得有些危险。

“......你干什么？”

被那可怕的目光逼的后仰起了身子，世琉璃知晓自己是自乱阵脚，误会了，双手慌张的在身前摆动，结巴地解释到：

“啊、啊哈哈......没什么哒，只是，额——想起了高兴地事情？——你刚才想说什么哒？”

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说谎，世琉璃便连忙转移起了话题，希望能躲过这一‘劫’。

只可惜，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蹩脚的借口，蓬莱挽月又如何会看不出来？

尾巴在空中摇晃着，仿佛立起来伺机而动的蛇，下一刻就会扑到世琉璃身上。

世琉璃害怕的闭上了眼，双手抱头，嘴里大叫着：

“打人不打脸啊！不然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就要破相了呀！”

然而等待许久，都没有什么动静，只闻得纯白的一声叹息，以及悠悠的一句话——

“虽然你的脸皮是真的厚，不过我还是要说声谢谢，至少，我现在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感受到有绒绒的东西在自己头上来回的扫过，就好像是在抚摸似的，世琉璃睁开了眼，眨巴了几下。

这是在摸头吗？

不管是不是了，仅纠结了一瞬，她便将蓬莱挽月的尾巴抱了下来，放到了自己的怀里，细细的蹭了起来。

她果然还是喜欢这样子。

望着世琉璃丝毫不将自己当外人的举动，蓬莱挽月眼角抽搐了一下，但念想到女孩一直都在担心自己，也就由她如此了。

“话说，”世琉璃忽地想起了什么，从毛绒中抬起头，“小月你之前不是说仙灵谷面临着两个抉择哒，你还没说是什么呢？”

蓬莱挽月微愣，回想起自己好像还真没说过，正欲开口，然而就在这时，不属于二人的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你真的就是白夜居士吗？”

世琉璃和蓬莱挽月顿时目光一凝，可怕的光芒在其中跳动着，望向了声音出现后，逐渐出现在洞口处的身影。

“什、是你！？”第一次，蓬莱挽月失去了所有的从容。

世琉璃毫不意外蓬莱挽月的失态，因为她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