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额头露给他们看!告诉他们我们要为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孩子解除笼中鸟!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如果有一意孤行的,就打倒!”
第二百七十四章 日足:开摆!
入夜,宗家的长老们正在酣睡,屋外伫立着分家的护卫。
当代家主日向日足,正坐在客厅和女儿日向花火聊天。
此时的日向花火,已经长大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味地信任父亲和长老们,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父亲,为什么要给宁次哥哥种上笼中鸟?今天有人跟我说,宁次哥哥的父亲是您的亲生兄弟,却也被种上了笼中鸟.....”
日向日足眼神一凛:“是谁告诉你这种话的?”
“父亲不要转移话题!”花火此时展现出了自己颇为强硬的一面,或许也是因为叛逆期到了吧,她第一次和父亲有了正面的碰撞。
“如果父亲的亲兄弟也要被种上笼中鸟,那么我和雏田姐姐呢?难道说我们两个之中也要有一个人被种上笼中鸟吗?”花火十分强硬的拍着桌子质问。
日向日足愣了一下,随后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目光逐渐柔和下来。
“花火,你真的很像老爸呢。”
“?”
“那时候,老爸也曾经这样拍着桌子,和你爷爷说话,因为老爸当时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亲兄弟被种上笼中鸟。”
“那之后呢?为什么二伯还是被种上了笼中鸟?”
“因为我妥协了。”日向日足干脆利落的承认,“我对抗不了我的父亲,以及我父亲身后的长老们,他们是宁死都不会接受改变笼中鸟制度的,我不可能逼死或者杀了他们,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没能改变这一切。”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花火不解。
“不,我并没有放弃。”日足说道:“一开始我的确放弃了,但是当我击毙了云隐的忍者头目,最终导致我的弟弟为我去死后,我重新拾起了改变笼中鸟制度的想法。”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无从下手啊。”日足苦笑:“虽然我是家主,可家主并不意味着拥有最大的权利,当年云隐那件事,我连自己和自己兄弟的生死都做不了主,笼中鸟的事我又能如何呢?”
“所以,父亲你就是一边抱着要改变的想法,一边什么也没有做吗?”
“是的....也许很多家主们都曾经这样过,很多事情并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我没有更好的方案来保护日向一族的血迹不外流,亦没有更好的方案来保证分家的忠诚,所以变革终归是行不通的......”
日足曾经和长老们交流过笼中鸟的事,当长老们问他是否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血迹外传的问题时,日足沉默了,至于如何保证分家忠诚的问题,他亦无言以对。
“我直到今天为止都想改变这种制度,但是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法出现,那么我也只能继续维护这种制度。当下一个年轻人向我发问的时候,我也会问他,你是否有更好的办法?”
花火看着眼前沉默的父亲,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父亲,我不会接受笼中鸟的。”花火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日足:“如果一定要给我和姐姐其中一人种上笼中鸟,那我就宁肯去死。”
日足却一脸憔悴的告诉她:“花火啊....以前也曾经有人和你用过一样的方法,可是最后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就算你死了,你的姐姐依然是宗家,她的孩子还是会成为宗家,如果她生了两个孩子,那么下一代的其中一个孩子还是要面临一样的问题,到头来改变了什么呢?”
“甚至,就算你和你姐姐全都死了,日向家也会再选出一个肯当宗家的人,然后继续这种轮回。”
“怎么会这样......”花火彻底傻了,连以死相抗都没用吗?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传统?拥有血继限界的家族那么多,为什么单单只有我们日向有这种传统?”她像是在质问日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日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连资格最老的长老也不知道,似乎是从我们日向一族存在的那一天起,就有这种制度了。”
正当两人低沉时,日足突然睁开眼睛,猛然看向身后,像是有敌来袭一般。
看清来人面貌后,日足也没有放下太多的警惕,开口向来人询问道:“是宁次啊,这么晚了,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宗家的人,无论何时都无法完全的相信分家,因为分家有充足的理由恨他们。
某种程度上,宗家分家的关系已经有些皇室猜忌的感觉了,大家一开始未必是没有亲子情和兄弟情的,但是架不住一天天的琢磨。
皇帝琢磨儿子和孙子是不是惦记自己的位置,儿子琢磨皇帝是不是会把自己看做威胁,自己的兄弟是不是想抢自己的位置。
一天天的琢磨下去,仅有的那点人情也消磨殆尽了。
宗家无从确定分家对自己的感情如何,因为被种了笼中鸟,分家有充足的理由恨他们,想暗算他们,而宗家愈是这么想,就愈是不信任分家,于是就要在分家面前拿出更多的威严来,而这份威严又反过来恶化了分家对宗家的感情。
宁次毫无征兆的深夜来访,日足也不得不打起警惕。
面对日足的质问,宁次只是平淡的告诉他:“我来是想给您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宁次默默地解下自己的忍者护额,在日足面前露出了自己光洁的额头。
日足的眼睛猛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里。
“笼中鸟被解除了?!”
这是一件天大的事,因为这是几百上千年来,第一个在活着的情况下就解除了笼中鸟的分家人。
随后,日足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解开了吗?不应该吧?”
“志同道合的分家年轻人们都已经解开了。”宁次面无表情的回答。
“原来如此.....”日足忽然笑了:“那么,你们是想起事了,对吧?”
“是的。”宁次默默地摆出了柔拳的起手式。
日足却向他摆了摆手:“不必了!我知道你是来拦着我的,但你多此一举了。”
“为何?”宁次不解。
“帮你们解咒的,是鸣人吧?”
“正是。”
“那就没错了!”日足直接坐回坐垫上,“既然是鸣人支持你们,那么我反抗亦是无用,不如正好借此机会,让我看看年轻人的解法吧。”
日足此刻心里并不难过,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今晚的事,其实是帮他卸去了肩上的责任。
作为日向家主,他应该保护宗家,但这件事是鸣人主导的,他完全可以用“我打不过漩涡鸣人”的理由合理开摆。
作为想要改变制度的人,他自己找不到理由去改变,也缺乏这种能力,而鸣人这边已经动手了,他只要看戏就行,因为责任不在他身上了。